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鹿吴山［8］
两道水柱门都似乎是人造而为之，荣明卿左右看了看，心中始终有些不确定，他以为问宁清绥便能知道答案。
哪知道耳边传来一句：“随便走一条，左右都行。”
“长……长老，您不是有风水盘吗？为何不先卜一卜？”一名如霜门的弟子害怕极了，总觉得这门要是走错了，就能丢了小命似的。
“风水盘是我师父的，不是小师叔的，你要跟来就跟来，别同他说话了。”荣明卿有些不悦，但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宁清绥畏水，待会儿他们要是徒生歹意就不好了。
秦含月以为是惹了荣明卿不高兴，也赶紧让弟子住口，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荣明卿也是听话，随意地就朝着左边的水柱门进去了，进去以后，那避水珠形成的气泡又将两人给包裹了起来。
但是很明显的，这水没有一点儿的浮力，每一步荣明卿都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只是他怕宁清绥不舒服，又调整了好几次姿势。
“小师叔，难受吗？”
宁清绥此时哪还顾得上难受不难受，他脸色都红得快跟虾仁能一比了，也只是摇了摇头，小声耳语道：“我没事。”
宁清绥没事，荣明卿脑子里有些嗡嗡地响，可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有事了。小师叔平时也不怎么爱吃东西，吃饭吃一点点，怪不得这么轻飘飘的。
这条河底的路，着实让一行人都惊异不已，看着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河，也没有那么深，下头竟是别有乾坤。
这条路似乎是没个头一样，感觉走了很久，除了一条道，也没有别的，但一想到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众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最终，荣明卿的脚步停下了，他的面前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宫殿，而外头就像是被避水珠的气泡给包围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狭小的水柱门，一次可能最多过两人。
“这……”荣明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宁清绥拍了拍他的肩侧：“没事，进去吧。”
再大的困难，又能难到哪儿去？宁清绥心中略微有些苦涩之意，他这几百年，最大的困难不就是背着他的这个呆子吗？
荣明卿抬头打量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迈入了水柱门。里头确实别有洞天，身上的气泡又消失不见了，若不是知道在水底，若不是因为宁清绥气虚，他都快以为这是地面上了。
龙宫也不过如此吧？
“尔等，何人？！”
秦含月一行人刚进来，就听到一声苍老至极的质问声，似乎是盘旋在几人头上的感觉，听得不太真切。
荣明卿四下打量了一番，随之抬头的时候，才是真切地被吓了一跳！
头上盘着一只巨大的兽，身形似蛇，生着双翼，有三对足，头却当真似龙一般。这……这又是个什么怪物啊？
荣明卿想起来，宁清绥上一次取的碎片，似乎就在老蛟的头顶，于是乎小声问道：“小师叔，你不会要打这么个玩意儿吧？”
宁清绥只是随意地感知了一番，便摇了摇头：“不是他。”
“噢。”
荣明卿刚说完，就听宁清绥的声音，有些别扭的意味：“还有，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在如霜门众多弟子的面前，背着他行了这么远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地方了，竟还背在背上，这要是传出去……
荣明卿意会，赶紧地把人给放了下来。
宁清绥抬头，对上那兽的双眸，不急不缓地问询：“你守在此处作何？你家主子何在？”
那兽抖了抖脑袋，似乎是打量一般，飞快地凑近了宁清绥的跟前，嗅了好一番，它的脑袋都快比宁清绥整个人都还要大了，就怕那么一张嘴，他人都能被一口吞下去。
荣明卿下意识地提着玄阴，站在了两人跟前。
那兽似乎是在思考，随后两只眼睛里发出了怒意：“你就是……怀瑾仙君？！”
怀瑾仙君？荣明卿有些好笑，这是他们妖兽界什么新奇的称呼吗？叫一声仙师倒还可以理解。
“再问一遍，你主子何在？”宁清绥的话语很轻，但缺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顷刻间，红耀也已经出了鞘，盘旋在宁清绥的周身。
那兽看着荧荧火焰，放声大笑：“仙君又如何？修的是火系术法！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仙君这到了水底，还能掀起浪来？”
这兽笑得无比的欠打，荣明卿不禁咽了口口水。
年轻人，还是认知太浅薄了，宁清绥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别说水底了……就是汪洋大海里头，也能把你骨灰扬喽。
刚说完，那兽就痛呼了一声！他们这才意识到，宁清绥他已经出手了！
祖宗，真是祖宗！
荣明卿赶紧地站在宁清绥的身后，用他修习得不是很熟练的辅助术法替他承伤。
“小师叔，你可得悠着点儿啊，小命重要小命重要啊。”
“死不了。”宁清绥淡淡地接了句。
那兽双目通红，前面的一对足已经松开了原本抓着的地方，朝着宁清绥张牙舞爪扑来：“三百年了，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伤我！尔等鲁莽，都该死！”
“隔壁老蛟是你亲戚吧？”荣明卿嫌它聒噪，随口道了句，随即也运转起体内的灵力：“秦淮，你去帮小师叔一把！”
半响，玄阴也没有半点动静。
荣明卿把玄阴给拔了出来，拍了两下：“秦淮？”
周身没有一点黑气，似乎此时的玄阴，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玄铁剑，等同于一堆废铁。
奇了怪了。
‘锵——！’
宁清绥头上的红耀，猛地抵挡住了兽袭来的足，发出一声响，就好似是碰上了坚硬的岩铁，红耀周身的流火也黯淡了不少。
“你别喊他了，这家伙的主子，是个狠毒的，他在此，别说是剑灵，就是契约兽和兵器，都会大大受限！”宁清绥解释道：“不要掉以轻心！”
“现在后悔也晚矣！吾倒是要看看，尔等的造诣，撑得过几时！”那兽笑得怪异，张嘴间，一道电光冲着荣明卿而来。
荣明卿举起玄阴准备应对之际，一袭白衣挡在了他身前，那电光猛地打在他身上，即使凶悍如宁清绥，身形也微颤了下。
荣明卿被眼前这一幕给愣住了，谁挡在他跟前？宁清绥，他为什么会……
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会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了？
荣明卿声音有些微颤：“小师叔……”
刚想伸手，便听他说：“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宁清绥怕疼怕得要死，别说是方才那可怖的电光，平日里要是谁捉弄地用针扎他一下，恐怕都会跳起来打人了。
荣明卿鼻尖酸涩，也不多说话，赶紧催动灵力，用他蹩脚的治愈术给宁清绥缓和一二，总比没有的好。
“不过如此，今日就把你们全部用来果腹！”那兽忽然变得兴奋至极，抖着头上的绒毛，那对双翼展开了来，猛地朝着两人俯冲了下来。
秦含月双眼都瞪大了：“长老小心！”
她腕间软鞭寄出，一头飞快地缠上了兽的一足，它俯冲的动作带着秦含月都好一个踉跄，不过好歹也让兽受限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这一阻挠，它更是盛怒了，把那软鞭震了个碎，鼻息都是滚烫的一簇火苗，朝着荣明卿的方向俯冲去。
他身前站着个碍眼的白衣，若是……若是在他凡间之时就将他诛杀，那他再也没有回九天之上的可能了！日后也无法找它清算。
“红耀，布九星！”
宁清绥喝了一声，只见红耀飞快地悬在上方，瞬间分身做了九把，顷刻间围绕着二人，列阵。
剑身飞跃，猛地入地寸许，在肉眼可见之下，结成了一个方形的结界，把二人笼罩在了其中，荣明卿都有些看傻了。
这就是大玄门吗？在水底受限的情况下都如此厉害……
只是结界都窜着流火，在水下显得有些薄弱了，宁清绥死死的撑着，这要是在水上，他定能把这孽畜给打得亲娘不认！
“还以为能有多大把戏，今日尔等休想踏进半步！”那兽头颅高昂，死死地守在那宫殿的前头，口中的电光正是蓄势待发。
荣明卿眼看着宁清绥的红耀光芒都黯淡了几分，结界撑不了多久，他眉宇之间都是急色：“小师叔，一个碎片，快交代在这儿了……值得吗？”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哪知宁清绥会很认真的回他：“值得。”
三百年的修为换你的十年都值得，找命盘有什么不值得。
“值得什么值得！我看就不值得！”一个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一把带着紫光的剑身破空而来，猛地朝着那兽袭去，那龙头都打得歪了过去，它口中的电光猛地落在了另一处，激起了千层浪。
荣明卿顺着紫剑飞回的地方看去，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迎空而立，缓缓地下落到了地面，朝着这边走来。
而看向他时，眼中全然都是不满。
这是何人？他们分明不认识，为何他看自己时，有如此不满的怨气。
也顾不得荣明卿了，紫真快步上前，扶住宁清绥，朝他渡去灵力：“怀瑾，没事吧？”
怀瑾？叫得倒是亲昵！
荣明卿皱着眉头，也立在宁清绥的身侧，不悦地看向紫真：“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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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耳边传来一句：“随便走一条，左右都行。”
“长……长老，您不是有风水盘吗？为何不先卜一卜？”一名如霜门的弟子害怕极了，总觉得这门要是走错了，就能丢了小命似的。
“风水盘是我师父的，不是小师叔的，你要跟来就跟来，别同他说话了。”荣明卿有些不悦，但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宁清绥畏水，待会儿他们要是徒生歹意就不好了。
秦含月以为是惹了荣明卿不高兴，也赶紧让弟子住口，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荣明卿也是听话，随意地就朝着左边的水柱门进去了，进去以后，那避水珠形成的气泡又将两人给包裹了起来。
但是很明显的，这水没有一点儿的浮力，每一步荣明卿都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只是他怕宁清绥不舒服，又调整了好几次姿势。
“小师叔，难受吗？”
宁清绥此时哪还顾得上难受不难受，他脸色都红得快跟虾仁能一比了，也只是摇了摇头，小声耳语道：“我没事。”
宁清绥没事，荣明卿脑子里有些嗡嗡地响，可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有事了。小师叔平时也不怎么爱吃东西，吃饭吃一点点，怪不得这么轻飘飘的。
这条河底的路，着实让一行人都惊异不已，看着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河，也没有那么深，下头竟是别有乾坤。
这条路似乎是没个头一样，感觉走了很久，除了一条道，也没有别的，但一想到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众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最终，荣明卿的脚步停下了，他的面前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宫殿，而外头就像是被避水珠的气泡给包围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狭小的水柱门，一次可能最多过两人。
“这……”荣明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宁清绥拍了拍他的肩侧：“没事，进去吧。”
再大的困难，又能难到哪儿去？宁清绥心中略微有些苦涩之意，他这几百年，最大的困难不就是背着他的这个呆子吗？
荣明卿抬头打量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迈入了水柱门。里头确实别有洞天，身上的气泡又消失不见了，若不是知道在水底，若不是因为宁清绥气虚，他都快以为这是地面上了。
龙宫也不过如此吧？
“尔等，何人？！”
秦含月一行人刚进来，就听到一声苍老至极的质问声，似乎是盘旋在几人头上的感觉，听得不太真切。
荣明卿四下打量了一番，随之抬头的时候，才是真切地被吓了一跳！
头上盘着一只巨大的兽，身形似蛇，生着双翼，有三对足，头却当真似龙一般。这……这又是个什么怪物啊？
荣明卿想起来，宁清绥上一次取的碎片，似乎就在老蛟的头顶，于是乎小声问道：“小师叔，你不会要打这么个玩意儿吧？”
宁清绥只是随意地感知了一番，便摇了摇头：“不是他。”
“噢。”
荣明卿刚说完，就听宁清绥的声音，有些别扭的意味：“还有，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在如霜门众多弟子的面前，背着他行了这么远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地方了，竟还背在背上，这要是传出去……
荣明卿意会，赶紧地把人给放了下来。
宁清绥抬头，对上那兽的双眸，不急不缓地问询：“你守在此处作何？你家主子何在？”
那兽抖了抖脑袋，似乎是打量一般，飞快地凑近了宁清绥的跟前，嗅了好一番，它的脑袋都快比宁清绥整个人都还要大了，就怕那么一张嘴，他人都能被一口吞下去。
荣明卿下意识地提着玄阴，站在了两人跟前。
那兽似乎是在思考，随后两只眼睛里发出了怒意：“你就是……怀瑾仙君？！”
怀瑾仙君？荣明卿有些好笑，这是他们妖兽界什么新奇的称呼吗？叫一声仙师倒还可以理解。
“再问一遍，你主子何在？”宁清绥的话语很轻，但缺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顷刻间，红耀也已经出了鞘，盘旋在宁清绥的周身。
那兽看着荧荧火焰，放声大笑：“仙君又如何？修的是火系术法！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仙君这到了水底，还能掀起浪来？”
这兽笑得无比的欠打，荣明卿不禁咽了口口水。
年轻人，还是认知太浅薄了，宁清绥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别说水底了……就是汪洋大海里头，也能把你骨灰扬喽。
刚说完，那兽就痛呼了一声！他们这才意识到，宁清绥他已经出手了！
祖宗，真是祖宗！
荣明卿赶紧地站在宁清绥的身后，用他修习得不是很熟练的辅助术法替他承伤。
“小师叔，你可得悠着点儿啊，小命重要小命重要啊。”
“死不了。”宁清绥淡淡地接了句。
那兽双目通红，前面的一对足已经松开了原本抓着的地方，朝着宁清绥张牙舞爪扑来：“三百年了，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伤我！尔等鲁莽，都该死！”
“隔壁老蛟是你亲戚吧？”荣明卿嫌它聒噪，随口道了句，随即也运转起体内的灵力：“秦淮，你去帮小师叔一把！”
半响，玄阴也没有半点动静。
荣明卿把玄阴给拔了出来，拍了两下：“秦淮？”
周身没有一点黑气，似乎此时的玄阴，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玄铁剑，等同于一堆废铁。
奇了怪了。
‘锵——！’
宁清绥头上的红耀，猛地抵挡住了兽袭来的足，发出一声响，就好似是碰上了坚硬的岩铁，红耀周身的流火也黯淡了不少。
“你别喊他了，这家伙的主子，是个狠毒的，他在此，别说是剑灵，就是契约兽和兵器，都会大大受限！”宁清绥解释道：“不要掉以轻心！”
“现在后悔也晚矣！吾倒是要看看，尔等的造诣，撑得过几时！”那兽笑得怪异，张嘴间，一道电光冲着荣明卿而来。
荣明卿举起玄阴准备应对之际，一袭白衣挡在了他身前，那电光猛地打在他身上，即使凶悍如宁清绥，身形也微颤了下。
荣明卿被眼前这一幕给愣住了，谁挡在他跟前？宁清绥，他为什么会……
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会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了？
荣明卿声音有些微颤：“小师叔……”
刚想伸手，便听他说：“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宁清绥怕疼怕得要死，别说是方才那可怖的电光，平日里要是谁捉弄地用针扎他一下，恐怕都会跳起来打人了。
荣明卿鼻尖酸涩，也不多说话，赶紧催动灵力，用他蹩脚的治愈术给宁清绥缓和一二，总比没有的好。
“不过如此，今日就把你们全部用来果腹！”那兽忽然变得兴奋至极，抖着头上的绒毛，那对双翼展开了来，猛地朝着两人俯冲了下来。
秦含月双眼都瞪大了：“长老小心！”
她腕间软鞭寄出，一头飞快地缠上了兽的一足，它俯冲的动作带着秦含月都好一个踉跄，不过好歹也让兽受限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这一阻挠，它更是盛怒了，把那软鞭震了个碎，鼻息都是滚烫的一簇火苗，朝着荣明卿的方向俯冲去。
他身前站着个碍眼的白衣，若是……若是在他凡间之时就将他诛杀，那他再也没有回九天之上的可能了！日后也无法找它清算。
“红耀，布九星！”
宁清绥喝了一声，只见红耀飞快地悬在上方，瞬间分身做了九把，顷刻间围绕着二人，列阵。
剑身飞跃，猛地入地寸许，在肉眼可见之下，结成了一个方形的结界，把二人笼罩在了其中，荣明卿都有些看傻了。
这就是大玄门吗？在水底受限的情况下都如此厉害……
只是结界都窜着流火，在水下显得有些薄弱了，宁清绥死死的撑着，这要是在水上，他定能把这孽畜给打得亲娘不认！
“还以为能有多大把戏，今日尔等休想踏进半步！”那兽头颅高昂，死死地守在那宫殿的前头，口中的电光正是蓄势待发。
荣明卿眼看着宁清绥的红耀光芒都黯淡了几分，结界撑不了多久，他眉宇之间都是急色：“小师叔，一个碎片，快交代在这儿了……值得吗？”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哪知宁清绥会很认真的回他：“值得。”
三百年的修为换你的十年都值得，找命盘有什么不值得。
“值得什么值得！我看就不值得！”一个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一把带着紫光的剑身破空而来，猛地朝着那兽袭去，那龙头都打得歪了过去，它口中的电光猛地落在了另一处，激起了千层浪。
荣明卿顺着紫剑飞回的地方看去，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迎空而立，缓缓地下落到了地面，朝着这边走来。
而看向他时，眼中全然都是不满。
这是何人？他们分明不认识，为何他看自己时，有如此不满的怨气。
也顾不得荣明卿了，紫真快步上前，扶住宁清绥，朝他渡去灵力：“怀瑾，没事吧？”
怀瑾？叫得倒是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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