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他的问题
等宋韵之母子回到程家老宅，程天胜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气氛一时间异常紧张。“老程，你这么着急地找我们回来是……”还不待人把话说完，程天胜就抬头冷冷地扫了人一眼，随即扬起手将手里的茶碗狠狠摔了出去，“你自己隐瞒了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么？还是说你真觉得我会任由你糊弄么？！”
宋韵之被这一出吓得头也不敢看，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她藏着这个秘密小心翼翼地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老程向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眼见着亲妈如此胆怯的样子，程沐琛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的情绪，伸出手将宋韵之护到自己身后，“爸，妈说谎是她不对，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而且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总不会是假的吧？”
“别叫我吧，你是不是我儿子还不知道呢！”
程天胜怒声呵斥道，额角青筋暴跳。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枕边人居然藏了这么大的秘密，而且到头来还是由其他人告诉自己，这份耻辱她怎么也都咽不下去，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程沐琛抬头错愕地望着面前的人，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起来，垂放在身侧的手顿时就握成了铁拳。他可以理解父亲现在愤怒的心情，但无法忍受遭到这样的质疑。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回到程家遭受到的谩骂和诋毁，眼底不禁滋生出几分浓重的恨意来。当时作为父亲，这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承受着一切却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半个字，他好不容易用实力让所有人认可这些，他却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来。“老程，你这话是怎么意思？”
宋韵之也不可避免地愣了愣，随即走上前，语气不善地质问说道，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对你隐瞒的确是不对，但沐琛是无辜的，你怎么……”杀人诛心，她可以承担撒谎带来的一切后果，但接受不了儿子的身世在时隔多年之后再被质疑。此前几年里他们母子忍受的闲言碎语就够多了，这一点老程心里也是知道的，这些年她也是任劳任怨地打理着程宅所有的大事小情。一直藏着这么个秘密过生活也的确不好受，她无数次想要开口坦白，但想到老程一直以来的个性，临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曾经为了生活可以委身于……而且你是在外面生下的沐琛，我有怀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程天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眼神里似有些嫌弃。出身贫民窟，这件事情要是被外人所知晓，他程天胜只怕会被人戳断脊梁骨。“你……”“你如果觉得我不是你儿子，那我明天就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一把将亲妈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程沐琛语气生硬地开口，眸底尽显凌厉，“我从来没有贪图过你的半分家产，你也用不着这么警觉。”
程天胜被这话气得脸色通红，“你……”“妈，我们走！”
程沐琛不由分说地拉着宋韵之出了程宅。带着人回了程宅，程沐琛没有再和对方多说半句话，交代了梅姨一句之后就要离开，宋韵之最终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将人给叫住——“阿琛，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被你爸爸怀疑，这都是我的错。”
男人身形微顿，长舒一口气之后才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宋韵之，“其实只有你才在乎他的想法，隐瞒固然不可取，但您做错的不止这一件事情。”
他和程天胜之间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而刚才那些话也让他再次见识到了这个人的无情，真正让他觉得失望透顶的是母亲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儿子，我……”程沐琛不由分说地打断，语气比平日里低沉得多，显然是在隐忍某种情绪，“如果你真的不早知道该怎么办，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来找我商量，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林梦悠来针对我们。”
“妈，我很在乎您，但绾绾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这些年就是为了想要好好保护绾绾才一直选择隐忍，以至于绾绾对我彻底失望，可我万万没想到伤害绾绾最多的人是你！”
“你要知道林梦悠害死的是我和绾绾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亲孙女，可……我没办法轻易原谅您，否则对绾绾来说太不公平了！”
一边说着，程沐琛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完全能够理解亲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敢选择坦白，在旁人眼里她这个程家太太好像很风光，却不知道宋韵之其实一直都在如履薄冰的过日子。难为林梦悠能够翻找出这样的陈年往事来，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可以有更加理智的选择，为了守住秘密而一味地被林梦悠牵着鼻子走，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是这样……宋韵之暗自喃喃，她其实一直都很疑惑儿子对绾绾的态度在结婚之后就变得这么冷淡。知子莫若母，她早就看清了儿子注定要栽在叶绾绾手里，再加上叶家小姐这个身份也算不错，所以当时她是同意儿子娶叶绾绾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对绾绾的态度说变就变了，花边新闻也是一茬接着一茬。为了保护叶绾绾而不惜用上了这样的办法，所以阿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叶绾绾，再想到自己近来所做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伤了儿子的心，宋韵之心下蓦然一慌，下意识地去抓儿子的手，“阿琛，妈知道错了，你……”“不想回家的话就先住在这儿吧，我和绾绾之后不会再住在梨园了！”
不想让自己就此心软，程沐琛自顾自地开口说道，随即就毅然而然地转身走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宋韵之心里不禁有些不好受，而这一切都是林梦悠那个女人造成的，思索间她暗自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底泛动着仇恨的光芒。——“是啊，我之前就想感谢你来着，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见了！”
“这也是我们医生该做的，那你宝宝现在体质怎么样了？”
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程沐琛放轻脚步来到病房门口，果然就看见林梦悠坐在病床边，眸底涌现出风雨欲来的阴鸷。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趁着他和梅姨不在就来到绾绾面前呢，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绾绾自然就是不认识林梦悠的。而现在自己也都不能贸然前去赶人，不然绾绾一定会怀疑的。“乐乐的身体还算比较好，就是之前不小心磕碰过一次，好在输血及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林梦悠从善如流的回答说道，整个人表现得落落大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叶绾绾了然地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程沐琛，眸底就多了些清浅的笑意，“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爸这么急着叫你回去是为着什么事儿？”
“就是问问公司最近的运营状况而已，”男人信步走了进来，一边耐心地开口回答说道，随即才偏过头扫了一眼旁边的林梦悠，“叶医生要维护医患关系我没有意见，可现在你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不是白大褂。”
一丝异色从林梦悠眼底迅速掠过，暗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护着叶绾绾，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都能一笔带过。可这么大的雷爆出来，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平息，她可是会伺机而动的。心下如此想着，林梦悠脸上却不见半分异样，她异常局促地站起身来，“不好意思，都是我太激动了，只顾着聊天，都忘了叶医生需要静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眼见着对方离开病房，叶绾绾忍不住狐疑地看了跟前的人一眼，“阿琛，是不是爸又说你什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火气这么大啊，林小姐也只是问候我一下。”
这男人性子虽然冷，但必要的修养还是有的，而他刚才那话只差直接将人给赶走了，这样的行为实在反常。程沐琛脸色一僵，随即像是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女人的长发，将眸底最深处的那点担忧掩饰得很好，“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打扰了你休息，而且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太过亲密的医患关系，以避免工作和个人生活搅合在一起么？”
这小女人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他，一丁点儿情绪变化都会被她捕捉到，这让他动容之余又有些无奈。“可……人家都主动进来给我打招呼了，我总不可能地直接赶人走吧？”
叶绾绾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情绪蓦然就低沉了起来，“我好像真的忘了好多事儿，比如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都还没有孩子，该不会是我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吧？”
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而早在结婚之初她就开始期待着和沐琛的孩子了。该死的！程沐琛忍不住暗啐了一口，紧抿唇角才勉强克制住想要爆发的冲动，林梦悠那女人肯定是故意在绾绾面前提起孩子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向绾绾解释这个问题，想起那个还来不及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眼底便多了一抹沉痛的情绪。“所以真的是我的……”“是我的问题！”
啊？叶绾绾愣了愣，一脸错愕地看着程沐琛。“我有弱精症，所以你才一直没有怀孕，”深吸一口气，程沐琛硬着头皮解释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这……叶绾绾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她甚至还以为是程沐琛不喜欢孩子了。不禁有些后悔提起这个问题了，白白地让彼此变得这么尴尬。“没关系的，没有孩子我们还可以多享受两年二人世界，反正我们也都还年轻。”
说着叶绾绾一边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眼神写着满满的心疼。本来是无奈之下才想了这么个理由，这样的举动让程沐琛心中更加恼火，隐约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遭到了挑衅……可这样也总好过于让绾绾再绝望一次，想着他就暗自叹了一口气。两相权衡取其轻，反正是在自己老婆跟前，丢人就丢人吧。在病床边坐下来，程沐琛伸出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女人的眉间落下浅浅一吻之后深情喃喃道，“其实我觉得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你安然无恙地呆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熊和鱼掌不能兼得，他和绾绾一样喜欢孩子，但如果孩子和绾绾只能保全一个，他宁愿做丁克。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绾绾，他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着眸色就赫然深沉了几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样明目张胆的告白让叶绾绾的心跳差点乱了节奏，侧脸微微有了两抹红晕，同时她也从这语气里读出了几分无奈。其实阿琛也是喜欢孩子吧，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她暗暗在心里记下这一点，如今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不济也都可以去做试管婴儿。“阿琛，话说我之前是不是和林小姐来往密切啊，我总感觉她很熟悉，不像仅仅只是我接待过的病人！”
没再提及这个话题，叶绾绾想到刚才和林梦悠聊天时候的感受，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没有，可能是因为她自来熟，才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顿了顿之后，程沐琛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我听别人提起过她，人品似乎不怎么好，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以后尽量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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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韵之被这一出吓得头也不敢看，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她藏着这个秘密小心翼翼地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老程向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眼见着亲妈如此胆怯的样子，程沐琛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的情绪，伸出手将宋韵之护到自己身后，“爸，妈说谎是她不对，可她也有她的不得已，而且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总不会是假的吧？”
“别叫我吧，你是不是我儿子还不知道呢！”
程天胜怒声呵斥道，额角青筋暴跳。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枕边人居然藏了这么大的秘密，而且到头来还是由其他人告诉自己，这份耻辱她怎么也都咽不下去，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程沐琛抬头错愕地望着面前的人，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起来，垂放在身侧的手顿时就握成了铁拳。他可以理解父亲现在愤怒的心情，但无法忍受遭到这样的质疑。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回到程家遭受到的谩骂和诋毁，眼底不禁滋生出几分浓重的恨意来。当时作为父亲，这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承受着一切却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半个字，他好不容易用实力让所有人认可这些，他却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来。“老程，你这话是怎么意思？”
宋韵之也不可避免地愣了愣，随即走上前，语气不善地质问说道，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对你隐瞒的确是不对，但沐琛是无辜的，你怎么……”杀人诛心，她可以承担撒谎带来的一切后果，但接受不了儿子的身世在时隔多年之后再被质疑。此前几年里他们母子忍受的闲言碎语就够多了，这一点老程心里也是知道的，这些年她也是任劳任怨地打理着程宅所有的大事小情。一直藏着这么个秘密过生活也的确不好受，她无数次想要开口坦白，但想到老程一直以来的个性，临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曾经为了生活可以委身于……而且你是在外面生下的沐琛，我有怀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程天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眼神里似有些嫌弃。出身贫民窟，这件事情要是被外人所知晓，他程天胜只怕会被人戳断脊梁骨。“你……”“你如果觉得我不是你儿子，那我明天就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一把将亲妈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程沐琛语气生硬地开口，眸底尽显凌厉，“我从来没有贪图过你的半分家产，你也用不着这么警觉。”
程天胜被这话气得脸色通红，“你……”“妈，我们走！”
程沐琛不由分说地拉着宋韵之出了程宅。带着人回了程宅，程沐琛没有再和对方多说半句话，交代了梅姨一句之后就要离开，宋韵之最终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将人给叫住——“阿琛，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被你爸爸怀疑，这都是我的错。”
男人身形微顿，长舒一口气之后才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宋韵之，“其实只有你才在乎他的想法，隐瞒固然不可取，但您做错的不止这一件事情。”
他和程天胜之间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而刚才那些话也让他再次见识到了这个人的无情，真正让他觉得失望透顶的是母亲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儿子，我……”程沐琛不由分说地打断，语气比平日里低沉得多，显然是在隐忍某种情绪，“如果你真的不早知道该怎么办，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来找我商量，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林梦悠来针对我们。”
“妈，我很在乎您，但绾绾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这些年就是为了想要好好保护绾绾才一直选择隐忍，以至于绾绾对我彻底失望，可我万万没想到伤害绾绾最多的人是你！”
“你要知道林梦悠害死的是我和绾绾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亲孙女，可……我没办法轻易原谅您，否则对绾绾来说太不公平了！”
一边说着，程沐琛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完全能够理解亲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敢选择坦白，在旁人眼里她这个程家太太好像很风光，却不知道宋韵之其实一直都在如履薄冰的过日子。难为林梦悠能够翻找出这样的陈年往事来，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可以有更加理智的选择，为了守住秘密而一味地被林梦悠牵着鼻子走，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是这样……宋韵之暗自喃喃，她其实一直都很疑惑儿子对绾绾的态度在结婚之后就变得这么冷淡。知子莫若母，她早就看清了儿子注定要栽在叶绾绾手里，再加上叶家小姐这个身份也算不错，所以当时她是同意儿子娶叶绾绾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对绾绾的态度说变就变了，花边新闻也是一茬接着一茬。为了保护叶绾绾而不惜用上了这样的办法，所以阿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叶绾绾，再想到自己近来所做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伤了儿子的心，宋韵之心下蓦然一慌，下意识地去抓儿子的手，“阿琛，妈知道错了，你……”“不想回家的话就先住在这儿吧，我和绾绾之后不会再住在梨园了！”
不想让自己就此心软，程沐琛自顾自地开口说道，随即就毅然而然地转身走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宋韵之心里不禁有些不好受，而这一切都是林梦悠那个女人造成的，思索间她暗自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底泛动着仇恨的光芒。——“是啊，我之前就想感谢你来着，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见了！”
“这也是我们医生该做的，那你宝宝现在体质怎么样了？”
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程沐琛放轻脚步来到病房门口，果然就看见林梦悠坐在病床边，眸底涌现出风雨欲来的阴鸷。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趁着他和梅姨不在就来到绾绾面前呢，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绾绾自然就是不认识林梦悠的。而现在自己也都不能贸然前去赶人，不然绾绾一定会怀疑的。“乐乐的身体还算比较好，就是之前不小心磕碰过一次，好在输血及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林梦悠从善如流的回答说道，整个人表现得落落大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叶绾绾了然地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程沐琛，眸底就多了些清浅的笑意，“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爸这么急着叫你回去是为着什么事儿？”
“就是问问公司最近的运营状况而已，”男人信步走了进来，一边耐心地开口回答说道，随即才偏过头扫了一眼旁边的林梦悠，“叶医生要维护医患关系我没有意见，可现在你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不是白大褂。”
一丝异色从林梦悠眼底迅速掠过，暗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护着叶绾绾，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都能一笔带过。可这么大的雷爆出来，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平息，她可是会伺机而动的。心下如此想着，林梦悠脸上却不见半分异样，她异常局促地站起身来，“不好意思，都是我太激动了，只顾着聊天，都忘了叶医生需要静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眼见着对方离开病房，叶绾绾忍不住狐疑地看了跟前的人一眼，“阿琛，是不是爸又说你什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火气这么大啊，林小姐也只是问候我一下。”
这男人性子虽然冷，但必要的修养还是有的，而他刚才那话只差直接将人给赶走了，这样的行为实在反常。程沐琛脸色一僵，随即像是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女人的长发，将眸底最深处的那点担忧掩饰得很好，“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打扰了你休息，而且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太过亲密的医患关系，以避免工作和个人生活搅合在一起么？”
这小女人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他，一丁点儿情绪变化都会被她捕捉到，这让他动容之余又有些无奈。“可……人家都主动进来给我打招呼了，我总不可能地直接赶人走吧？”
叶绾绾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情绪蓦然就低沉了起来，“我好像真的忘了好多事儿，比如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都还没有孩子，该不会是我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吧？”
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而早在结婚之初她就开始期待着和沐琛的孩子了。该死的！程沐琛忍不住暗啐了一口，紧抿唇角才勉强克制住想要爆发的冲动，林梦悠那女人肯定是故意在绾绾面前提起孩子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向绾绾解释这个问题，想起那个还来不及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眼底便多了一抹沉痛的情绪。“所以真的是我的……”“是我的问题！”
啊？叶绾绾愣了愣，一脸错愕地看着程沐琛。“我有弱精症，所以你才一直没有怀孕，”深吸一口气，程沐琛硬着头皮解释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这……叶绾绾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她甚至还以为是程沐琛不喜欢孩子了。不禁有些后悔提起这个问题了，白白地让彼此变得这么尴尬。“没关系的，没有孩子我们还可以多享受两年二人世界，反正我们也都还年轻。”
说着叶绾绾一边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眼神写着满满的心疼。本来是无奈之下才想了这么个理由，这样的举动让程沐琛心中更加恼火，隐约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遭到了挑衅……可这样也总好过于让绾绾再绝望一次，想着他就暗自叹了一口气。两相权衡取其轻，反正是在自己老婆跟前，丢人就丢人吧。在病床边坐下来，程沐琛伸出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女人的眉间落下浅浅一吻之后深情喃喃道，“其实我觉得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你安然无恙地呆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熊和鱼掌不能兼得，他和绾绾一样喜欢孩子，但如果孩子和绾绾只能保全一个，他宁愿做丁克。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绾绾，他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着眸色就赫然深沉了几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样明目张胆的告白让叶绾绾的心跳差点乱了节奏，侧脸微微有了两抹红晕，同时她也从这语气里读出了几分无奈。其实阿琛也是喜欢孩子吧，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她暗暗在心里记下这一点，如今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不济也都可以去做试管婴儿。“阿琛，话说我之前是不是和林小姐来往密切啊，我总感觉她很熟悉，不像仅仅只是我接待过的病人！”
没再提及这个话题，叶绾绾想到刚才和林梦悠聊天时候的感受，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没有，可能是因为她自来熟，才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顿了顿之后，程沐琛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我听别人提起过她，人品似乎不怎么好，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以后尽量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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