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神明(8)_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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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神明(8)

  神明的示爱非同寻常,在范情说出话的一瞬间,郝宿便感觉到了对方汹涌而至的爱意。

  他还感觉到了范情在将更多的事情告诉自己,对方没有说话,可他们却心意相通。

  神明自诞生以来所有的经历,人们对他的崇敬热爱。

  他见到他时的想法,跟他在一起时的情绪波动。他在夜半时分,将折下的玫瑰放在他的身边,他在天明时分,依依不舍地变为端庄圣洁的模样离开他。

  他暗中来到贫民窟守着他入睡,他派那只小鸟跟在他的身边。

  他变作登记人员,说出鼓励的话语。他为他打下图腾烙印,随时随地感知到他的情况。

  通通都在范情含泪的眼中,全部诉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西尔郡也都瞬时置身在了一种无比玄妙,又无比舒适的感觉当中。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劳作的,休息的,奔波的,富足的,全部一扫疲累与愁苦,在心里头弥漫出一股幸福。

  此时正是白天,晴空万里,然而天空上莫名出现了极为绚丽的云霞。

  粉紫色,浅蓝色,橙黄色,五彩缤纷,极浅,极深。

  充满神性光辉的白色圣柱自天顶而现,远远看上去十分细长,实际上粗壮得将整片西尔郡都笼罩在了里面。

  而光芒最盛的地方,则是位于西尔郡中心处的神殿。其中以主殿最受厚爱,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平和祥瑞的气息,置身其中,就能叫人觉得无比的惬意。

  这一时刻,不单是西尔郡,整个国家都见到了如此的盛况。

  不仅是天上,动物、植物、地上、水里,通通在上演着神迹。

  成群结队的鸟儿不停飞绕着,鸣叫着,汇成了一曲古老的颂吟。

  大片大片的花朵盛开,缠绕,就连那已经绝迹,或者是快要死亡的植物,都破图发芽、枯木逢春。

  鱼儿欢唱,江河湖海,皆有不同的鱼群自发形成美丽图案,并从水底跳跃而出,欢快非常。

  不管是谁,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朝着神殿的方向敬拜着,虔诚地祈祷着。

  人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就连神殿的供奉者们也是同样。可他们的心底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供奉官得到了神明的垂爱,并受到了对方的召见。

  在新一届的供奉官上任快要到半个月的时候,神明降临人世,神迹频生。

  供奉官上任以后,一般都会虔诚地叩拜神明三天时间。郝宿成为供奉官之后,却将这三天改成了十天。

  位于神殿的其他供奉者们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的脸上纷纷爆发出了极端强烈的幸福与狂热,并对供奉官由衷地崇敬。

  从今以后,郝宿就是众望所归的供奉官。

  托尔更是在这一刻泪流满面,他在神光当中见到了神明的残影,即使并不清晰,但也已经圆了他这一生的梦了。

  并且,他在神光的照耀当中,感觉到自己的体魄又重新强健了起来,因为年老而带来的疲惫不见,骨骼当中都充满了力量。

  他更高兴的是郝宿见到了神明,因为这意味着对方要做的事情将不会再受到任何阻拦。

  他是受到神明垂爱的唯一的供奉官,是能够和神明对话的。如果有谁想要和他作对,无疑就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托尔哭着哭着就又笑了,看样子,有生之年,他曾经的那些展望和梦想,都是能实现的了。

  “愿神保佑。”托尔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觉得自己重新变得健康的不止是托尔一个人,在圣光普照的时候,西尔郡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受。

  郝宿就和神明共处一室,并且亲近相拥,更是比所有人都还要直观地感受到。

  不同于以往范情借由玫瑰给予他神力,这一刻,圣光源源不绝地朝他靠拢,充盈着他的精神,令他的面庞也多了一些如神明般绝对的神||性。

  他敛眉,抬眸,说话,言行举止,权威都更甚从前。

  唯一不变的,是郝宿脸上的温柔。

  神明对自己所引起的变故一无所知,他已经在郝宿的怀里彻底缩成了一团,原本按在对方胳膊上的手也已经变得同样藏在了自己叠复柔软的白袍里。

  他修长的五指牢牢地抓住郝宿的手,以一种无以复加的模样,嘴里发出了极轻又克制非常的声音。

  范情在哭,可又不是因为难过。

  禁谷欠之神哪里跟人这样过,也从没有得到地这么彻底。

  他忍不住,肩膀也都在拢收着,恨不得真的变成一朵花,无法平静面对的时候,就直接把花瓣全部收起来。

  郝宿落在他脸颊上的吻也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安抚一样。

  被范情捉住的手拿住了令对方一直觉得过分害羞的金链尾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上面的潮意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郝宿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摊了摊掌心,将圆球递给了范情自己,上面还带有郝宿的温度,浅浅的。

  两人连话都没有说,可都懂得了对方的意思——供奉官让神明收拾好他的罪恶,并结束这场表白。

  类似的行径在这几天已经发生了许多回,一开始的时候,范情还会要郝宿再继续。可对方说一不二,并不给他发展的空间。

  因此到了现在,范情都已经习惯了。他并没有再请求或是挽留,就这么依照对方的指示进行了起来。

  可他的手没劲至极。

  范情的脸全部贴靠在了郝宿的颈边,低泣一样,试了又试,以失败了无数次而告终。

  “郝宿……”

  范情求助地喊了一声人,随即唇就被亲住了。供奉官好像坏得更厉害,看似善良地帮了他,不等神明安心,就又将他的链条拿了出来,重复的。

  于是外间的神迹发生得更加夸张了,几乎是以一种荒诞的形式在演变着。

  郝宿没有提醒范情,神明由人类的信仰而生,被人类的各种想法影响,化为具象。但同样的,他也可以影响着人类,令他们发生改变。

  这一次的神迹,就是在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将范情吻得更重,并将对方的两个手腕合在一起,用揽着范情的手顺便||握||紧,令他不能再阻。

  另一只手依旧在金链上,使其发生各种各样好听的声音。

  并不清脆,而是润润的。

  主殿当中,代表夜间神明的雕像全然被水遮覆,浸-着,流-着。

  而作为审判神明的戒谷欠台上,“X”的刑架荆棘更多,在神明迷失自我的时候,生长不休。

  玫瑰一朵又一朵地盛开,花瓣处于荆棘里面,显得那样娇矜不堪,轻微的一些表现,就能令它受伤不止。

  范情手腕上的荆棘手镯开始蔓生,连郝宿也感觉到了那零星的刺痛。

  他是神明的供奉官,他也本应保守纯洁,可他却带着神明,一路-坠-堕。

  郝宿没有放开范情的手,他更没有结束现在做的事情。他只是亲了又亲神明,并跟他说:“我陪您一起痛。”

  握着范情手腕的手更紧,掌心完全盖在了范情的手镯上,令荆棘感更明显。

  他们在一起痛,一起堕。

  范情被郝宿的话说得心间一阵鼓盈,他同样感觉到了郝宿的爱意。

  他的供奉官在爱他。

  神明的眼泪又一次掉落,他再次产生了头脑眩晕的感觉。是那样汹涌无止的。

  原本放在范情身上的那本书像长了翅膀一样,渐渐飞了起来,忽悠忽悠地自己回到了书架上。

  它还自觉地保留了被郝宿看到的那一页,并在书角轻轻折了折。

  时间漫长,天上云霞变幻。

  藏书室内,禁谷欠之神的声音里第一次带出了明显而浪-荡的意味:“郝宿。”

  然而供奉官做够了恶,又开始中规中矩地抱着神明,什么都不肯再继续。

  那金链还是没有回到原位,依旧落着,范情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郝宿还坏-透-了心的,用神明的衣袍擦了自己的手,却不替他收拾。

  他只看着对方眼尾含晕非常的模样,以惊叹的目光赞美他。

  “您应该要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究竟有多迷人。”

  郝宿伸手在范情的眼尾按了按,连意味都无的举动,却令对方整个一||颤。似有无-数-只-手,共同地||揉||过来。

  他想要。

  郝宿看出来了,没有着急地给。又将神明的一滴泪吻尽,问他:“您有姓名吗?我该如何称呼您?”

  神明至高无上,却从没有人赋予过他名字。

  范情摇摇头,郝宿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因此眼尾又在对方的指腹上擦过了两回。

  哼声乖得不像话。

  “那么,我替您取一个名字,好吗?”

  由爱人为自己亲自取的名字,神明又在不自觉地为着这个念头而激动了。

  他的眼瞳浓黑更多,方才已经接连经历了不少次地失神,这会儿看上去还有些未曾恢复的模样。

  “好。”

  郝宿的手还在他的手腕上,每时每刻,他也依旧能感觉到荆棘手镯带来的刺痛,可跟以前不同,有人在陪着他一起。

  范情只觉得心中有无限的甜蜜,花圃里再美丽的玫瑰,也都不敌神明此刻万分之一的秾情。

  偎在郝宿怀里时,范情终于发现了那些神迹。他的心中只觉得更加地开心,任由云霞弥漫。

  下一刻,范情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情,范情。”

  人谷欠之谓情,情,从心,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适合对方的了。

  “范情?”

  “嗯,范情。”

  郝宿轻轻||捏||着范情的指尖,说话的时候,又在上面亲了一下。

  他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幕模糊的景象,同时还听到了一个声音。

  仿佛是同样的场景——

  “……,就取一个‘情’字,叫范情。”是他在跟什么人说话。

  “范——情,我以后就叫范情了吗?”

  有道听上去颇为天真无邪的声音跟在他后面念了一遍,脑袋还摇了摇,一脸的高兴。

  “嗯,以后你便叫范情。”

  “范、情。”取名为范情的人又慢慢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后扬起了脸,朝着他笑了笑,“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穿着一身青衫,声音无限地模糊,朦胧,最终,整个景象都消失在了郝宿的脑海里。

  在某一个他遗忘了的曾经,郝宿也像现在这样,为范情取过名字。

  范情这两个字,是他亲自为对方择选的。

  郝宿的吻由范情的指尖落至对方的唇畔,厮磨非常的。

  “情情。”

  他声态款款,叫了范情的名字,而非高高在上的您,神明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他的那一声叫得彻底醉了。

  “喜欢吗?”

  “喜欢。”神明喜欢郝宿为自己取的名字,也喜欢郝宿叫自己的名字。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供奉官的话让思维开始迟钝的神明有些没跟上,只是随即,他就知道对方究竟要开始什么了。

  白袍终究是被郝宿层层揭落,红色的宝石化作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那晚模样,金色的长发又在不住地不住地打卷了。

  “可是……你的书还没看完。”

  神明实在单纯,这个时候还记得郝宿说的那些话。

  他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似||挑||逗||一样的笑声。

  “忘了和情情说,我能够过目不忘。”

  所以在最开始的那两天,当神明心甘情愿地将有关自己的两本说明书给了郝宿的时候,他就已经全部完毕了。

  后来的那些,不过是供奉官有意的作恶。

  范情渐渐地说不出话来了,藏书室内随着神明的心意发生着变化,但郝宿却说:“我们不在这里。”

  那应该去哪里?

  范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郝宿要带他回房间,去郝宿还是准供奉官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的那个房间。

  但随之,他就否定了这个选项。因为在郝宿和托尔商量好了计划以后,那座宫殿就被划成了专门用来工作的地方。

  平时其余的参与人员都会在那里开会,商讨进一步的计划。

  范情的第二个念头是郝宿要带他去对方现在住着的地方,成为供奉官以后,郝宿有了新的居住地。

  并不是上一任供奉官住的地方,不同的供奉官都有不同的住所,当他们被神明选择的时候,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安排。

  郝宿住的地方就在主殿当中。

  主殿布局错综复杂,里面有许多房间。郝宿住在其中一间,仍旧是范情特别安排的。

  在郝宿不肯和他在一起的那几晚,范情忍到实在不行了,还会偷偷地跑来对方的房间。

  郝宿的话依旧对他持有禁锢作用,范情没有做别的事情,他只是一直默默地盯着人,最后把自己盯得可可怜怜的。

  郝宿看明了范情的心思,他对他有些疑惑并且有几分猜测的眼神摇了摇头。

  “都不是。”

  说着,他就已经将范情抱了起来。

  郝宿不是第一次抱范情,夜间的时候,他曾经这样抱过对方很多次。各种各样的抱法都有,无一例外的是,那时的神明总会在郝宿每走一步,就忍不住地哼上一声。

  此刻,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抱。

  范情的脚尖晃着,晃着,随着郝宿一路走过,他终于明白了对方要去哪里。

  是神像所在的主殿,是郝宿正式成为供奉官的地方,还是人们用来审判他的戒谷欠台。

  越是走近,审判的罪恶和有意的践踏就越令范情-浑-身-紧-绷。

  郝宿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让他正面看着刑架上的那些荆棘与玫瑰。

  神明无所不能,到了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郝宿要做什么。

  他的眼尾红得更浓,迟迟无法开口说话。

  主殿当中,神明的雕像和神明同存,但雕像依旧圣洁高贵,而神明连白袍都已经萎极。

  他被郝宿放在了台上,听他柔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郝宿……”

  范情有种本能地慌张,这就像是让一个绝对的纯洁者跑来神殿进行秽堕的事情一样。对于神明来说,戒谷欠台的意义非同寻常。

  它应该是约束与惩处他的所在,可如今,他却要在这里,堂而皇之地和郝宿在一起。

  主殿内的所有供奉者都已经离开了,每当郝宿要叩拜神明的时候,他们都不会留在这里。

  大门也是关闭着的,偌大的建筑内,除了他们以外,再无他人。

  “您忘了,您曾经答应了我一个要求。”

  面对神明仿佛为难的模样,郝宿却要他来兑现自己曾经的诺言。爱谷欠之神为了哄得郝宿不再不安,特地向他允诺了一个条件,并答应他,随时都能兑现。

  但范情万万想不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这实在又是一个极具充分的理由,就算是神明,也无法拒绝。

  两人方才便心意互知,然而在郝宿提出让范情兑现要求的时候,又好像再次变成了之前不断犯上的供奉官。

  他明知神明不愿,不想,却要一而再地令他如此,过分非常。

  这样的假象令原本就没有真正因此害怕过的范情心中止不住地产生着兴奋。

  他连瞳孔都有些微微散开了,像每一次他被郝宿感谢到无法招架的地步时那样。

  刑架上的荆棘越来越多,与此同时,玫瑰也越来越多,随着他们的吻一齐,香味愈浓。

  范情被吻得连连退步,最终,被按在了刑架上。

  他以一个好似被审判的姿态,实际上却在跟供奉官放肆行事。

  原本是应该因为他的犯禁要将他绑起来的荆棘不知道为什么,在碰到他的时候,忽而收了回去。并且,荆棘开始变得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玫瑰。

  神明美好的|身||躯|完全掩映在了玫瑰当中,粉与艳交织,金链轻响。

  是一幕非常的视觉体验,与感官享受。

  郝宿吻他,爱他。

  代表圣洁的白袍当着神明雕像的面,逐次地落至台上,将上面刻满了纯洁的祈语遮盖。

  范情在被亲得迷迷糊糊时,被郝宿转了过去,拥着。

  继而,荆棘手镯陡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痛意,在他的手腕上,在郝宿的手上。可这痛意简直是反向地催生了范情心中的感受,叫他瞬时就要跌落。

  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与此同时,郝宿将他亲得更甚。

  神明的脖子扬了起来,两只手分别被郝宿压在了“X”的刑架上。这看上去像是一场另类的审判,令神明于痛苦当中忏悔。

  然而对于范情而言,他的一切感受都不存在了。

  郝宿一边亲他,一边在他无法的时候,攥住了荆棘手镯。

  人类为他投加想象,因此他的双手便要有禁制的具象。同样的,此刻郝宿作为人类,也能为他投加另一种想象。

  他让他不需要再拥有如此的负担。

  神明的说明书并不只有那一种事情,郝宿在看完了两本以后,知道了要如何将范情手上的荆棘手镯摘掉。

  此时此刻,就是最合适的机会。

  他甚至没有怎样尝试,就已经将再三地令范情手腕刺痛的手镯摘掉了。

  不过郝宿并没有将其扔掉,而是又跟对方说:“需要借您一些神力。”

  如果神明愿意的话,是可以将自己的神力借给其他人的。

  这些神力具有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借用的对象同样可以施展属于神明的能力。

  郝宿说完,就将两枚荆棘手镯分别放在了刑架上。他没有等范情确定的回答,却笃定地知道,对方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就在他放上去没多久,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那两枚手镯各自跟刑架-融-合着,并在上面变成了一个类似手铐一样的存在,自然到好似一直就这样生长在上面,而不是另外演变出来的。

  只不过,那手铐再也没有了半分能令神明受伤的可能。

  郝宿借由范情的神力,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对方没有想到的。

  神明只是在摇摇的当下,又被郝宿捉住了手,然后两只手腕分别被曾经的手镯又铐住了。并且,它还在跟随着郝宿的心意,不断地发生变化,直到内径完全适合。

  他面对着代表否定与判决的“X”,看上去整副||躯||体||都已经被禁锢在了刑架之上。

  郝宿让神明得到自由,又失去自由。

  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在范情的五指忍不住全部伸开的时候,他又发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变化。

  神明的身上不光有金链、图腾,他的头顶还生出了两个恶魔角。

  在金色的头发当中,是那样显眼。

  恶魔的角从来就是邪谷欠的代表,就连爱谷欠之神都没有长出来过,而今却出现在了白天的神明身上。

  范情感觉到了,因为恶魔角并不是一下子出来的,而是极为缓慢地在生长。

  郝宿的每一次,恶魔角就会生长一分。

  这种生长的过程和郝宿给他的感觉一齐发挥作用,令无所不能的神明溃败难当。

  当初范情就在书上看到了这一项说明,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自己会生长出恶魔角来。

  范情被恶魔角的生长||弄||得高哭不止,那荆棘手镯演化出来的铐链受到的挣力也从未止歇。

  “居然真的长出来了。”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听到了郝宿那如同早有所料的声音。以及,郝宿伸手碰了碰。

  恶魔角之所以是邪谷欠的代表,就因为它包含了一切的银会与堕落。当被碰到的时候,就会完全发作出来。

  尤其是刚长出来的,哪里经得起郝宿这样的触碰。

  铐链和金链的声音同时发响,神明不会死亡,可范情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般。

  郝宿在看到范情的表现后,顿了顿,将手收了回来。

  这才令对方感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不光是刑架上,主殿的各个角落,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玫瑰。

  他们完全被花海拥堵了。

  郝宿没有用手碰范情的恶魔角,但是他亲了他的恶魔角。并且,舌尖还在品尝着。

  墙壁从原本的干净到现在的肮污,再到脏无可脏。

  恶魔角以这样的方式,彻底生长了出来。

  “情情连长出来的角都是甜的。”

  郝宿没有说谎,神明的恶魔角的确带了跟他灵魂相契的甜。他将范情的脸半面向自己,又指了指墙壁上对方的影子。

  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范情的头顶上有两个已经生长完全的恶魔角。

  这一时刻,他是纯洁又堕落的存在。

  “你……”

  范情的声音哽着,郝宿会知道恶魔角不奇怪,毕竟对方都已经将那两本书看完了。可是,郝宿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要长出恶魔角呢?

  否则的话,范情觉得郝宿不会有意这样做——无间隔地施予他非同寻常的刺激,让他在无能自抑当中,展现出出无可出的架势。

  尽管范情连话都没有说出来,但郝宿总是能够懂得他所有的未尽之意。

  “因为情情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很希望它长出来。”

  说明书中记录着,恶魔角会在神明最堕秽,最充满谷欠情的时候长出来。

  以郝宿对范情的了解,必然会知道对方看到这里的时候想要尝试。

  “爱谷欠之神的那本书里只写了它的存在和作用,情情还没有来得及看另一本书。”

  恶魔角的生长是要将两本书都看完,才能知道怎么样会成功。

  那需要将神明所有的渴求都引出来,再时不时地满足他一两分,让他长期地处于极度的压抑状态中。

  而后,要让他羞耻,要他于禁忌当中溃乱。此外,还需要外界因素发作效用。

  只有这样,恶魔角才有机会生长出来。

  所以郝宿之前才会一直没有答应范情,惩罚是一方面,满足他的心愿是另一方面。

  只是他原本没有抱着一次就能成功的心态,毕竟说明书上写了,想要恶魔角出来,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可没想到范情这样不禁||弄,才第一回,就已经长了出来。

  说着,郝宿就令那恶魔角又是一||麻。

  “说起来,情情的病康复了吗?”十分记仇的供奉官还记得跟清扫人员认识的时候,对方谎称自己生病了。

  随着郝宿的话,他们之间好像又来到了一种情景扮演里面。

  曾经范情想要让郝宿在白天的时候也跟他在一起,以他还是一名清扫人员的身份。而现在,郝宿便这样执行着。

  他于夜间拥有着神明,又贪心不足地,在白天新认识了一名藏书室的清扫人员,并无法抵挡对方的引诱,同他一起犯下一个又一个的错误。

  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可谁也没有率先喊下结束的号令。他们无休止地处在这样的悖德中,似乎要将人世间所有的罪恶都归纳到身上来。

  范情唔了一声,伸开的五指又合拢了。

  郝宿还在问他:“需要我为你治疗吗?”

  “需……要。”

  清扫人员道德败坏地回答着,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成功说出来,而是哼哼唧唧的一团。

  可善心的供奉官还是满足了他。

  “那么,您请自己来。”

  郝宿忽而将称谓上的你换成了您,让范情有一种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的错-乱-感,只是他依旧在遵循着对方的话。

  刑架的材质特殊,原本外观看上去跟普通的木头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深红色。

  红色在人类的文化里一向代表着警醒,可现在却成了神明堕态的见证。

  西尔郡的神迹持续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而虔诚的供奉官也在主殿当中待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才出来。

  当他踏出主殿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发现他的变化。

  他的威严比从前更甚,言谈举止,无一不令人从心底产生一种臣服之感。

  郝宿向世人传达了神明现身时说的话,他用的语言是只有范情能说的,不过在圣光降临以后,郝宿同样可以说出这种语言。

  人们听不懂他说的话代表的意思,但无一不感受到蕴含其中的浓厚力量。

  郝宿用神明的语言向世人传达了一场祝福,聆听之人都会受到庇佑。

  神殿当中的小鸟同样听得认真,不过对于一名小鸟而言,它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就是郝宿和神明的关系,又一次让它感到迷惑。

  之前郝宿和神明还是一副并不是很亲近的样子,现在好像又变得十分亲密了。

  白天的时候,它经常飞来飞去,偶尔也能看到他们。

  小鸟好奇地啾了啾,神明也没有送它离开。逐渐的,小鸟连主殿也能进去了。

  那天因为范情的神力溢散导致主殿内长满了玫瑰,过后他虽然撤回去了,但现在只要一进去,还是能够闻到满满的花香。

  人还好,因为范情特意收拾了。但动物的嗅觉敏锐,尤其是受到了神力滋养的小鸟。

  它只要一飞进去,花香就会立刻影响得让它有些醉醺醺的,连飞都飞不起来。

  有好几次,它都落在了雕像的手上,在那里呼呼大睡。

  不过醒来的时候,它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到了自己的橘子窝里。

  小鸟很不明白,怎么神明一下子允许它进去,一下子又送它出来。

  它扑了扑翅膀,回到了自己的橘树处。

  神殿的橘子已经彻底成熟了,它在橘树最顶上选择了长得最好的两个,然后啄了下来,将两颗橘子分别送给了郝宿和范情。

  “啾啾。”甜的,吃。

  “它在说什么?”

  郝宿刚从外面回来,跟托尔所料不差的是,自从神迹发生以后,郝宿要做的那些事也都变得异常顺利。

  全世界都在为他做的事而主动让路,并且各地还有不少人听说了供奉官的计划,自发地参与进来。

  基蓝在托尔的带领下,已经能独当一面。他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将来就算是离开了托尔,也能有一番大作为。

  尽管才过去没有多长时间,但贫民窟里的生活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老恩斯特仍旧将郝宿送给他的那盏灯当成宝贝一样,不过除了这盏灯以外,他还有了一盏新的灯。

  那是郝宿送给他的。

  老恩斯特也加入了基蓝他们的行动中,除此以外,贫民窟中的其他人也有一部分加入了进来。

  现在的贫民窟已经不叫贫民窟了,它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那棵老树真正成为了除神殿之外第二个向神明供拜的场所,小鸟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会过去遛一遛。

  毕竟从前的时候,它就是待在那里的。

  偶尔听到什么,它就会回来叽叽喳喳地跟郝宿和范情说。

  不过郝宿听不懂它的话,通常都会再由范情翻译一遍。

  “它说橘子很甜,让我们吃。”

  神殿的橘子树是范情诞生以后自己长出来的,每年成熟期的时候,他都会摘一两颗尝尝鲜。

  神明觉得今年的橘子就像那只小鸟说的,要格外的甜。

  或许跟曾经的神迹有关,或许跟他现在和郝宿在一起有关。

  “啾啾。”我要出去玩了。

  小鸟见神明和郝宿都吃了自己送来的橘子,在窗台上高兴地蹦跳了一会儿,就展开翅膀又飞走了。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样地过着,贫民窟在郝宿的带领下,终于彻底改头换面。

  并且,他开始以贫民窟为中心,在整个西尔郡都发起了一场整变。

  人们的思想与文化都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飞跃的发现,从截然对立的两派,到逐渐融合。

  而主殿当中的神像在郝宿成功的时候,同样发生了改变。

  它不再是前面为禁欲之神,后面为爱欲之神,而是两种神相逐渐融合,最后形成了一个立体的新的神像。

  纯洁与堕落并存,高贵与情荡共生。

  西尔郡人在这一年结束的时候,都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神明有了一位永恒的爱人,他是他们的供奉官。

  神明为自己的爱人举办了一场隆重而浪漫的婚礼,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醒来以后,人们都纷纷谈论着这个梦,随后,他们就发现供奉官不见了。

  梦里面,神明带着自己的爱人游历四方,他们依旧在冥冥中庇佑着人类。

  西尔郡的人这才知道,那并非是一场梦,而是神明下达的预兆。他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了心之所属。

  无论是谁,都衷心地为神明感到高兴。

  他们没有像原剧情那样,觉得神明此举有违纯洁,而是纷纷在心里送上了祝福。

  从此以后,人们将这一天立为纪念。不仅是纪念神明和他的爱人,还是纪念所有美好的感情。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都变成了人们向自己喜欢的人互诉爱意的日子。

  “你辞世多年/或许已明白从前

  我为何会一直脸红

  因为那晚并非约会

  是背着上帝/和你偷情”②

  在神明带着供奉官离开神殿时候,玫瑰轻响,神殿的每一夜都回荡着它们无声的吟唱。

  神明主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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