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容错出院之前江别故带他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然后发现他身体问题还不是一般多，营养不良，贫血，骨龄不达标，连微量元素都没有一个合格。
江别故看到这些报告单后眉头就没怎么舒展过，但容错在乎却是另外一回事，他盯着那一堆检查报告问江别故：
“这些花了多少钱？”
江别故：“……”
“为什么不说话？”容错有些着急：“很多吗？”
“不花钱。”江别故捏捏眉心：“这些检查都是住院赠送。”
旁边站立丁程闻言没忍住咳了一下，引得容错看了过去，江别故因为听不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别骗我。”容错觉得不对劲：“我可以还，就算现在还不了，将来我也是可以还给你。”
江别故从来不打击一个小孩子自信心，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会好好记账。”
出院后江别故让之前定期来家里打扫张嫂改成每天过来，负责容错一日三餐，容错听到这个决定时候曾抗拒过，但抗议无效，江别故很坚持，自己不常在家，而容错需要好好吃饭，不能再将就下去。
第二天张嫂来时候江别故特地晚去了一会儿公司，嘱咐了张嫂一些注意事项，还留了一笔钱，让张嫂这段时间给容错买些有营养食材，张嫂收了，说自己一定会把容错照顾好好。
容错和江别故都还没有彻底熟悉，就要和另一个陌生人待在一个不属于自己房子里，容错不愿意，浑身不自在，所以看着江别故乘车离开后，容错就一直在别墅门口晃悠了，张嫂过来叫了他两次他也没进去，后来张嫂也就没管他了，他乐得自在。
不过吃饭时候容错还是回去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江别故说都没错，自己确应该把身体养好，不然连把钱还给江别故都做不到。
张嫂是和容错一起用餐，容错不自在就更加强烈了，但他忍着没表现出来，安静吃饭，吃小心翼翼且速度又快，虽然比第一次与江别故吃饭要好一些，却也是差不多姿态。
张嫂以为他腼腆害羞，便想着说话来拉近关系：
“慢点吃，不然对肠胃不好。”
容错便慢了下来，但却依旧没放开。
张嫂笑了笑，又问他：
“小错在哪里上学呀？学习成绩怎么样？”
这一次容错抬头看了一眼张嫂，没说话，几秒后低下头又吃饭了，但张嫂完全没理解容错那一眼含义，笑着给容错夹了一个鸡腿，继续道：
“小错啊，你爸妈在忙吗？怎么在江先生家里住着？我还是第一次见江先生带小朋友回来，你要在这边住多久呀？”
容错动作因为张嫂这个问题而僵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作，等忍过了心里不舒服后便又低头吃饭，但却把张嫂夹过来鸡腿重新夹回了盘子里。
张嫂愣了一下，倒也没说别，她觉得有钱人家小孩儿有点脾气，任性点是很正常事情。
是，张嫂觉得容错是个有钱人家小孩儿，他穿着江别故给他买名牌衣服，脸上被冻出高原红也褪去只剩下淡淡痕迹，连狗啃式发型都在从医院回来路上被江别故带去修剪了。
没有人会把这样容错和流浪捡垃圾度日小孩儿联系到一起，张嫂以为他是江先生朋友儿子，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但容错不喜欢她问自己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像是赖在这里不走一样。
可她是江别故叫来照顾自己，虽然只是每周来一次，但也在这个家里工作快6年时间了，而且年纪看起来也一把了，容错不想在一个不属于自己地盘发脾气，那看起来很可笑，于是当做没听到，继续吃饭。
但容错忍耐并没有让张嫂安静下来：
“是跟家里吵架了吧？张姨看出来，但小错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父母，你父母说你两句也肯定是为你好，你要理解他们，他们……”
张嫂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因为容错直接将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动作吓到了她，她看着容错，心里有些惊慌，她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孩子身上看到这么重戾气。
说他下一秒冲过来跟自己拼命张嫂也是相信。
豆芽也感觉到了容错愤怒，从椅子旁边起了身，对着张嫂一直在叫。
这是个护主狗。
张嫂坐在位置上不敢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反应。
容错没有说什么，只是起了身，迈步离开回了自己卧室。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却又已经告诉了张嫂，告诉她说那些话，自己一个字也不爱听。
——
回到房间里容错盘腿坐在床上沉默着，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去想，想了只会让自己觉得生气，可脑子总是不受控去想张嫂刚才说那些话：
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父母。
他们是为你好。
要理解他们。
容错双拳紧紧握着，连指甲都陷入皮肉里。
要是真爱自己，为自己好，怎么会把刚出生自己扔到孤儿院里去，还给了他一个叫容错名字。
错？是代表自己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吗？
豆芽跟着容错回到了房间，像是感受到了他难过，向来不上床它也难得跳上了床，伸出舌头舔了舔容错脸，像是给他擦眼泪一样，但容错已经太久没哭过了，久他都快要忘记哭是什么感受了。
不过豆芽行为到底是让容错情绪有些缓解，搂住豆芽，揉了揉它脑袋。
外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张嫂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容错也懒得去探究，反正他不想见到她，可继续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容错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自己用来记账本子，看到因为住院而加了300元，现在一共840元外债觉得自己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去赚钱。
豆芽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兴奋叫了两声，容错扭头过来看它：
“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里不能让她进来。”
豆芽呜咽了两句，趴下了。
——
江别故比平时下班时间早了一点，回到家时候张嫂还没有离开，刚做好晚饭，见到江别故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江先生，你回来了。”
“嗯。”江别故随手脱了大衣，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容错身影，连豆芽都没迎出来，不由有点疑惑：“小孩儿呢？”
张嫂不是很自然扯了扯嘴角：
“在房间，可能是生我气了。”
江别故有些意外，将大衣随手搭在了客厅沙发椅背上，看着张嫂：
“怎么回事？”
张嫂把中午发生事情跟江别故说了说：
“我也没别意思，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儿不能总是跟父母生气，所以……”
“他没有父母。”江别故打断张嫂话：“他也不是暂时住在这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他家。”
张嫂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愣愣没有声音。
“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但之后这样话不要再说，小孩儿挺敏感，听到这些不会开心。”
张嫂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
江别故点了点头没说别，但张嫂还有个疑问：
“江先生，你要领养这个小孩儿？”
“没这个打算。”江别故说了句，便没了下话，张嫂知道他不想再说，便出声告辞：
“那没别事情，我先走了。”
“好。”江别故说完便迈步向容错卧室走去，张嫂一直看着江别故背影消失在走廊处才穿好衣服离开了。
卧室门外，江别故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安静等着，只是不知道容错这小孩儿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住在一起原因听力也受到了影响，他前后一共来敲过两次门，竟然都没等来开门。
江别故敲了第二次，依旧没有等来，江别故便没有再等，担心容错出什么事。
“容错。”江别故又敲了敲：“我进来了。”
江别故推门进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他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意外发现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人，只有豆芽蹲在门口位置不停在摇着尾巴。
江别故盯着豆芽看了几秒，迈步去了卫生间，同样没有人。
容错失踪了。
豆芽跟着江别故来到了卫生间门口，轻轻蹭了一下江别故裤脚，江别故垂眸看他：
“人去哪儿了？”
豆芽叫了一声，像是回答了，可惜是江别故只会唇语，看不懂豆芽想要表达意思。
刚才张嫂说容错像是生气了，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可张嫂一直在外面，容错要是出去话不可能不被发现，那么他出去想必不是走正门。
江别故看向了卧室里那扇窗户，迈步走过去看了看，前段时间因为下雪，墙根堆了不少雪，这两天天气好，雪化了一些，以至于地上湿湿，所以那一串小脚印江别故也看很清楚。
容错真从这里跳了出去，但问题在于，他还会回来吗？
容错最想离开时候大概就是海鲜过敏在医院时候，那个时候江别故能够清楚感觉到容错要和自己桥归桥路归路决心，他行为举动也是那么做。
如果两个人之间误会还没有解开话，容错今天离开之后或许真就不会再回来了，但现在江别故觉得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没地方去找，只能等他自己回来。
如果到时间还不回来，江别故觉得自己可以报警试试看。
江别故自己一个人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坐在客厅时候，容错依旧没有回来，连豆芽都老实趴在自己脚边安静闭着眼睛。
屋内光线不似刚才明亮时候，江别故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又看看脚边换了个姿势躺着豆芽，拿脚轻轻踢了踢它：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豆芽被惊醒了，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冲着江别故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样顺了耳朵。
江别故懒得理它，拿起大衣出了门，他没想去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容错会去哪里，出来不过是想透透气。
豆芽也跟着出来了，正在别墅自带小院里撒欢，连追着自己尾巴咬游戏都能玩不亦乐乎。
江别故看了豆芽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双标了，他刚才责怪豆芽为什么不担心容错，但他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担心。
虽说张嫂话对于容错这样敏感孩子来说确有些受伤，但容错也不是普通孩子，他一个孩子能在外面流浪这么长时间且活好好，自然是有些本事。
他总会回来，早晚问题而已。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太阳落山，却还留个绚烂晚霞在空中，江别故难得有心情和时间看这样风景，便一直没有回到屋里去，直到有抹身影踏着夕阳渐渐走近，豆芽不再自己玩耍而蹿了出去时候，江别故姿势才变了变，嘴角也带了一点笑。
站在自己面前容错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至少江别故没有在他脸上看出明显不爽，反而小心翼翼和不安更多一些。
或许是吹了太久冷风，那褪去没多久高原红又有了点要出来架势，江别故伸手过去用食指轻轻蹭了蹭他脸：
“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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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了多少钱？”
江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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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花钱。”江别故捏捏眉心：“这些检查都是住院赠送。”
旁边站立丁程闻言没忍住咳了一下，引得容错看了过去，江别故因为听不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别骗我。”容错觉得不对劲：“我可以还，就算现在还不了，将来我也是可以还给你。”
江别故从来不打击一个小孩子自信心，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会好好记账。”
出院后江别故让之前定期来家里打扫张嫂改成每天过来，负责容错一日三餐，容错听到这个决定时候曾抗拒过，但抗议无效，江别故很坚持，自己不常在家，而容错需要好好吃饭，不能再将就下去。
第二天张嫂来时候江别故特地晚去了一会儿公司，嘱咐了张嫂一些注意事项，还留了一笔钱，让张嫂这段时间给容错买些有营养食材，张嫂收了，说自己一定会把容错照顾好好。
容错和江别故都还没有彻底熟悉，就要和另一个陌生人待在一个不属于自己房子里，容错不愿意，浑身不自在，所以看着江别故乘车离开后，容错就一直在别墅门口晃悠了，张嫂过来叫了他两次他也没进去，后来张嫂也就没管他了，他乐得自在。
不过吃饭时候容错还是回去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江别故说都没错，自己确应该把身体养好，不然连把钱还给江别故都做不到。
张嫂是和容错一起用餐，容错不自在就更加强烈了，但他忍着没表现出来，安静吃饭，吃小心翼翼且速度又快，虽然比第一次与江别故吃饭要好一些，却也是差不多姿态。
张嫂以为他腼腆害羞，便想着说话来拉近关系：
“慢点吃，不然对肠胃不好。”
容错便慢了下来，但却依旧没放开。
张嫂笑了笑，又问他：
“小错在哪里上学呀？学习成绩怎么样？”
这一次容错抬头看了一眼张嫂，没说话，几秒后低下头又吃饭了，但张嫂完全没理解容错那一眼含义，笑着给容错夹了一个鸡腿，继续道：
“小错啊，你爸妈在忙吗？怎么在江先生家里住着？我还是第一次见江先生带小朋友回来，你要在这边住多久呀？”
容错动作因为张嫂这个问题而僵了一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作，等忍过了心里不舒服后便又低头吃饭，但却把张嫂夹过来鸡腿重新夹回了盘子里。
张嫂愣了一下，倒也没说别，她觉得有钱人家小孩儿有点脾气，任性点是很正常事情。
是，张嫂觉得容错是个有钱人家小孩儿，他穿着江别故给他买名牌衣服，脸上被冻出高原红也褪去只剩下淡淡痕迹，连狗啃式发型都在从医院回来路上被江别故带去修剪了。
没有人会把这样容错和流浪捡垃圾度日小孩儿联系到一起，张嫂以为他是江先生朋友儿子，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但容错不喜欢她问自己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像是赖在这里不走一样。
可她是江别故叫来照顾自己，虽然只是每周来一次，但也在这个家里工作快6年时间了，而且年纪看起来也一把了，容错不想在一个不属于自己地盘发脾气，那看起来很可笑，于是当做没听到，继续吃饭。
但容错忍耐并没有让张嫂安静下来：
“是跟家里吵架了吧？张姨看出来，但小错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父母，你父母说你两句也肯定是为你好，你要理解他们，他们……”
张嫂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因为容错直接将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动作吓到了她，她看着容错，心里有些惊慌，她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孩子身上看到这么重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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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也感觉到了容错愤怒，从椅子旁边起了身，对着张嫂一直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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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坐在位置上不敢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反应。
容错没有说什么，只是起了身，迈步离开回了自己卧室。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却又已经告诉了张嫂，告诉她说那些话，自己一个字也不爱听。
——
回到房间里容错盘腿坐在床上沉默着，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去想，想了只会让自己觉得生气，可脑子总是不受控去想张嫂刚才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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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为你好。
要理解他们。
容错双拳紧紧握着，连指甲都陷入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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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是代表自己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吗？
豆芽跟着容错回到了房间，像是感受到了他难过，向来不上床它也难得跳上了床，伸出舌头舔了舔容错脸，像是给他擦眼泪一样，但容错已经太久没哭过了，久他都快要忘记哭是什么感受了。
不过豆芽行为到底是让容错情绪有些缓解，搂住豆芽，揉了揉它脑袋。
外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张嫂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容错也懒得去探究，反正他不想见到她，可继续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容错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自己用来记账本子，看到因为住院而加了300元，现在一共840元外债觉得自己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去赚钱。
豆芽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兴奋叫了两声，容错扭头过来看它：
“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里不能让她进来。”
豆芽呜咽了两句，趴下了。
——
江别故比平时下班时间早了一点，回到家时候张嫂还没有离开，刚做好晚饭，见到江别故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江先生，你回来了。”
“嗯。”江别故随手脱了大衣，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容错身影，连豆芽都没迎出来，不由有点疑惑：“小孩儿呢？”
张嫂不是很自然扯了扯嘴角：
“在房间，可能是生我气了。”
江别故有些意外，将大衣随手搭在了客厅沙发椅背上，看着张嫂：
“怎么回事？”
张嫂把中午发生事情跟江别故说了说：
“我也没别意思，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儿不能总是跟父母生气，所以……”
“他没有父母。”江别故打断张嫂话：“他也不是暂时住在这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他家。”
张嫂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愣愣没有声音。
“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但之后这样话不要再说，小孩儿挺敏感，听到这些不会开心。”
张嫂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了。”
江别故点了点头没说别，但张嫂还有个疑问：
“江先生，你要领养这个小孩儿？”
“没这个打算。”江别故说了句，便没了下话，张嫂知道他不想再说，便出声告辞：
“那没别事情，我先走了。”
“好。”江别故说完便迈步向容错卧室走去，张嫂一直看着江别故背影消失在走廊处才穿好衣服离开了。
卧室门外，江别故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安静等着，只是不知道容错这小孩儿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住在一起原因听力也受到了影响，他前后一共来敲过两次门，竟然都没等来开门。
江别故敲了第二次，依旧没有等来，江别故便没有再等，担心容错出什么事。
“容错。”江别故又敲了敲：“我进来了。”
江别故推门进去，却在门口停下脚步，他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意外发现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人，只有豆芽蹲在门口位置不停在摇着尾巴。
江别故盯着豆芽看了几秒，迈步去了卫生间，同样没有人。
容错失踪了。
豆芽跟着江别故来到了卫生间门口，轻轻蹭了一下江别故裤脚，江别故垂眸看他：
“人去哪儿了？”
豆芽叫了一声，像是回答了，可惜是江别故只会唇语，看不懂豆芽想要表达意思。
刚才张嫂说容错像是生气了，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可张嫂一直在外面，容错要是出去话不可能不被发现，那么他出去想必不是走正门。
江别故看向了卧室里那扇窗户，迈步走过去看了看，前段时间因为下雪，墙根堆了不少雪，这两天天气好，雪化了一些，以至于地上湿湿，所以那一串小脚印江别故也看很清楚。
容错真从这里跳了出去，但问题在于，他还会回来吗？
容错最想离开时候大概就是海鲜过敏在医院时候，那个时候江别故能够清楚感觉到容错要和自己桥归桥路归路决心，他行为举动也是那么做。
如果两个人之间误会还没有解开话，容错今天离开之后或许真就不会再回来了，但现在江别故觉得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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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豆芽被惊醒了，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冲着江别故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样顺了耳朵。
江别故懒得理它，拿起大衣出了门，他没想去找，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容错会去哪里，出来不过是想透透气。
豆芽也跟着出来了，正在别墅自带小院里撒欢，连追着自己尾巴咬游戏都能玩不亦乐乎。
江别故看了豆芽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双标了，他刚才责怪豆芽为什么不担心容错，但他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担心。
虽说张嫂话对于容错这样敏感孩子来说确有些受伤，但容错也不是普通孩子，他一个孩子能在外面流浪这么长时间且活好好，自然是有些本事。
他总会回来，早晚问题而已。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太阳落山，却还留个绚烂晚霞在空中，江别故难得有心情和时间看这样风景，便一直没有回到屋里去，直到有抹身影踏着夕阳渐渐走近，豆芽不再自己玩耍而蹿了出去时候，江别故姿势才变了变，嘴角也带了一点笑。
站在自己面前容错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至少江别故没有在他脸上看出明显不爽，反而小心翼翼和不安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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