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认识的第1天
关一禾推开包厢门，愣怔了一秒钟。
刚好笑着抬头跟她对上视线的人，是半个小时前她和其他人在讨论的男明星。
她“想追”的陈慕江。
愣怔的那一秒里，她在想：他本人确实比照片还帅。
随即她便恢复了正常，娴熟地用恰到好处的态度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将目光放到笑嘻嘻的关炜烨身上时，她拉下了脸，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自家侄子。
侄子吐了吐舌头，屁颠颠跑到她身前，伏低做小地把她请到了座位上。她坐下，刚和旁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微笑，就听见关炜烨贱兮兮地开口。
他搂住关一禾，脸朝着对面一直好奇看他们的陈慕江说：“哥，这我姑。”
“……”
哥，姑。
关一禾表面上自然地跟对面人点头示意，心里已经开始痛骂关炜烨的亲爹和亲奶奶。
关炜烨不知道他的小姑已经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在人前总是容易兴奋的少年人完全忘记了察言观色，见陈慕江对自家小姑表现得还算礼貌和友好，他笑嘻嘻地大声道，“哥，我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帮我姑追你。”
“………”
关一禾的脏话已经到嘴边了。
包厢里一阵起哄，她脸上抿嘴笑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脑海里想的全是一会该如何把她侄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又装了多少水。
她心不在焉地笑着，抬眼却和对面的陈慕江对上了视线。
男明星抱着胸，脸上挂着淡笑，明显习惯了这种花痴话语。但与关一禾目光交汇时，他的笑容弧度略微变大，朝她点了点头。
陈慕江面对“追求者”的友好态度让关一禾有些意外。
她也不是很奇怪，她和关炜烨的身世背景在圈里不算秘密，不是特别顶级但也不会让人随意对待。
况且圈里都是能高攀就高攀，能做朋友绝不做敌人，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摆架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扯到情情爱爱上，总会有人不自觉心生别扭。所以陈慕江轻松大方的状态让关一禾稍微有了些好感。
她等众人笑完，自然地撩了撩头发，轻笑道，“你早说他在啊，我今天就穿隆重点儿来了。”
她先看了一眼关炜烨，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陈慕江身上。
对方始终看着她。双方目光再次交汇，在众人的一片笑声中，男明星也垂眼笑了起来。
打趣过后，关一禾提起关炜烨的酒杯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桌上便进入了社交环节。一阵商业互吹后，她的微信里多了几个新好友。
她笑着跟新朋友说完下次约，转头走回座位时被人拉住，那人恍然大悟的模样，“小姑是经常给璟雯姐拍照的那个摄影师吧？”
谁是你小姑，香水怪。
关一禾不动声色地退后，笑容弧度不变，点了点头。
“天，原来璟雯姐的摄影师是个大美女。”
关一禾内心毫无波澜，嘴上说了声谢谢。
角落里正自拍的关炜烨却又叽叽喳喳叫了起来，“我姑出道的比你们还早呢！后来读博去了，不然早就拿影后了。”
关一禾嘴角抽了抽，“你别乱讲。”
其他人此刻看关一禾的眼神明显变得有些真诚和敬畏，“美女博士。”
面对多少夹杂一丝不懂的茫然目光，关一禾有点烦。她其实不喜欢这么高调，笑容有些无奈，想走回座位却发现社交之后大家一顿乱坐，唯一的空位在——
关一禾慢慢挪动目光，又一次撞进了陈慕江的眼睛。
她直视着他，自然地走了过去。
陈慕江的眼睛跟随着她的动作，目光始终随意又不失礼貌。
她刚坐下，他的头又偏了偏。
两人正面对视，没人先说话，关一禾便挑了挑眉。
见状男明星笑了，声音爽朗，“你好，小姑。老听炜烨说你。”
不爱记事的关一禾这才想起来：啊，是了。小猴子前段时间的朋友圈里貌似老出现面前这个人。
可是谁跟你差辈儿？
她微微撇嘴，“你好，二侄子。”
陈慕江笑开。
笑声略大，惹得有人不自觉开始打量他俩。
面对目光，关一禾未有丝毫不自在，她歪头，直直地看着抖肩笑的陈慕江，待对方停下来后，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向其他地方。
余光里男明星似乎又在笑。
“姐。”身边传来的声音带着笑意，“关姐，还是禾姐？”
她转过头去，“你多大啊？”一口一个姐的。
他还是笑，“我27。”
“…你叫吧。”
比纯情小狗大一岁。她想。
忽然她又开口，“叫我关一禾也可以。”
顿了顿，她哼笑一声，“关炜烨也叫我关一禾。”
陈慕江往椅背上靠了靠，笑道：“你们确实像同辈人。”
她换了只手托腮，语气随意，“我爸生得晚，我哥生得早，加上我一直在读书，所以跟未成年的世界还不算太远。”
“不是，你们长得就像同辈的。”
看她转过头，他脸上绽放的笑容干净又阳光，“我先前以为是炜烨的小女朋友来了。”
他的笑容让关一禾一时察觉不出对方是否别有深意，于是她只是笑，装作打趣的样子，“上升期的小爱豆敢谈女朋友？要是他有这个迹象你要告诉我啊。”
“好啊，我一定给你打小报告。”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天，关一禾的注意力忽然被角落吸引去。
她看关炜烨又被撺掇着喝酒，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转脸向要他喝酒的人笑道：“小猴子喝酒爱养鱼，这杯让我来教教他。”
说罢她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她还点了点关炜烨，“看到没，关家人都怎么喝酒的。”
关炜烨这个时候往往异常聪明，他笑得一脸乖巧天真，点头称是。
桌上也都是人精，见状没人再去找关炜烨喝酒。
她手放回来，对上陈慕江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我的酒被你喝没了。”
她没回答他的话，“你今晚喝了多少？”
“第七杯吧，这是。”
“不加冰喝第七杯了？可以不喝了。”
男明星又开始笑。
她消失的酒意重新往上冒，本就妩媚的五官此刻越发动人，轻柔的嗓音也不自觉往上飘。
她继续开着玩笑，“过度饮酒伤身哦。”
目光里的男人笑得似乎有些玩味，“我看小姑你挺能喝。”
“我坐下来就喝了这么几口，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大侄子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说你想追我。”
她笑出声，“他不会还给你看了我那条朋友圈吧？”
他的脸色先是变得有些迷茫，随后眼里多了些好奇，“朋友圈？”
见状她大笑着摆手，“没事。”
“你说啊。”
陈慕江向关一禾的方向微微倾身，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关一禾发现他的瞳孔不小，盯着人的模样莫名让人觉得他很真诚，导致他虽长了一副帅得难以接近的脸，面容却始终有着让人容易卸下心防的感觉。
或是说，就是那种带点坏，却又让女人坚信他会很爱一个人的长相。
她没再深想，掏出手机，大大方方地给陈慕江看一年前的朋友圈。
陈慕江翻了翻，笑了，“一年前就有这个意思了？”
“不会冒犯到你吧？”
“怎么会。”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来，“就是冒犯到我男朋友了。他三头两头要我把这条删了。”
闻言陈慕江转头，并未有任何停顿，语气也如常，“那你怎么不删？”
“追到了再删。”
他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也笑，“陈老师，大明星，大帅哥，正常人都会多看你这个‘香锅锅’几眼吧？”
“没有没有，关老师言重了。”
两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末了陈慕江还主动提起如果关一禾有空的话，之后活动出发照想约她拍一下。
关一禾此刻倒是真实的有些惊喜。
明星出发活动照相较于杂志照、写真来说，要好拍的多。明星们急着上红毯，所以出发照往往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搞定，而且装扮完整的帅哥美女基本无死角，等于说只要场地灯光不是太糟糕，摄影师只需要“咔咔”按两下快门就能出片，不过半天、甚至一两个小时，丰厚酬劳就能到手。
——懒惰的关摄影师最爱的活。
但是跟她长期合作的大咖也只有从小认识的唐璟雯，剩余小明星们还得管她叫姐。咖位足够硬的明星们早就被各色摄影师牢牢抓住，关一禾不想也懒得去跟他们争。
可是送上门的大明星，她总不怕得罪人了吧。
关一禾今晚从未笑得如此真诚，弯弯的眼角显得她格外动人，“当然可以啦，陈老师。”
“那我们加个…”
关一禾已经眼疾手快地递手机了，忽然有个人从后搂住了她。
那人嚷嚷道：“我滴爱姑！”
我他妈的！蠢猴！关一禾在心里咆哮。
她面上还是维持着优雅的姿态，白皙的手握住关炜烨到处挥舞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爱姑在忙，乖宝你去一边玩。”
“乖宝？？？？？？？”关炜烨跳开到一边，抱胸望着她一脸惊恐。
他夸张地做起动作，大声道，“妖怪，把关一禾还给我！”
“……”
她利落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揉成一团砸向关炜烨的额头，正中红心。
一阵打闹后，关一禾把关炜烨打发走，转头看见陈慕江始终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他们俩。
她理了理头发，无奈道：“见笑了啊，陈老师。”
陈慕江侧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下巴微扬，另一手懒懒散散地放在椅背上，他直视着关一禾，闻言撩唇一笑，“你们两个关系真的蛮好的。”
“你没有侄子吧？”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我老听炜烨说起你，是真的。”
她不甚在意真假，只是笑问他说了些什么。
“炜烨说，他小姑从小就一直凶他，但是凶完又给他买好吃的，况且小姑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他一度觉得小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陈慕江说到这，看了一眼关炜烨，又看回关一禾。他说的内容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语气平淡，像是真的只是在转述他人的话语。
关一禾对他说的话题其实不太有聊下去的欲望。她始终记着刚刚陈慕江说的出发照一事，她可不能让到手的活单纯只是对方随口一提的玩笑话。
于是她没接话，反而是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既然你告诉我这个，那我跟你卖个瓜。”
陈慕江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有人跟我说，没想到璟雯的摄影师是个大美女。”
“啊。”
“大美女摄影师，感兴趣不？”
陈慕江这才明白关一禾在说什么。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片刻后他笑得灿烂，“当然了。”
“那加个微信？”
“我扫你。”
陈慕江低头操作手机时，关一禾不自觉打量了一会他无可挑剔的脸。
末了，她心里莫名冒出一个想法：这个笑容，确实干净的容易让人误会他没谈过几次恋爱。
为什么是误会？
因为关一禾从不信娱乐圈有——万，年，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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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追”的陈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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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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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炜烨不知道他的小姑已经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在人前总是容易兴奋的少年人完全忘记了察言观色，见陈慕江对自家小姑表现得还算礼貌和友好，他笑嘻嘻地大声道，“哥，我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帮我姑追你。”
“………”
关一禾的脏话已经到嘴边了。
包厢里一阵起哄，她脸上抿嘴笑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脑海里想的全是一会该如何把她侄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又装了多少水。
她心不在焉地笑着，抬眼却和对面的陈慕江对上了视线。
男明星抱着胸，脸上挂着淡笑，明显习惯了这种花痴话语。但与关一禾目光交汇时，他的笑容弧度略微变大，朝她点了点头。
陈慕江面对“追求者”的友好态度让关一禾有些意外。
她也不是很奇怪，她和关炜烨的身世背景在圈里不算秘密，不是特别顶级但也不会让人随意对待。
况且圈里都是能高攀就高攀，能做朋友绝不做敌人，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摆架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扯到情情爱爱上，总会有人不自觉心生别扭。所以陈慕江轻松大方的状态让关一禾稍微有了些好感。
她等众人笑完，自然地撩了撩头发，轻笑道，“你早说他在啊，我今天就穿隆重点儿来了。”
她先看了一眼关炜烨，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陈慕江身上。
对方始终看着她。双方目光再次交汇，在众人的一片笑声中，男明星也垂眼笑了起来。
打趣过后，关一禾提起关炜烨的酒杯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桌上便进入了社交环节。一阵商业互吹后，她的微信里多了几个新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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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一禾不动声色地退后，笑容弧度不变，点了点头。
“天，原来璟雯姐的摄影师是个大美女。”
关一禾内心毫无波澜，嘴上说了声谢谢。
角落里正自拍的关炜烨却又叽叽喳喳叫了起来，“我姑出道的比你们还早呢！后来读博去了，不然早就拿影后了。”
关一禾嘴角抽了抽，“你别乱讲。”
其他人此刻看关一禾的眼神明显变得有些真诚和敬畏，“美女博士。”
面对多少夹杂一丝不懂的茫然目光，关一禾有点烦。她其实不喜欢这么高调，笑容有些无奈，想走回座位却发现社交之后大家一顿乱坐，唯一的空位在——
关一禾慢慢挪动目光，又一次撞进了陈慕江的眼睛。
她直视着他，自然地走了过去。
陈慕江的眼睛跟随着她的动作，目光始终随意又不失礼貌。
她刚坐下，他的头又偏了偏。
两人正面对视，没人先说话，关一禾便挑了挑眉。
见状男明星笑了，声音爽朗，“你好，小姑。老听炜烨说你。”
不爱记事的关一禾这才想起来：啊，是了。小猴子前段时间的朋友圈里貌似老出现面前这个人。
可是谁跟你差辈儿？
她微微撇嘴，“你好，二侄子。”
陈慕江笑开。
笑声略大，惹得有人不自觉开始打量他俩。
面对目光，关一禾未有丝毫不自在，她歪头，直直地看着抖肩笑的陈慕江，待对方停下来后，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向其他地方。
余光里男明星似乎又在笑。
“姐。”身边传来的声音带着笑意，“关姐，还是禾姐？”
她转过头去，“你多大啊？”一口一个姐的。
他还是笑，“我27。”
“…你叫吧。”
比纯情小狗大一岁。她想。
忽然她又开口，“叫我关一禾也可以。”
顿了顿，她哼笑一声，“关炜烨也叫我关一禾。”
陈慕江往椅背上靠了靠，笑道：“你们确实像同辈人。”
她换了只手托腮，语气随意，“我爸生得晚，我哥生得早，加上我一直在读书，所以跟未成年的世界还不算太远。”
“不是，你们长得就像同辈的。”
看她转过头，他脸上绽放的笑容干净又阳光，“我先前以为是炜烨的小女朋友来了。”
他的笑容让关一禾一时察觉不出对方是否别有深意，于是她只是笑，装作打趣的样子，“上升期的小爱豆敢谈女朋友？要是他有这个迹象你要告诉我啊。”
“好啊，我一定给你打小报告。”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天，关一禾的注意力忽然被角落吸引去。
她看关炜烨又被撺掇着喝酒，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转脸向要他喝酒的人笑道：“小猴子喝酒爱养鱼，这杯让我来教教他。”
说罢她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她还点了点关炜烨，“看到没，关家人都怎么喝酒的。”
关炜烨这个时候往往异常聪明，他笑得一脸乖巧天真，点头称是。
桌上也都是人精，见状没人再去找关炜烨喝酒。
她手放回来，对上陈慕江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我的酒被你喝没了。”
她没回答他的话，“你今晚喝了多少？”
“第七杯吧，这是。”
“不加冰喝第七杯了？可以不喝了。”
男明星又开始笑。
她消失的酒意重新往上冒，本就妩媚的五官此刻越发动人，轻柔的嗓音也不自觉往上飘。
她继续开着玩笑，“过度饮酒伤身哦。”
目光里的男人笑得似乎有些玩味，“我看小姑你挺能喝。”
“我坐下来就喝了这么几口，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大侄子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说你想追我。”
她笑出声，“他不会还给你看了我那条朋友圈吧？”
他的脸色先是变得有些迷茫，随后眼里多了些好奇，“朋友圈？”
见状她大笑着摆手，“没事。”
“你说啊。”
陈慕江向关一禾的方向微微倾身，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关一禾发现他的瞳孔不小，盯着人的模样莫名让人觉得他很真诚，导致他虽长了一副帅得难以接近的脸，面容却始终有着让人容易卸下心防的感觉。
或是说，就是那种带点坏，却又让女人坚信他会很爱一个人的长相。
她没再深想，掏出手机，大大方方地给陈慕江看一年前的朋友圈。
陈慕江翻了翻，笑了，“一年前就有这个意思了？”
“不会冒犯到你吧？”
“怎么会。”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来，“就是冒犯到我男朋友了。他三头两头要我把这条删了。”
闻言陈慕江转头，并未有任何停顿，语气也如常，“那你怎么不删？”
“追到了再删。”
他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也笑，“陈老师，大明星，大帅哥，正常人都会多看你这个‘香锅锅’几眼吧？”
“没有没有，关老师言重了。”
两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末了陈慕江还主动提起如果关一禾有空的话，之后活动出发照想约她拍一下。
关一禾此刻倒是真实的有些惊喜。
明星出发活动照相较于杂志照、写真来说，要好拍的多。明星们急着上红毯，所以出发照往往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搞定，而且装扮完整的帅哥美女基本无死角，等于说只要场地灯光不是太糟糕，摄影师只需要“咔咔”按两下快门就能出片，不过半天、甚至一两个小时，丰厚酬劳就能到手。
——懒惰的关摄影师最爱的活。
但是跟她长期合作的大咖也只有从小认识的唐璟雯，剩余小明星们还得管她叫姐。咖位足够硬的明星们早就被各色摄影师牢牢抓住，关一禾不想也懒得去跟他们争。
可是送上门的大明星，她总不怕得罪人了吧。
关一禾今晚从未笑得如此真诚，弯弯的眼角显得她格外动人，“当然可以啦，陈老师。”
“那我们加个…”
关一禾已经眼疾手快地递手机了，忽然有个人从后搂住了她。
那人嚷嚷道：“我滴爱姑！”
我他妈的！蠢猴！关一禾在心里咆哮。
她面上还是维持着优雅的姿态，白皙的手握住关炜烨到处挥舞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爱姑在忙，乖宝你去一边玩。”
“乖宝？？？？？？？”关炜烨跳开到一边，抱胸望着她一脸惊恐。
他夸张地做起动作，大声道，“妖怪，把关一禾还给我！”
“……”
她利落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揉成一团砸向关炜烨的额头，正中红心。
一阵打闹后，关一禾把关炜烨打发走，转头看见陈慕江始终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他们俩。
她理了理头发，无奈道：“见笑了啊，陈老师。”
陈慕江侧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下巴微扬，另一手懒懒散散地放在椅背上，他直视着关一禾，闻言撩唇一笑，“你们两个关系真的蛮好的。”
“你没有侄子吧？”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我老听炜烨说起你，是真的。”
她不甚在意真假，只是笑问他说了些什么。
“炜烨说，他小姑从小就一直凶他，但是凶完又给他买好吃的，况且小姑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他一度觉得小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陈慕江说到这，看了一眼关炜烨，又看回关一禾。他说的内容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语气平淡，像是真的只是在转述他人的话语。
关一禾对他说的话题其实不太有聊下去的欲望。她始终记着刚刚陈慕江说的出发照一事，她可不能让到手的活单纯只是对方随口一提的玩笑话。
于是她没接话，反而是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既然你告诉我这个，那我跟你卖个瓜。”
陈慕江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有人跟我说，没想到璟雯的摄影师是个大美女。”
“啊。”
“大美女摄影师，感兴趣不？”
陈慕江这才明白关一禾在说什么。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片刻后他笑得灿烂，“当然了。”
“那加个微信？”
“我扫你。”
陈慕江低头操作手机时，关一禾不自觉打量了一会他无可挑剔的脸。
末了，她心里莫名冒出一个想法：这个笑容，确实干净的容易让人误会他没谈过几次恋爱。
为什么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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