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漆吴山[12]
“嗯。”宁清绥闷闷地应了句，遂后抿了抿唇道：“那我先去，你且稍后再来吧。”
“好！”
荣明卿刚一答应完，就瞧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跟前，跑得真快啊，不过他眼神一瞥，就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容纳法器。
宁清绥忘记拿了，那他的换洗衣物岂不是还在法器里，荣明卿摇了摇头，把那法器给拿了起来，跟着出去了。
泉眼的位置没几步路就到了，一路上的一股香气，让荣明卿有些奇怪，这山谷里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香气，这山洞的周遭也没看见有花，她之前的那花草都是去远处摘的。
他摇了摇头，走到了泉眼附近便开口道：“小师叔，你的容纳法器没有拿，是不是换洗衣物都在里头？”
说着，还举起手里头的法器晃了晃。
随之就见着正站在泉眼里头的人，猛地缩进了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你怎么忽然过来，不是说我洗好了你再来？”
“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荣明卿笑了笑，迎上去把容纳法器给放在了岸边：“小师叔，我放在这儿了，我就在一边等你吧。”
宁清绥想说什么，又憋在了心里，默默地呆在水里头，眼神在荣明卿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眉宇间竟是化不开的疑惑。
以前他不是……最不喜欢和旁人一起沐浴吗？
“小师叔？”荣明卿转过头去，却发现背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得回过头去，刚好撞上了宁清绥闪躲的目光，宁清绥飞快地背过身去。
似乎是又有些不悦，开始差遣起他来：“你若是不走，就下来替我擦背好了！”
擦背当然可以，荣明卿露出一个笑意来，解开外衣放在了一侧，说来也怪，这泉眼里的水，竟不是冰凉的，有些温温的，他伸腿下去的时候并不觉得冷。
难怪小师叔缩在里头也不觉得冷，荣明卿入水刚走两步，带的水花也稀里哗啦地响，像是鼓弦拨在宁清绥的心上，他立马又喝止了荣明卿：“等等！你把我的法器拿过来。”
喔对，法器，荣明卿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既然他下来了，就给小师叔带过去。他又几步走到岸边，把那小小的一圈给拿了过来，伸手递给了宁清绥：“小师叔。”
“嗯。”宁清绥伸手接过。
他方才用余光瞧见，荣明卿的胳膊也挺结实了，这小子平日里也不多加修习，竟也有如此好的身材。
宁清绥抿了抿唇，从法器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来，反手就扔在了荣明卿的脑袋上：“用这个。”
荣明卿把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这毛巾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笑了笑，超前几步：“没问题！小师叔你别缩水里了，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背啊？”
宁清绥脸色都憋得通红，也不敢转过头去看他，缓缓地从水中冒出来，他肌肤白皙，看着的第一印象便是白净，只是他站起身之后，让荣明卿一愣。
荣明卿眉头微蹙，连拿着毛巾的手都顿住了，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宁清绥的背上，有十余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看样子已经好了很久了，但依旧看得出十分的狰狞。
荣明卿的呼吸都有些滞纳：“小师叔，你……背上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仇家多。”宁清绥敷衍道：“赶紧动手。”
仇家多……荣明卿一听就知道这个理由简直是在搪塞他，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多问才是。
荣明卿默默地叹了口气，把毛巾放在水里头润了润，默默地给宁清绥当搓澡工，只是每次他的指尖抚过那疤痕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地一颤。
好似什么画面要在他脑海之中破茧而出，十分难受。
‘事情是我做的，若是叛出师门，便也是我。’
‘不可教也！那即日起，我泽幽便没有你这徒弟。’
‘既是你做的，那这八十八道天雷引，你也一并去受了吧。’
‘子默，对不起，这段记忆，我也要让你忘掉。’
荣明卿晃了晃脑袋，这些只言片语，如同稻草，一点一点地拂在他心上，不痛不痒，却让他难过得想流泪一般。他伸手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些哽咽。
为什么会哭？
荣明卿的动作很轻，宁清绥也缓缓地放松下来，他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似乎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
山谷之中本是十分静谧，但也被荣明卿一句话给打破了。
“八十八道天雷引……是什么？”
宁清绥像一只惊弓之鸟，飞快地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错愕：“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只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看不真切，却又觉得……好似真的发生过一般。”荣明卿有些不太确定，只能死死地盯着宁清绥，似乎是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他不知道，但小师叔一定知道，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赶紧洗。”宁清绥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荣明卿再多说一句，他便是要恼怒了。
荣明卿也不敢多问，握着湿毛巾的手垂了下来，默默地立在泉水之中：“那小师叔你先回去吧，我洗好就来。”
半响也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像是落在了空荡荡的深渊一般，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来。荣明卿再回头的时候，哪儿还有宁清绥的身影，也是，他早就该走了。
荣明卿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毛巾，自己擦洗起来。
放在岸旁的玄阴抖了抖，秦淮又钻了出来：“哎，真是一对过了命的苦鸳鸯啊……”
荣明卿才没有理会秦淮在说什么，赶紧地好好洗个澡，嘴上不由得回他：“什么苦鸳鸯甜鸳鸯的，秦淮你最近是愈发的奇怪了，老早之前你还不会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淮在荣明卿的上方盘旋了一圈，才停驻在了他前方没多远的位置：“你为何不好奇，你小师叔为何对你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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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荣明卿刚一答应完，就瞧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跟前，跑得真快啊，不过他眼神一瞥，就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容纳法器。
宁清绥忘记拿了，那他的换洗衣物岂不是还在法器里，荣明卿摇了摇头，把那法器给拿了起来，跟着出去了。
泉眼的位置没几步路就到了，一路上的一股香气，让荣明卿有些奇怪，这山谷里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香气，这山洞的周遭也没看见有花，她之前的那花草都是去远处摘的。
他摇了摇头，走到了泉眼附近便开口道：“小师叔，你的容纳法器没有拿，是不是换洗衣物都在里头？”
说着，还举起手里头的法器晃了晃。
随之就见着正站在泉眼里头的人，猛地缩进了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你怎么忽然过来，不是说我洗好了你再来？”
“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荣明卿笑了笑，迎上去把容纳法器给放在了岸边：“小师叔，我放在这儿了，我就在一边等你吧。”
宁清绥想说什么，又憋在了心里，默默地呆在水里头，眼神在荣明卿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眉宇间竟是化不开的疑惑。
以前他不是……最不喜欢和旁人一起沐浴吗？
“小师叔？”荣明卿转过头去，却发现背后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得回过头去，刚好撞上了宁清绥闪躲的目光，宁清绥飞快地背过身去。
似乎是又有些不悦，开始差遣起他来：“你若是不走，就下来替我擦背好了！”
擦背当然可以，荣明卿露出一个笑意来，解开外衣放在了一侧，说来也怪，这泉眼里的水，竟不是冰凉的，有些温温的，他伸腿下去的时候并不觉得冷。
难怪小师叔缩在里头也不觉得冷，荣明卿入水刚走两步，带的水花也稀里哗啦地响，像是鼓弦拨在宁清绥的心上，他立马又喝止了荣明卿：“等等！你把我的法器拿过来。”
喔对，法器，荣明卿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既然他下来了，就给小师叔带过去。他又几步走到岸边，把那小小的一圈给拿了过来，伸手递给了宁清绥：“小师叔。”
“嗯。”宁清绥伸手接过。
他方才用余光瞧见，荣明卿的胳膊也挺结实了，这小子平日里也不多加修习，竟也有如此好的身材。
宁清绥抿了抿唇，从法器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来，反手就扔在了荣明卿的脑袋上：“用这个。”
荣明卿把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这毛巾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笑了笑，超前几步：“没问题！小师叔你别缩水里了，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背啊？”
宁清绥脸色都憋得通红，也不敢转过头去看他，缓缓地从水中冒出来，他肌肤白皙，看着的第一印象便是白净，只是他站起身之后，让荣明卿一愣。
荣明卿眉头微蹙，连拿着毛巾的手都顿住了，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宁清绥的背上，有十余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看样子已经好了很久了，但依旧看得出十分的狰狞。
荣明卿的呼吸都有些滞纳：“小师叔，你……背上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仇家多。”宁清绥敷衍道：“赶紧动手。”
仇家多……荣明卿一听就知道这个理由简直是在搪塞他，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多问才是。
荣明卿默默地叹了口气，把毛巾放在水里头润了润，默默地给宁清绥当搓澡工，只是每次他的指尖抚过那疤痕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地一颤。
好似什么画面要在他脑海之中破茧而出，十分难受。
‘事情是我做的，若是叛出师门，便也是我。’
‘不可教也！那即日起，我泽幽便没有你这徒弟。’
‘既是你做的，那这八十八道天雷引，你也一并去受了吧。’
‘子默，对不起，这段记忆，我也要让你忘掉。’
荣明卿晃了晃脑袋，这些只言片语，如同稻草，一点一点地拂在他心上，不痛不痒，却让他难过得想流泪一般。他伸手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些哽咽。
为什么会哭？
荣明卿的动作很轻，宁清绥也缓缓地放松下来，他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似乎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
山谷之中本是十分静谧，但也被荣明卿一句话给打破了。
“八十八道天雷引……是什么？”
宁清绥像一只惊弓之鸟，飞快地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错愕：“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只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看不真切，却又觉得……好似真的发生过一般。”荣明卿有些不太确定，只能死死地盯着宁清绥，似乎是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他不知道，但小师叔一定知道，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赶紧洗。”宁清绥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荣明卿再多说一句，他便是要恼怒了。
荣明卿也不敢多问，握着湿毛巾的手垂了下来，默默地立在泉水之中：“那小师叔你先回去吧，我洗好就来。”
半响也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像是落在了空荡荡的深渊一般，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来。荣明卿再回头的时候，哪儿还有宁清绥的身影，也是，他早就该走了。
荣明卿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毛巾，自己擦洗起来。
放在岸旁的玄阴抖了抖，秦淮又钻了出来：“哎，真是一对过了命的苦鸳鸯啊……”
荣明卿才没有理会秦淮在说什么，赶紧地好好洗个澡，嘴上不由得回他：“什么苦鸳鸯甜鸳鸯的，秦淮你最近是愈发的奇怪了，老早之前你还不会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淮在荣明卿的上方盘旋了一圈，才停驻在了他前方没多远的位置：“你为何不好奇，你小师叔为何对你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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