第十五章:地第狱的皮影戏_猎人禁岛
笔屋小说网 > 猎人禁岛 > 第十五章:地第狱的皮影戏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十五章:地第狱的皮影戏

  satay2323:03:33cst2015

  为了躲开这个女人的麻烦,我去找三眼蛇的麻烦。我把三眼蛇的口塞拿掉,匕首抵在他的喉管,悉心劝慰道“说点亲热的话吧!让巫虎听出是你的口吻,知道你还活着。”

  虽然没说要干什么,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至少看出我并无离岛的打算,不会带他远走,半途放他一条狗命。留在这座岛屿,意味着相互猎杀,谁都会不择手段,从而用尽手段,就像此刻,三眼蛇的身不由己、朝不保夕。他没办法不绝望,没办法不低声啜泣,双肩瑟瑟颤抖。

  昏暗中,我对他怂恿着,“说吧。换几片抗生素吃,对你有好处。”短暂的目光接触之后,我似乎极没耐性,又把手摸向摘掉的口塞。

  看出我举动的,注定不会有便宜的事情,三眼蛇不想再被堵住嘴巴遭受折磨,于是赶忙开口,失魂落魄的声音单薄而又沙哑,“明天是岛北港军指挥官莽牙吉先生的生日,记得托人把那艘黄金打造的舰模当贺礼送去。尽管我之前很是舍不得,但现在恨不能亲自去送,我”

  “好了,就说这些吧,足够我感谢你。”我一拳抡在他的下巴,将他打昏过去,封上嘴巴绑牢在石头上。

  田桃惊讶地瞪着我,有些于心不忍,“至少让他吃点东西,不然他会饿死。”

  “要不是因为饥饿,也许他已经跑掉,或者把我的鱼叉当成了拐杖。”

  田桃咧了咧嘴角,为自己那不擅长的看守俘虏的差事感到语塞,但她很快就有了新的主动权――对男人那永不匮乏的奚落,“贝壳,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这样凶狠的家伙?记得在以前,小镇上的男女老少欺负你,你可都是默不作声?”

  “我不愿与人做无谓的争执,何况大家乡里乡亲的。生活嘛,只要远离傻瓜,会让自己快乐。可他们不同,巫虎这帮人,把我当猎物。可我自己知道,我是个猎人,”像宰割动物的皮毛那样,我在三眼蛇中箭的腿上割下一块血湿的布条,小心收好放入背包,继续补充道,“而且已经开始收获猎物。”

  吃饱了肚子,田桃留在山洞,继续看守三眼蛇。我带着背包和弓箭爬上丘陵,在月光下隐蔽飞奔,来到石渠最高处。在老渔夫的坟墓左侧,向南走二十步,翻开一块底部刻有1955的大石,闪身跳入石洞。

  同存放弓箭的石洞一样,虽然仅有四平方米的空间,但里面非常干燥,大概是这座岛屿通风最好的地方。我挥去连接四壁的蛛网,使月光更好地倾泻进来,借助良好的夜视,拔出匕首,拆开蜡封的橡木盒子。一支透射金属乌光的40狙击步枪,如同利剑般横卧眼前。

  我拿起狙击步枪,擦去表面的防潮油膏,快速拉动枪栓,把从背包里取出的一颗闪烁金光的子弹推入枪膛,在狭小的空间内比划了一下射击动作,不禁满意地笑了。重又往弹夹填塞四颗子弹,使分离的弹仓与枪身合体,变成一把重现战火辉煌的“鱼叉”。

  纵身跳回地表,掩盖好翻动过的痕迹,我又在之前藏弓的石洞取了些箭矢,连同狙击步枪一起背在身后。举头望一眼夜空,估算好剩余的时间,趁着夜色未亮,朝巫虎的大本营奔去。

  这一路上,我发现好几处甘蔗林里有异动,知道又是巫虎招募的那些佣兵在逼迫岛民,或者毁坏庄稼。但当务之急不是偷袭他们,而是赶去营救莲蔻的家人。

  岛上结连成片的甘蔗林,全部到了成熟后期,甘蔗棒粗大坚硬。单凭佣兵们自己挥刀乱砍,砍倒所有的甘蔗林,足够累死他们。何况一时半会儿也休想完工。他们不得不狗急跳墙,强迫岛民自己来干这些恼人的农活儿。

  我像得水的鱼儿一样,在碧绿的庄稼地里穿梭,绕过山林溪流,穿过山脊沟壑,秘密接近到巫虎的佣兵大本营,趴在一处高坡上,掏出望远镜窥看。

  这里是一片雇佣兵营区,坐落在丘陵环绕的开阔盆地,下面搭了很多房式帐篷,远看就像游牧部落,三三两两点燃着篝火。持备枪械的壮汉佣兵们,散布在各个点位,分工有序地巡逻着,在火光与黑暗间交替行走,枪口时隐时现。

  营区内戒备森严,跟以前大不相同。他们显然已经得知,三眼蛇失踪的消息,更猜到这是因为什么。然而他们更愿意去想,他们有七百名雇佣兵,有七百条步枪,而一个“贝壳”,只有一根鱼叉,一张破弓和一个四十路。

  所以他们的营区帐篷里,依然热闹非凡。透过篝火的映照,能看到这群家伙在营帐内群魔乱舞般的身影。他们各司其职,抡鞭打人的动作,民女的妄举,像皮影戏那样模糊而又生动,显影在帐壁上,就仿佛地狱折射到人间的恐怖画面,在寂静的黑夜中,不断传来凄厉地惨叫与绝望地哀嚎。

  又是一声悲愤的惨叫,几个佣兵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拖出营帐,强行捆绑在木桩上,用煮沸的盐水往他皮开肉绽的脊背上泼洒,一面大声咒骂着,“――你还敢还手!?你个臭庄稼佬!我们不但要干你的娘们儿,还要干你的女儿”

  与此同时,一个披头撒发、全身的女人,冲出营帐跑了出来。她惊恐地张大嘴巴,拼命哭号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到处是帐篷,到处是荷枪实弹的佣兵,到处是野狼般寒光森森的眼睛。

  一个长官模样的男人,紧跟着追了出来,同样赤身裸体,手里还提着一把弓弩。女人看到他的一刻,像看到魔鬼般恐惧,不顾一切朝黑暗中奔跑,直到那个男人不疾不徐,端起弓弩向她瞄准,放出一支弩箭。箭矢穿透了女人的大腿,将她击倒在地上,哭号变成了惨嚎。

  “去把狗牵来!”提弩男子威严地命令着,当着众目睽睽,暴露着肌肉纵横、文身狰狞的躯体。没有人敢嘲笑他,仿佛营地里任何一个佣兵,都在惧怕他。

  一条罗威纳军犬吠叫着,被送来牵在他的手上。他依然不疾不徐,拍了拍肥硕的狗头,松开了狗的项圈。军犬像猛兽般冲了出去,冲进了黑暗之中,冲向了那个中箭倒地的女人。

  撕心裂肺的惨叫随着军犬的撕咬和咆哮,由高到低,由激烈到衰弱,是那样的短暂,又是那样的漫长。一时间,仿佛整个营区内,就只有那条狗和那个女人。

  救不活了,我悲愤地想着,拿起我的“鱼叉”,在黑暗中向那个提弩男子瞄准。然而黑灯瞎火的环境下,射击视野远远不够,透过狙击瞄准具的镜孔,勉强可以看清目标的些许轮廓。不是巫虎,他是谁?

  别管是谁!倘若鲁莽地朝他打一枪,无论打中与否,他们会像倾巢出动的马蜂般,冲过来包围我。我可以跑掉,但毫无意义,不仅打草惊蛇,更会浪费体力。万一过早地激怒了他们,这群家伙难免不把怒气发泄到被绑架的岛民身上,横加虐待暴打,徒增几条人命。

  他们干得出来,而且擅长这么干。这令我想起了辽拉泰,想起他的儿子被刀角牛像砍庄稼一样砍掉手指;想起沙旺的二儿子被佣兵们乱刀砍死;想起哈沃被三眼蛇踩在地上,目睹妻子被;还想起我那温顺聪明、通晓感情的黄狗,被活着剥皮。

  然而此刻,我更该想到的是,莲蔻的家人是否还活着,是否也正惨遭蹂躏?我不知道,甚至有些不敢去想。我孤身一人,不比带着千军万马,可以潮水般冲下去,对着他们乱枪扫射。我只知道,就因为我是孤身一人,纵有遮天怒火,纵然十万火急,也不得不生生地忍住。

  老渔夫的忠告,不时回响在耳边,他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猎人的耐心是最可怕的武器;猎人的冷静是最好的希望。这些话是活生生的经验和教训,是历尽九死一生的磨难所得,我应该尊重和珍惜这种可贵的智慧。

  是的,老渔夫把他的记忆“传递”给了我,使我不再是一个记忆空白的遭人耻笑的贝壳。纵然他长眠于土,远离遍布荆棘的战场,但他的意志和精神,就寄宿在我的躯体和血液之中,依然还活着,像我一样活着,同呼吸,同荣辱,同战斗。

  我蹲在一棵凤凰树下面,选好了位置,拔出匕首掏挖坑洞。坑口直径20公分,垂直向下挖,深度40公分。挖好了之后,在坑口边沿的内侧,再挖出一圈凹槽,将打好绳结的圈套撑开圆形塞进凹槽。

  连接圈套的绳索,埋入浅显的土层,不必延伸太远,只需一米的距离,便可以停下来,原地再挖一个坑洞。这一次,斜着挖,不必太大太深,足够绳子通过即可,一直挖通到第一个坑洞的底部,以便把连接圈套的绳索递进去。绳索不长不短,刚刚够到第一个坑洞的底部即可。

  这样就可以在绳索的末端拴一根长短适中的木棍,起到卡扣作用,不被斜着拉出去。而这根长短适中的木棍上,则裹着三眼蛇的血衣和烤肠。为了保证绳索在土坑里拉动时足够顺滑,我在绳索的每个拐弯处,分别垫了光滑的树枝。

  挖制好了第一个陷阱,我便打开匕首的后把,拉出特质的透明丝线,绕着第一个坑洞,像蜘蛛结网那样,架起一个半径4米、高度12至13米的方形围挡。周围有很多小树枝,足够我轻松布置这一切。直到最后,我把一颗手雷悬挂在坑洞上方的凤凰树枝上,而手雷的拉环,恰好与丝线连接。

  布置好两道陷阱,我抽出一支箭矢,在箭头靠后的位置,裹好一张字条,然后站在凤凰树的旁边,搭弓拉箭,向着营区近处的篝火瞄准。

  随着弓弦震鸣,箭矢飞射出去。迅驰的箭影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下,划出一道贯空长虹似的弧线,直至爬升到最高点,向着瞄准的篝火飞落。

  更新速度最快!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wu9.com。笔屋小说网手机版:https://m.biwu9.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