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豪门养子(9)_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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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豪门养子(9)

  “郝宿!”

  裴廷秋还来不及为范情的坦白感到惊愕,就因为郝宿的突然出现,慌张得竟然连名带姓地叫了对方一声。他一向都是喊对方弟弟的,如果不是范情不允许的话,说不定整天都是宿宿长,宿宿短的了。

  谈话本来就是秘密进行的,无论是裴廷秋还是范情,都不希望这件事被郝宿知道。

  范情的模样看上去比裴廷秋还要糟糕,他脸上的颜色在看到郝宿的那一刻就“刷”地一下全部退下去了。嘴唇也都变得有几分苍白,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宿宿——”

  范情嚅嗫着,不知道郝宿究竟听到了多少。可不管对方听到了什么,他的最后一句都是逃不掉的。

  他亲口跟裴廷秋说,自己喜欢郝宿。无论怎样的辩解,都不能将这一事实改变。

  他像是跌入到了冰窖当中,是那样的冷,牙齿都在不自觉地打颤。范情此刻看上去要多脆弱就有多脆弱,整个人摇摇欲坠至极。

  甚至不需要郝宿露出厌恶的表情,只要他皱一下眉,就能立刻将范情打入地狱。

  可出乎意料的是,郝宿对于他们的反应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

  “你……你没听到……听到我们刚才……”

  裴廷秋咽了咽口水,范情现在的状态根本连话都说不了了,只能由他来问郝宿。

  “听到什么?”郝宿走近,察觉到范情的状况有点不对劲,手背贴了贴对方的额头,“哥哥,你不舒服吗?怎么在抖?”

  他问话还是一如往常的亲近,语气里的关心任谁都听得出来。

  裴廷秋不禁松了口气,如果郝宿听到了范情刚才的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反应。

  再看范情,似乎也因为郝宿的话而好转了一些。刚才……郝宿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范情看着郝宿,向来都是沉稳又克制的眼眸里满是迷茫。

  这副样子格外招人心疼,郝宿轻轻握了握范情的手腕,温热的感觉传递了过去,让对方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可能是夜风吹得有点冷吧。”裴廷秋在旁边打了个圆场。

  “晚上是有点冷,要去加件衣服吗?”

  郝宿还是看着范情,神态没有一刻不是温柔的。如涓涓细流,让人的四肢百骸又逐渐暖了过来。

  范情只是摇头。

  “那我们现在去舞厅吗?时间快到了。”

  裴廷秋:“去吧去吧,等会晚了那帮人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鬼把戏。”

  “对了,”三个人往外走的时候,经过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郝宿突然开口,“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站在这里,不过见到我就走了,是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吗?”

  “你是说你看到有人站在这里?”经过郝宿这么一说,裴廷秋和范情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动静并不是郝宿发出来的,他是真的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

  只要不是郝宿,两人就都松了一口气。

  “嗯,他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这样就全部对上了。

  郝宿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范情,裴廷秋看到了,垂了垂眼皮,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

  “好像是……姚伸。”

  “姚伸?”

  裴廷秋对姚伸有印象,对方性格挺好的,还玩得开。可他没想到姚伸竟然听到了他跟范情的谈话,想到这里,裴廷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心,你哥没事,等会就好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你们先去舞厅,我等会就来。”

  裴廷秋这话既是对郝宿说的,也是对范情说的。他讲完,就匆匆忙忙地从另一条路走了,留下郝宿和范情两人一起。

  郝宿感觉到身边的人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害怕,手动了动,从原本握着对方的手腕,变成了握住对方的手。

  是再次的亲昵越界。

  但放在这样的情景中,又有一种合情合理的感觉。

  “现在好一点了吗?”

  郝宿的确没有听到范情在跟裴廷秋说什么,可他从两人的反应中也猜出了一点。原本他是想来找范情的,没想到反倒将人吓到了。

  不过,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原剧情中郝庭会发现范情对他的感情了。姚伸并不是那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人,应该是对方在跟郝庭说什么的时候,被对方无意套出了话。

  郝宿没有听到范情的回答,他弯身,看着对方的眼眸里还盛着担心。

  “要抱一下吗?”

  瞬时的惊吓太大了,以至于这连续的发展没让范情能很快地回应。

  而郝宿在问出口以后,就已经将人轻轻揽在了怀中。宽大的手掌还在范情的后脑上慢慢抚着,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言的安慰。

  “等会哥哥陪我跳一支舞吧。”

  他们这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舞会,只是一群年轻人在一块玩而已,没有人规定男士一定要给自己找一名女伴。

  晚霞晕晕,在天畔浮动着柔和的光彩,映照在两人身上,有一种格外的美好。

  范情在郝宿轻声的言语当中,终于能正常地开始跟人说话了。

  “宿宿……”范情的眼睛酸酸的,刚才那个瞬间,被郝宿发现的巨大恐慌笼罩在他心头,让他怕得厉害。

  “嗯,我在这里。”

  “对不起。”

  “不舒服的人是哥哥,怎么还反过来跟我道歉。”郝宿笑着,跟范情贴了贴额头,两人连鼻尖都抵在了一起,夕阳西下,亲密过分。

  呼吸缠绕间,范情紧张不安的情绪被另一种感觉取代了,那是郝宿带来的。

  他们这样的近,郝宿清楚地看到了范情眼神的变化。他在范情恢复了血色,甚至皮肤又逐渐染红的时候,将脸贴在了范情的脸上。

  范情说不清自己在这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在郝宿贴过来时,瞳孔就放大了,那被努力压抑的感情也快要忍耐不住地想要喷薄而出。

  这不应该是兄弟之间的相处,范情的头脑比什么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尾随着郝宿的举动迅速泛红,范情还感觉到郝宿又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他的身体又在开始颤-抖了,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哥哥……”

  郝宿脸贴着范情的脸,说话的时候,缓缓地,将唇碰到了范情的耳朵。

  他这样的叫他,声音是范情午夜梦回时经常听到的。

  可除了这两个字以外,郝宿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范情觉得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眼中的酸涩更深,在郝宿亲到了他的耳朵时,倏而滚了一颗眼泪下来。

  扑簌,漂亮极了。

  郝宿看到了范情的眼泪,他只是替他一一擦干净,却什么话都没问。

  那种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终于达到了巅峰,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处在绝对的暧昧当中。

  “走吧。”

  郝宿拉着范情,带着对方往舞厅走去,期间一直没有松开过人。

  一重重的迷雾在脚下被步步踏开,有什么快要清晰了起来。只是那太过奢侈,对于范情来说,有些不敢相信。

  br/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郝宿在进门的前一刻放开了范情的手,同时又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

  明明郝宿什么话都没说,但范情就是有一种对方是在观察他的眼尾还有无痕迹的感觉。眼神赤|裸坦荡,再一次的,不是弟弟应该会对哥哥做的事情。

  郝宿看完以后没说话,只是冲范情笑了一下。好看又勾人的,将彼此的气氛又推至浓稠。

  “哥哥今天穿得真好看。”

  他看到了他特意穿的衣服,并给予了不吝啬地夸奖。

  言语犹如高明的引诱,攀爬着,在范情的心里留下一道又一道发痒的痕迹。

  怦怦,怦怦,是范情的心又在开始快速跳动了。

  他在这样剧烈的心跳声中,跟郝宿一起走了进去。

  裴廷秋还没有过来,同样的,现场也没有姚伸,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去找后者“详谈”了。

  郝宿并不担心姚伸会破坏自己对郝家的计划,就算郝庭知道这件事,郝家也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既然出手,就不可能会再给对方蹦跶的机会。

  从郝鼎山开始,到郝庭,一个都不会漏掉。

  他还另外给郝庭准备了一份礼物,既然那么喜欢骂人,那就好好享受一下被骂的感觉好了。

  “范少,郝少,你们来了啊。”这几天混熟了以后,大家都这样叫起了范情和郝宿。

  他们已经有人在开始跳舞了,男女一队,当然,女生跟女生也有。

  因此虽然看到郝宿和范情一起跳有点奇怪,但也没人往别的方向想。

  两人跳的都是男步,却又意外地相合拍,彼此都在随着对方的舞步而有所变化,将一支舞跳得分外和谐。

  然而舞曲本身就是会包含各种亲密的动作,搂腰,搭肩,贴胯,通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这对于范情来说,又实在太过煎熬了。

  偏偏郝宿总是守着分寸,快要挨近他的时候,就会保持一些距离。他还记得的,范情周身都是敏感,不能被随意地碰到。

  这样有规矩的举动让范情再一次对自己先前的怀疑产生了动摇,舞步旋转,他在郝宿的牵引下转了一个圈,又被对方重新搂在怀里。

  彼此的分寸荡然无存,郝宿的脸又贴着他的脸了。

  舞曲的旋律中,是郝宿绵稳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似另一场有节奏的舞蹈。

  他们两人委实过于亲密了,范情开始不自觉地为其遮掩起来。可他又在这种喧闹当中,放任郝宿的所作所为。

  他永远都是这样充满矛盾,压抑自己对郝宿的感情,又忍不住想多亲近一点对方。

  裴廷秋和姚伸是在第二支舞曲开始的时候过来的,大家都已经跳过了一轮,见两人姗姗来迟,纷纷起哄让他们自罚一杯。

  郝宿拥着范情也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裴廷秋,然后道:“我们也过去吧。”

  范情不知道为什么,整张脸看上去比晚霞还要美丽三分。

  他看着郝宿的嘴唇,无声地点了点头。那样柔软的触感,他曾经仔仔细细地品尝过,可从没有……

  刚才郝宿看裴廷秋的时候,嘴唇在他的脸颊上擦了一下。

  极浅的,范情在那刻就怔住了,可他看郝宿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心在上上下下,起伏不定,以至于范情没有发现,郝宿带他过去的时候,还是像之前那样牵着他的手。

  “那就难办了,我没准备酒。”

  当初知道郝宿不能喝酒,裴廷秋就将游艇上的饮品换成了果汁和牛奶,还有就是矿泉水。

  “没关系,我带了。”一名染了红发的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两箱酒,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各种颜色都有。

  裴廷秋也不是矫情的人,由着这些人调了一杯出来,然后一口闷了。

  姚伸也是如此,不过他在放下杯子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看了范情一眼,而后又看了看郝宿。

  两人站得很近,郝宿就在范情后面,是一个将对方完全保护起来的姿势。

  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郝宿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跟范情全然的冰冷不同,可看上去,却比对方更加可怕。明明是很温和的目光,甚至人还在笑着,姚伸就是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他连忙掩住了眼神,不再乱看。

  姚伸其实并不是故意要偷听裴廷秋和范情谈话的,他只是刚好走到了那里,谁知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都说豪门事情多,姚伸在听到范情跟裴廷秋讲的那句话时,深以为然。可他没想到竟然会有哥哥爱上弟弟这种禁忌话题,姚伸当时就想把脑袋直接扎海里,谁知道郝宿就过来了,一时慌张之下,才会就这么跑了。

  事后回想起来,这样更容易引人误会。

  其实就算裴廷秋不来找他,他可能也要去找对方。如果这件事被范情惦记上了,以范家的实力,他们家就别想好过了。

  原本他怎么想怎么别扭,不明白为什么范情会喜欢上郝宿。好在裴廷秋跟他说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原来这两人并不是亲兄弟。

  姚伸一开始还不相信,裴廷秋告诉他:“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同姓?”

  这话瞬间就把姚伸说服了,他对范情那点不自在也就消失了。

  果然,豪门没一件事情是简单的。

  裴廷秋将姚伸的表情尽收眼底,其实他那话完全是唬对方的。听都听到了,他当然要想方设法把影响降到最低,最起码,不能让人觉得范情是个变态。

  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个理由,还让姚伸保密,不能随便说出去。

  对此,姚伸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这种豪门辛秘事件,就算他浑身上下长满了胆,也不敢说啊。

  当下,裴廷秋和姚伸各自都喝完了一杯酒后,众人不知怎么又玩起了游戏。

  是很经典的国王游戏,在场的人都要抽取一张扑克牌,从A到10,外加一张鬼牌。抽到鬼牌的人即为“国王”,国王可以任意命令两个号码做任何事,被抽到号码的人不得违抗,并且要在两分钟内完成。

  没有按时完成的就算失败,需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惩罚。

  正好他们人多,玩这个游戏可谓是非常合适的了。

  一连玩了几轮,期间有让一名个子娇小的女生抱起比她壮实很多的男生,还有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真诚地向彼此告白,众人看得笑话不断。

  郝宿和范情坐在一起,裴廷秋则是坐在郝宿的另一边,又一轮游戏开始,“国王”发号施令。

  “请3号和4号深情对视十秒钟。”

  这个要求中规中矩,可抽中的刚好是郝宿和裴廷秋。

  范情不由得将牌抓紧了些,他在跟裴廷秋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他喜欢郝宿。而姚伸则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到了范情身上,这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他不光听到了范情对郝宿的心意,还听到了裴廷秋之前说的那些话。

  光是看三个人的座位,他就觉得很修罗场了,现在国王提出了这么个要求,简直就将修罗场推到了顶峰。

  姚伸看了一下国王,是他的倒霉蛋表哥。他都担心等游戏结束以后,对方会因为左脚先迈出门,被范情扔进海里。

  “只有十秒啊,我还以为会更多呢。”裴廷秋将手里的牌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转过身跟郝宿对视起来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对视最容易促进两个人的感情,他怎么样都是要抓住的。

  郝宿没有拒绝,同样将牌放到了桌子上。只是在两人对视的时候,他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抓住了范情。

  两人坐得非常近,手本来就像是碰在一起。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郝宿和裴廷秋身上,哪里能看得到郝宿那隐秘的动作。

  只有范情。

  他在垂目之时,忽而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碰了碰。郝宿在跟裴廷秋对视,可手却一刻都没有放开他。

  众目睽睽之下,范情有一种在跟郝宿偷情的感觉。

  他不明白郝宿这样做的意思,可手一直放在那里,没有抽回来。甚至,他同样攥住了郝宿的指尖。

  因为游戏带来的黯然随着隐晦的举动而消失,平静的海面底下,只有海浪一直在拍打着。

  十秒的时间既快又慢,裴廷秋原本想要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郝宿对他的看法。

  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甚至连相视久了的害羞都没有。

  郝宿对他没有别的想法,甚至,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喜欢男生的人。

  裴廷秋做完游戏以后,难得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弟弟很厉害啊,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此,郝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回过身,目光状似无意地看向范情。

  明明是极为温润的,却叫后者觉得像火一样的烫,连还握着郝宿的手都不由得松开了。

  范情仿佛要掩饰自己刚才莫名的举动,手一慌,就捻了颗草莓递给了郝宿。

  游艇上的水果都是郝宿喜欢的,范情暗暗觉得自己太过迟钝,裴廷秋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他却一直没有发现对方对郝宿的心思。

  郝宿没有接过范情的草莓,而是低下了头,就着这样的姿势,将草莓含在了嘴里。

  与此同时,还有范情那纤细漂亮的指尖,也被舌尖不小心碰了一下。

  草莓是洗过的,上面还挂着水珠。

  当范情将手匆匆收回来的时候,指尖也如草莓一般,泛着晶莹。

  不是水珠,是郝宿。

  他的耳垂又红了,脸也变得热热的。郝宿追着他看了半天,在范情越来越顶不住的表情下,才移开了视线。

  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可彼此又都在特别的气氛下沉溺着。

  郝宿的嘴角一直都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有点暧昧,令偶尔偷望过来的人心骤然地发麻。

  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

  国王发号施令,先规定要求:“下面请9号与3号来一场法式深吻,如果持牌者无法完成的话,3号就要踩着9号的脚背环绕我们这里一圈。”

  不管是游戏还是惩罚,都是足够暧昧。

  然而等到亮牌的时候,众人都傻了。9号牌的持有者是郝宿,至于3号牌,则是范情。

  在场谁不知道,这俩是亲兄弟,要真来了场法式深吻算怎么回事。

  姚伸一看,国王还是他那倒霉的表哥。

  “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他俩可是亲兄弟。”裴廷秋第一个不同意,打着哈哈道。

  他们知道内情的人才会觉得惩罚也不太合适,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尤其是“国王”还在一边抚掌,一边让范情和郝宿准备起来,绕场走一圈,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不断。

  范情在听到要求的时候,有一种短暂性的无法思考。

  让郝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接吻,实在是太荒唐了。可在这荒唐底下,还有一种是范情不愿意承认的期待。

  他坏透了,范情唾弃着自己。

  随即,他就感觉手上的牌被抽走了。郝宿在离开的时候,指腹还带过了他的指尖。

  他下意识抬眼,就见郝宿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将3号和9号堆叠在一起,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范情蜷了蜷手,郝宿已经站起了身。

  “哥哥,准备一下。”

  是要接受惩罚的意思。

  郝宿朝范情伸出了手,他站着,范情坐着,仰头之时,竟有一种对方在朝他邀舞的感觉。

  周围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们身上,郝宿的眼中更是只有他一个人。

  范情被蛊惑着,将手搭在了郝宿手上。随后人就被他拉了起来,起身的动力太大,以至于人也差点撞进郝宿怀里。

  好在郝宿又及时将他扶住了,可同时,他又跟范情说:“小心一点,哥哥。”

  伏在他的耳边,喊他哥哥。

  这声哥哥被他叫得有点奇怪,仍旧是像范情在梦里听到的。

  “走起来,走起来。”

  周围其他人已经在看热闹了,纷纷喊起了话。

  郝宿将范情带到了外围,而后娴熟地将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浴室的场景重演着,范情条件反射地就抓紧了他的衣服。

  才意识到这点,就看到郝宿又低下了头,鼓励一样:“哥哥,等会也要抓紧了。”

  “不然会掉下去的。”

  不然会掉下去的。

  在梦里的时候,郝宿跟范情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可是情景不同。

  范情被这话蒸腾着,周身迅速就蔓延开了一种瑰美的色彩,连眼神也都像是含着春意般。

  “可以踩上来了。”郝宿指挥着范情,让对方一步步地踩到自己的脚背上。

  范情怕踩痛人,一开始有些畏手畏脚的。

  郝宿便直接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扶得稳稳的。

  “没关系,哥哥可以放心的踩。”

  唇又开始碰到耳朵了,可这回就算范情极力遮掩,也还是被所有人看到了。

  但两人这种情形,谁也没有想歪。只有裴廷秋眼神晦黯地看着两人,他有心想要阻止,毕竟范情本来就喜欢郝宿,但他们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不想看到对方一再地沉沦。

  可他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这么看着。

  眼见两人越来越亲密,范情连耳朵都红了,他干脆撇开了眼睛,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裴廷秋此刻才明白,范情对郝宿的感情,恐怕比他想象得更深。

  他又记起来,范情突然要去国外的决定。那时候他对此感到意外,现在却恍然大悟。

  对方或许就是为了要躲郝宿,才会出此下策。

  难怪他那个时候问范情舍不舍得郝宿,范情也没有动摇。

  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离开。否则的话,郝宿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自己有这样的哥哥。

  惩罚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当范情跟着郝宿走第一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当事人的煎熬。

  踩在一个人的脚背上,还要顺利地走完一圈,简直太考验人了。如果半路掉下来的话,又要重新开始。

  偏偏郝宿拥着他的腰,又并不是太紧,范情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为此,他不得不抱紧了人。从原本抓紧郝宿肩膀上的衣服,到搂住了郝宿的脖子。

  一个小小的惩罚,让范情的精神高度紧张着。他抱着人,低头不太方便,只能根据周围的样子来判定他们已经走到了哪里。

  郝宿能感觉到从范情身上传来的紧张,他的笑容加深,搂着范情的腰也在不知不觉地收紧。

  到最后就算范情不再搂着他,也绝对不会摔下去。

  只是这些范情都没察觉到,他还在关注两人走到了哪里,抱着郝宿已经成了一种身体的本能。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两人在走,边上的人还给他们数数。

  这些数落在范情的耳中,不像是在给他们数脚步的数量,更像是在数他们拥抱了多久。

  他的脸原本是面对着众人,而后变成了面对着墙壁。可这样的话,他的视线就只被郝宿一个人占据了。

  这样的拥抱下,他能看到郝宿凌厉流畅的下颌线,能看到他的喉结。

  范情知道,郝宿接吻的时候喉结会滚动。他摸过,也亲过。

  思绪又开始往不该有的方向浮动,下一刻,脚步却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惩罚通过。”金豪,也就是姚伸的表哥张罗着,立刻又投入到了新一场的游戏当中。

  范情从郝宿的脚背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人|软|得比先前郝宿在船舱亲到他耳朵的时候还要厉害。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在发||麻、过||电。

  范情有点呼吸急|促。

  走动的时候,人不免会发生一些摩||擦,即使郝宿已经让它发生得非常非常少了。他弓了点|背,收拢着。

  郝宿见他眼尾有泪光闪动,替他擦了擦。

  “还好吗?”

  情形被郝宿一览无余,范情就算说谎也是过不去的。他被问得泪光更多了,声音微涩:“我……休息一下。”

  饶是如此,范情也没有忘记郝宿的脚。

  他问:“脚背痛不痛?”

  “不痛。哥哥不放心的话,晚上可以替我检查一下。”

  后一句话堵住了范情的不相信,他应了一声。事关郝宿,避讳不如对方重要,他总要亲眼看过了才放心。

  “欸,郝少,范少,你们俩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

  金豪挥了挥手,两人也就没有再说话了。郝宿半揽着人,带着范情重新坐了下来。

  看到他这样的举动,有人问了一声:“范少这是怎么了?”

  “保持一个动作久了,身体发麻。”

  郝宿很快地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家也没怀疑。

  只有裴廷秋在郝宿这样的回答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等他看过去,又见郝宿一副坦然的样子。

  至于范情,从坐下来以后,就没有再说过话。

  游戏在发牌,众人又拿到了不同的号码。

  这回国王换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玩开了,所以要求也越来越没有顾忌。

  郝宿又一次被抽到了,跟刚才不同,他的任务对象不是范情,而是一个不相关的男生。

  对方同样喜欢男的,并且在郝宿上来游艇以后,还跟他表示过好感。

  国王这一次的要求是,让郝宿抱着对方进行十个深蹲。

  这并非太过强人所难的要求,只是没想到,郝宿拒绝了。

  由于没有提前规定惩罚,所以这一轮的拒绝后果是郝宿要自罚一杯。

  国王将那些红红绿绿的酒倒在一起,一看就是炸弹,喝的人也会够呛,因此他只倒了正常杯子的二分之一。

  “郝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友情价。”换做是其他人,怎么着也是得全部喝下去的。

  国王将酒杯递给了郝宿,他刚要接过来,就被范情拦住了。

  “宿宿不会喝酒。”

  “那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

  范情还要再说什么,就听郝宿也附和了一句:“不要紧,就一口而已。”

  “可是你上次就喝醉了。”

  郝宿笑容不变,将酒杯接了过来,却突然地转了个弯。

  “这样的话,哥哥替我喝了,好不好?”

  他又在用那种好不好的句式蛊惑人了。

  其实就算郝宿不这么讲,范情也是打算替他喝的。不光是范情,裴廷秋的话也快要喊出来了。

  但他们都不及郝宿的动作快。

  “好。”范情答应了郝宿,又看向其余人,“我帮宿宿喝,可以吗?”

  本身惩罚就是为了有趣,较真有什么意思,因此没有人说不行。

  不过既然是范情代喝,那么原本的半杯酒就要变成一杯酒了。

  “哥哥,能喝吗?”

  “能。”

  范情伸手要将郝宿拿着的酒杯接过来,可对方却绕开了他的手,亲自将酒杯抵在了他的唇上。

  玻璃杯将唇轻压着,微微的变形。

  范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杯就已经向下倾斜了。紧接着,里头的酒就倒进了范情的嘴里。

  他只得被迫地张开了嘴,将酒慢慢吞咽下去。

  郝宿的动作很慢,做出给范情喂酒的动作时,也充满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众人一时间看不明白这样的发展,同时又隐隐地觉得这画面过于刺激。

  分明是极为正常的举动,可就是莫名地有些涩气。

  无论是郝宿垂目认真倒酒的神情,还是范情喝酒的模样,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艳态。

  连一滴酒都没有浪费,郝宿顾及着范情的速度,成功地让那酒杯见了底。

  等范情喝完以后,郝宿还伸手,以指腹将他唇角的酒渍擦干净。

  “哥哥,还好吗?”

  范情的酒量很好,这样的酒也根本不足以喝醉。

  但被郝宿问着,他却突然有了一股醉意。连看向对方的眼神也都变得有几分朦胧起来,像月亮。

  “还好。”

  话说得非常慢,这个时候,众人也终于从刚才那种极具色相的视觉震撼里走了出来。

  大抵还是郝宿太过坦然的情态骗过了人,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太过自然了。否则的话,方才那样的情景怎么样都会引起一些怀疑。

  游戏结束又开始,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郝宿格外受到游戏之神的眷顾,总是能被点到。

  偶尔他也会履行一些要求,偶尔也会接受惩罚。惩罚并不总是喝酒,但范情还是又为郝宿连接挡了几杯。

  等第四杯喝下去的时候,郝宿就表示范情有点醉了。

  众人看范情差不多已经半靠在郝宿怀里的样子,都不疑有他。今天已经玩得足够晚了,其他人也准备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是范情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张牌。

  是他之前抽到的3号。

  而负责收拾东西的人则发现,还有9号牌也跟着一起不见了。w,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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