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劣性难改_病美人白月光决定摆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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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劣性难改

  第二天,常俊请了假。

  学姐疑惑道:“昨晚也没怎么玩啊,他怎么就请假了?”

  夏舒安:“我打个电话问下吧。”

  夏舒安拨出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

  “学长,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

  话筒传来男生闷闷的声音:“昨天回家太晚,有点着凉了。没事的话明天过来。”

  “这样,那你好好休息。”

  夏舒安挂了电话,道:“学长说他可能着凉了,先休息一天。”

  “哦,没事就好。”

  第二天常俊果然来学校了,他一来就要跟着夏舒安往苗木基地跑。

  夏舒安:“学长你不要紧么?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没事的。”常俊脸色不太好,打不起精气神地低低道:

  “我想去基地。”

  “那好吧。”

  夏舒安带着常俊熟门熟路低到了苗木基地,这里的人都很欢迎两人,对他们来说,两人是高材生,是知识分子,他们对自己孩子的期望就是能够像两人这样,因此平日里很是关照。

  他们到的时候就快中午了,首先看了几株员工指出来有问题的幼苗,很快就到午饭时间,吃过午饭,他们刚要下田,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在吵。

  一群男声中夹杂着一个尖锐的女声,夏舒安回头:“怎么了?”

  “不知道啊。”有个员工道:“突然跑过来一女的来闹事,我们都不认识她。”

  他没在意,身边的常俊却是脸色一白。那女人嗓音越来越响,夏舒安终于听清楚了:

  “常俊,常俊,你以为你跑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么?”

  “夏舒安,你这个男狐狸精,你勾引我男人!”

  “学长?”

  夏舒安一脸震惊低扭头:“是你女朋友?”后面那句话他没注意听,只以为林悦知道是自己把常俊带过来的,所以顺带骂了他。

  基地门口,林悦被几个人拦着,她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穿的也很时尚,大家不敢动手碰她,反而被她退开,往里面冲了进来。

  “姑娘,姑娘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常俊你这个窝囊废,夏舒安,你个勾引男人的同性恋!”

  她闹出的动静这么大,隔壁办公室在玩游戏的老板也听到了。他放下两条搁在桌子上的腿,穿着一身骚包的衣服出了门。

  “谁啊?”他不耐烦地喊。

  他刚打开门,正好听到林悦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夏舒安,一颗放荡不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顾氏惹了沈博晏之后,自从过完年整个集团都像是一块被拆了外包装的鸡蛋糕般,被人肆意吞噬,所有人都看得出文辉的野心勃勃,而沈博晏也不负众望,才几天功夫,顾氏的股价崩盘,市值一夜消失几百亿,相信再过不久,顾氏就会彻底在荣川消失。

  而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还听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沈博晏正盯着顾家那个二少爷折磨。听说顾二都被折腾得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他其他几个狐朋狗友不是被人打进了医院就是送进了局子里,连带家里开公司得都得遭殃,就是因为好像顾二得罪了夏舒安。人顾二好歹以前还是荣川大佬呢,现在都这样了,他一个小屁孩算什么。

  康景奕冷汗直流,上前几步一把拎起四个大汉都拦不住的林悦,冷声道:

  “小妹妹,你干嘛呢?”

  林悦一边费力地抓挠他的手,一边破口大骂:“你放开我,我来找我男朋友!”

  “我这是公司,不是你家后花园,你想找男朋友去别的地。”

  “你——”林悦一回首,啪了一声打开他的手:“我知道了,你也是夏舒安的姘头是不是,你拦着我就怕我找他们理论!”

  康景奕听着她的污言秽语,眼睛里闪过一道阴翳。

  “小妹妹,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我负什么责任,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你要不心虚你叫常俊出来跟我对峙——”

  “我现在就出来跟你对峙!”

  清脆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男人推开围观人群,大步走向林悦,他身后,夏舒安脸色复杂,跟着慢慢上前。

  林悦脸上一喜:“常俊你终于出来”

  “是,我出来了!”常俊眼中无喜无悲,他脸上表情木然,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

  “你不就是抓着我喜欢夏舒安这点威胁我么?好,我承认,我是喜欢夏舒安,那又怎么样?”

  康景奕原本以为是这女的被男朋友甩了,心里疯了才胡乱说话,没想到这男的还真喜欢夏舒安,他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

  敢撬沈博晏的墙角,哥们,了不起啊!

  常俊依旧一脸木然地说着:“是,我是喜欢夏舒安。但是我一没告白,二没破坏他和他恋人的感情。他甚至不知道我喜欢他,这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我在没确定自己心意就贸然接受了你,是我的错。现在我要结束这个错误,我想要分手,我做错了么?”

  “你想打我骂我都随便你,我只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不小心接受了你,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摆脱这个错误了吗?!”

  说到最后,他显然是情绪激动,整个人都呈现出崩溃的前兆。

  老实说,虽然男人喜欢男人这个事让围观的人有点吃惊,但抛弃性别这个事,不管是男人甩女人,还是女人甩男人,被甩的人纠缠不休,这都是不好的。而且看林悦这模样,着实是有点过了。

  “小姑娘,他做错是做错了,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他不是也知道错了,才想分手的么?”

  “是啊,不合适就尽早分,你们年轻人不是提倡自由恋爱么”

  林悦看其他人都为他说话,眼中怨毒光芒更加炽热,她咬着牙道:

  “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

  “我不分手,你别想分手跟男人搞在一起!”说完,她转头看向夏舒安,语气激烈地说:

  “你想甩了我跟这个男小在一起,你做梦!”

  “林悦!”

  夏舒安皱了皱眉,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

  反倒是康景奕听不下去了:“大小姐,你男前男友都说了,夏舒安连别人喜欢他的事都不知道,你别一口一个小,毁人名誉。”

  林悦轻蔑了看着夏舒安:“他要是没有存着当小的心,几次番把人带到这干什么?不就是想让我找不到人。”

  常俊没想到自己的请求反而成了林悦污蔑夏舒安的借口,他连忙道:“是我不想和你见面,求他带我过来的。”

  “你还护着这个男biao子!”

  她越说越过分,康景奕目光在她穿的香奈儿的大衣,普拉达的包上扫过,心里大致明白了,这个林悦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大小姐,这种人他见过不少,一般没办法跟她/他讲道理。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围在这了,该上班的都去上班,我养你们看戏的啊?”

  康景奕把其他人赶走,对着林跃道:

  “我们进屋子里聊吧,这大冷的天,你不冷我还冷呢?”

  “你——”

  “我也不叫他们走,就让他们在隔壁房间等行吧,他们又不会跑,我单独跟你说会话。”

  林跃看向常俊,在把心里的秘密都说出来后,常俊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样躲着她了,他目光里带着恨,比之前更加坦然地直视她。这样子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让林悦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事情超过了她掌控的范围。

  她不想把常俊逼得太紧,跟着康景奕进了办公室,康景奕关上门,林悦看了眼屋里,道:“你有什么话要跟——”

  “砰”的一声,康景奕一个转身就把林悦压在门上,他胳膊卡着林悦的脖子逼迫她竭力地仰着头。这个姿势让林悦难以反抗也难以大声呼救,康景奕一改在外面时的和善面容,目光阴沉沉地看着林悦:

  “既然大家是同一阶级的纨绔子弟,就不搞文化人那套了。”

  “你他妈以为你自己是谁啊,还敢在我这闹?”

  林悦双手并用,努力地推开他的手臂,但无济于事。

  “你还敢叫别人小,你配么?我告诉你,夏舒安是我罩着的,你tm敢动他一根寒毛试试看。”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了个人打了电话:

  “喂,兄弟,帮我查下,你们学校有个叫林悦的女生,她爸妈都是谁。悦是开心那个悦。”

  他不知道打给了谁电话,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复。

  “哦,做包装材料生意的林老板啊,她妈还是开美容院的啊?我知道了。”

  林悦的瞳孔放大了瞬,康景奕挂了电话,重新看向她,目光阴骘:

  “你还要不要我再查查,你那个做包装材料生意的老板爸爸的电话啊?”

  林悦疯狂地摇头,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恐惧。

  康景奕这才拍了拍她的脸,松手放开她,林悦费力咳嗽起来,康景奕低头看着她,目光就像看一只蚂蚁:

  “小妹妹,荣川不止你家一个老板,你家这种级别的满大街都是,你要是不想祸及家人,最好乖乖忘掉今天的事,以后别找夏舒安和他朋友麻烦,否则”

  他脸上的冷酷已经说明了他的想法,林悦好歹也算有钱人,知道他们圈子里有些人真的能随便动动手就让人家破人亡。她还不算蠢,疯狂地摇头,表示再也不会了。

  “你走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林悦落荒而逃,康景奕看着她的背影,心说自己刚才也没说大话,她要是再这么纠缠不休,就不是他吓唬吓唬她的事了,让某位沈总不高兴,什么包装公司美容院就都维持不下去咯。

  隔壁,夏舒安和常俊坐在凳子上,因为刚才常俊的话,现在夏舒安心情复杂。

  他从来没有想过常俊喜欢他的可能,上辈子直到半年后常俊离开了学校,他们都没有超出过学长学弟的关系。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突发事件太多了。

  夏舒安觉得尴尬,又觉得常俊有一点可怜,抛开喜不喜欢他的事,被人这么纠缠不休的确会元气大伤,这点他可别太有发言权了。

  “学长”

  “我没有——”常俊艰难地开口:

  “没有想过要告诉你,我是个懦弱的人,我肯定不会走这条路。我庆幸的是,我似乎只是喜欢你,对别的人没有什么感觉。”

  “”夏舒安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起身道:“林悦过去很久了,康老板跟她说什么呢?”

  夏舒安出去敲了敲隔壁办公室的门,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屋子里只有康景奕一个人。

  夏舒安张望了两下,没看到林跃,问:“林悦呢?”

  康景奕一脸欢快地说:“回去了!”

  夏舒安惊讶:“你把她说服回去了?”

  “对吧,我很厉害吧?!”

  “”那的确是。

  康景奕一脸苦心孤诣地说:“我苦口婆心地劝导了她,她最终被我充满真情的话语感动,自觉自己的确不该就回去了,我觉得她以后都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夏舒安:“希望吧。”

  不对康景奕的话抱有希望,他回头对一脸失魂落魄的常俊道:

  “学长,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

  夏舒安还要再说,康景奕赶忙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

  “小夏你工作还没完成呢,你继续在这里工作吧,我正好要出去,我送他吧。”

  康景奕一脸殷勤,心说他不知道这事就算了,知道了还让夏舒安跟这人单独相处,他哪来的火星胆子。

  最终还是如康景奕所说,由他送常俊回去了。他把常俊送到市中心,常俊说想自己走走,他就把人放下了。

  等到常俊离开后,他才打了个电话回基地。

  “喂,把刚才那女的过来那段监控拷贝出来,发到我手机上。”

  原谅他是个胆小的人,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把所有人都打包卖给沈老板了。

  康景奕毕恭毕敬地发送了完整监控,那一头,沈博晏正结束会客,他就像一头贪吃的毒蛇,将陷入舆论困境的顾氏吞吃入腹,吞不下去的骨头就分给其他人,一同获利。

  从会客室出来时他脸上还带着轻快的笑容,直到回到办公室,看着康景奕发过来的视频,男人脸色一沉。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们人呢?”

  康景奕小心翼翼道:“夏先生还在基地里,他那个朋友我送回去了,那女的我也敲打过了,让她不要再找夏先生麻烦。”

  单敲打就会听话,那世上哪还有这么多纠缠不清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

  “不客气不客气。”

  沈博晏挂断电话,再次点开视频,视频里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污言秽语,尤其是她对夏舒安的称呼令人格外厌烦。沈博晏目光微凝,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集中在了她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一次又一次地回放那两分钟,听着男人在大众下表述自己对夏舒安的心意。

  一遍又一遍。

  沈博晏眸中光芒,缓缓地冷下。

  夏舒安是在晚上五点多到的家,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地里,也不知道是为了工作还是逃避现实。到家时,他感觉比往常还要疲倦,正推开门,里面忽然发出一个声音。

  “回来了。”

  夏舒安抬起头,有几分诧异:“你在家?”

  一般来说,他都是比沈博晏早到家的。明亮的光线下,男人从沙发上起来,他已经换上了居家的服装,脚上穿着和夏舒安同款不同色的拖鞋,上面毛发温顺,很是可爱。

  他走近几步,接过夏舒安手臂上的衣服。

  “下午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好难得啊。”

  沈博晏靠近了他,想要吻他。夏舒安仰起了脸,沈博晏微微俯下身,温柔地含住他的嘴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半分钟长的吻,夏舒安退后半步道:

  “我去洗澡。”

  “好。”

  夏舒安简单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博晏还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屈膝坐到旁边,看他在看书。

  “这个书你还没看完啊?”

  上次他回家他就在看了。

  “偶尔读一读,看的不多。”

  “你工作忙嘛。”他看的是英文版本,夏舒安接过他手上的书,饶有兴致地读出两行字:

  “butnightlyhewishedhehadsealeduphistongue”

  沈博晏伸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他的头发,目光柔和,恍惚间与旁边的灯光融为一体:“今天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么?”

  “”夏舒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没有,就在田里干活了。”

  “哦,那也很有趣啊。”

  “嗯,那的确是。”夏舒安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沈博晏唇瓣扬了一下,道:“好了,下去吃饭了,吃完饭再看书。”

  沈博晏先站起来,把夏舒安拉起,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这顿晚饭吃得很自在,虽然玉姨不在,但乔姨的手艺也很好。晚上的时候他们窝在一起看书。沈博晏念给他听,他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听着一边打游戏。

  夏舒安膝盖缩在毯子里,被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所包裹。他是个向往简单生活的人,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如果和沈博晏能维持这种和平中带着几分温情的状态,说不定他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当然,前提条件是沈博晏能够不发病。

  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青年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

  “我想睡了。”

  “好,我们睡吧。”沈博晏自然地收起书,伸手把夏舒安从沙发上拉起来。

  窗外星空温柔如水,夏舒安脑袋靠在柔软雪白的枕头上,睫毛微微颤动,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呼吸逐渐绵长。沈博晏亲了亲夏舒安的脖子,将床头灯拉了下来。

  一切,如同往日。

  夏舒安这一天睡得很好,但第二天他在实验室门口,正好碰到上班的常俊。

  迟疑了两秒,他率先开口道:“学长,昨天林悦还有来骚扰你么?”

  常俊避开他的目光:“没有了。”

  “那就好。”他沉默了一瞬,才道:

  “那我们进去吧。”

  “啊,好!”

  看着常俊带着逃避意味的背影,夏舒安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尴尬只能用时间来解决了。上班的工作枯燥中带着一丝趣味,下午的时候,常俊被导师叫了过去,过了会,他跟着几个学校领导出去了。

  等下午回来的时候,他脸色惨白,魂不守舍。

  几个人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摇头。大家不放心他,又过去问导师,导师叹了口气:

  “他的国家助学金和奖学金都被取消了,只留下了最低限额,还有一个报考农科院的推荐信,也被取消了。”

  常俊的目标就是进农科院,为此他努力了很久,这封推荐信对他很重要,众人一听,不由急道:

  “为什么啊?”

  “这我也不清楚。”

  几个人也不知道导师是不清楚还是不方便说,常俊的为人他们看在眼里,向来是工作努力与人为善的人,这上面那件事情不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针对的,几人不解,但看常俊埋头不说话的样子,也是不肯解释。

  唯有夏舒安若有所思,他怀疑的是林悦又做了什么,比如把他的事告诉了学校领导,喜欢男人和跟人分手理论上都构不成上述能取消他奖学金和推荐信的理由,但如果林悦添油加醋,往常俊身上泼脏水,再加上她家里有点关系,这事情就说不好了。

  快下班的时候,见周围没人,夏舒安走到常俊身边。

  他低声道:“是林悦的事么?”

  常俊没说话,也没否认。

  “要不要和她谈一谈?”

  “不用了。”常俊低着头,脸色苍白,轻轻地蠕动了几下嘴唇:

  “如果这能够让她消气,从此以后不再骚扰我,就算了。”

  夏舒安目光微暗,常俊就算有错,也绝不至于如此。但他知道常俊已经被林悦弄怕了,估计只想快点摆脱她,便不再劝他了。

  上辈子自半年后常俊进入农科院,两人关系便自然而然地淡了。到了后来,他也没再听说过常俊的消息,上辈子前途光明的人,这辈子却因为他的蝴蝶作用身陷囹圄。

  夏舒安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吃饭时也心不在焉,今天沈博晏有饭局不回来吃饭,夏舒安在房间踱了会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拿起手机。

  “喂,爸,你还有我们学校杨副校长的电话号码么?发我一下。”

  “”

  “喂,杨校长么?我是农学院实验室的夏舒安,我明天可以过去拜访你么”

  夏舒安心绪不宁,干脆早早地躺了睡了,他在睡梦中朦朦胧胧感觉到有个人伸手抚摸着他,他迷迷糊糊地钻进他怀里,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天,他和沈博晏打了个照面就过去了学校。他和杨副校长约在中午11点见面,到了时间,他过去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夏舒安推门而入:“杨校长。”

  杨副校长是个快六十岁的活力小老头,他微笑着看着夏舒安,道:

  “老夏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在我们实验室工作啊,那很好啊。”

  “是,我很喜欢这边的工作。”

  “坐坐。”他招呼了夏舒安坐下,道: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夏舒安脸色微沉,正色道:“我们实验室的常俊,昨天被学校老师叫走,说是取消了他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名额,还有报考农科院的推荐信,我想了解这是因为什么?”

  杨校长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情,也是学校这边不好。”

  “是有人向校方说了什么么?”

  杨校长点点头。

  夏舒安急道:“我可以解释的,这件事情我也有所了解,不能因为片面的说法就判定常俊学长的错。”

  “这不是错不错的事。”

  夏舒安脸色古怪:“什么意思?”

  杨校长叹息了一声,露出惭愧表情。

  “是学校不好,承受不了压力,不能不取消常俊同学的各项奖金。”

  “什么压力?”夏舒安愈发不理解:

  “哪里来的压力?不是因为学长私生活的关系么?”

  “是,但也不是。”

  杨校长最终还是没有明说,只是惭愧地送走了夏舒安,夏舒安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能得到答案,但回去的时候反而更加迷惑重重了。他心里面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地诉说着什么,让夏舒安愈发不安。

  他茫然地走在校园里,在路上的时候经过了社会学院,林悦就是社会学院的学生。正巧下课铃声响起,从教学楼里走出不少学生,有意识般地,他停下了脚步。

  走廊尽头走出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突然其中一人小声喊出:

  “前面有个大帅哥!”

  “哪,哪?”

  林悦随着同学的目光看过去,在看清青年脸后,她脸色剧变,转身就要往回走。

  “林悦同学——”夏舒安小跑着上前叫住她:

  “可以和你聊几句么?”

  “你想聊什么啊?”旁边很多她的同学看着,林悦脸色阴沉,却没有之前的嚣张。

  “你,过来!”

  她快速走到一间没人的教室,低着嗓音暴躁地说:“你有什么事么?”

  夏舒安见她态度不善,但还是耐心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学校说了你和常俊的事。”

  “谁说了啊!”林悦眼神飘忽,表情焦躁不安。

  “你别来烦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已经有人警告过我爸妈,让他们好好管教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招惹你们了,麻烦你们放了我吧!”

  “有人警告了你爸妈?”

  “哎呀,不管是你还是上次那个基地老板做的,总之我就是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去找常俊,你也不要来找我!”

  林悦说完这句话,就像怕夏舒安缠着她一样,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心中不安愈发明显,夏舒安隐约有个猜测,却不敢擅自放出。他吸了口气,拿出手机。

  “喂,康老板,林悦的事”他咬了咬牙,道:“林悦的事你怎么跟沈博晏说了啊!”

  “哎呀我也没办法啊。”手机里瞬间响起男人求饶的声音:

  “我哪里敢得罪沈总啊,小夏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啊,下次请你吃饭啊。”说罢,他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仿佛是要逃离什么致命病毒似的。

  “”

  夏舒安缓缓地放下手臂,他的脸色发白,记忆在缓慢复苏。一件被他遗忘在回忆角落的,关于上辈子的事情再一次清晰地浮现脑海。

  上辈子,因为厌烦了沈博晏强烈的控制欲和是不是的神经病操作,他干脆抛开一切出去旅游了。临走前他只联系了楚闻之,请他帮忙照看家里,而楚闻之也给他转了点钱。

  他离开家不到两天,就看到网上传出楚家投资项目出现问题,楚家疑似陷入财政危机的消息。

  时机太过巧妙,他心中警铃大作,给楚闻之打了电话,楚闻之果然支支吾吾。当天,夏舒安就回了家,跟沈博晏大吵了一架,一如过往每一次,家里刚买上的几件装饰品再次化为碎片,静静地躺进了垃圾袋里。

  他原以为这辈子自己这么顺从沈博晏,他已经不会再干这种卑劣的事了。

  却原来,他根本就是

  就是劣性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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