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画中人
“骗人！”
穆情喝道，“你跟画上人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就是那个女魔头，还想撒谎？
“画像？什么画……”
“她是我收服的小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她身上没有神息。”
弦鱼原本还想问问什么画像的，生生大师却开口了。
清秀男修想了想，将剑一收，道：“生生大师说得没错，她不仅没有神息，连修为都略等于无，甚至连妖气都没有，不可能是那个女魔头。”
弦鱼望着她感激地点头：“没错没错，我怎么可能是女魔头？你们看我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她用脚在地上蹭了蹭。
于是另外两人也将长剑收起，穆情仍皱着眉头：“鱼姑娘是吧？可你长得跟画像上的女魔头真有那么点像，就是……嗯，看着更小一些，难不成是她的后人？”
旁边的大个子看了弦鱼两眼，连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那女魔头已经灰飞烟灭，哪里还能有后人？而且我越看越觉得鱼姑娘不像，她比画像上的人好看多了。”
看来，好看的人果然得到的原谅都比较多，弦鱼庆幸自己长得美，一想又觉得不对：“到底是什么画像啊？真的……没我好看吗？”
清秀男修解释：“我们天极岛，以及穆情姑娘所在的星月宫都有一幅画，画上的人就是当初背叛仙界联合魔界，将整仙界毁于一旦的女魔头轻尘，虽然魔界也跟着一起毁了，但幸存下来还保有仙灵的仙人们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混居在这凡尘之中。为了让后人们不忘前耻，就挂了这女魔头的画像，凡是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向画像吐痰三次，方可正式入门，所以我们大家都对这女魔头印象深刻，由此唐突了鱼姑娘，还请见谅。”
弦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一言难尽。
好半天，她才对清秀男修道：“所以那画像真还能看得出原来的样子吗？”
清秀男修尴尬地笑：“虽然确实很脏了，但大概还是能看出一点样子的，确实跟鱼姑娘有那么一点相似。”
穆情也跟着安慰：“而且据说那女魔头身上有神息，修为也很高，不是鱼姑娘你能比的，我们错怪你了。”
旁边大个子男修应元再次强调：“只是第一眼看着像，多看几眼便没有一丁点像了，鱼姑娘不用担心。”
然后他又偷偷凑到弦鱼耳边道：“听说生生大师对妖精从不手软，你一定要找机会逃走。”
弦鱼愣了一下，一边穆情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打眼色：“别乱说，生生大师降妖从来是当场一击毙命，这次既然肯收服她，应该是想给她活命机会才对。”
应元立刻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说大师身边怎么能跟个活着的小妖，想必鱼姑娘定有过人之处，不必担心性命了，嘿嘿。”
从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一一扫过，弦鱼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能装傻笑着点头。
天芮还在对生生大师道：“说起来，这女魔头早已灰飞烟灭了，我们也不过做做样子，如果她真的还活在这世上，我们怕早就死了一万次吧？”
弦鱼听到这话，心里一阵苦笑，那还真不一定。
“好了！”
生生大师看向弦鱼：“我们该走了。”
看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弦鱼突然好奇：“那你们尘境山收弟子是不是也有这种规矩？”
生生大师道：“师父从来不做这等无聊之举。”
弦鱼轻轻吁出一口气，“好，那咱们赶紧走吧！”
穆情却一把抓住她，“等等！”
然后面向生生大师道：“大师，前面那村子邪气如此之重，您真的不管吗？”
天芮也上前道：“是啊，都说生生大师破邪除祟，您就这么走了，那村里的人可怎么办？”
生生大师毫不为动：“邪气如此，已经无救，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转去别处，我和这只小妖要尽快回山，就此别过。”
他也不等众人开口，将手一背，转身便走。
弦鱼连忙也推开穆情的手，讪笑道：“对不起啊，这和尚就是这么不通人情，你们别生气，我先走了！”
看着她飞奔的背影，穆情气得直跺脚：“你们怎么这样？那村子里几十条性命你们都不管了吗？”
弦鱼将脖子一缩，追上生生大师，两人绕开村子，走入一片荷塘。
深秋的荷塘只剩下一大片灰褐色的杆子，以及零星几片残荷。
它们耷拉着脑袋，倚在浅而清的水上，显得那么寂寥。只有时不时从荷叶上跳下去的虫子，才让这荷塘显出一点点生动。
弦鱼想着，要不就直接在这荷塘边随便洗洗，也比被自己熏死好一点。
正要蹲下来，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想着洗漱毕竟是个私密的事情，有人在这里大概不合适，还是算了，等后面再找机会。
她叹口气，起身继续跟着生生大师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个小男孩正坐在田埂上哭。
他光着手脚，满脸污垢，比弦鱼还脏，应该很多天都没洗脸洗澡，衣衫单薄，衣服上虽然已经打了好多补丁，却还是经不住更多地方的破口。
深秋时节，天气已经转凉，他一个小小凡人孩子，穿这么点肯定很冷。
生生大师一眼都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弦鱼也不想理的，可在路过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小孩几眼，那小孩就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我害怕！”
小男孩仰头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和恐惧，还有许多的忧虑。
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眼神，弦鱼没忍心，于是抬头住叫了一声：“大师！”
生生大师终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道：“村子别回去了，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吧！”
说完从袖中掏出个什么东西砸过来，弦鱼头一偏，一锭银子掉在地上。
想不到这和尚居然还有银子。
弦鱼忙捡了起来，塞进小孩手中：“听见大师的话了吗？拿着银子去别的地方，找个师父学点手艺，以后也能活下去的，明白吗？”
小男孩捏着银子，却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我不能丢下娘亲不管，这银子……这银子……”
弦鱼道：“你可以带着你娘亲一起离开呀，这银子应该也够你们娘俩生活一段时间，有你娘在，那就更不用怕了。”
小男孩却又哭了起来，他低下头，捏着衣角，抽抽搭搭道：“我怕……我怕我娘，但我不能丢下她，呜呜呜……”
弦鱼有些不明白：“你怕你娘？为什么？”
小男孩抬起头，此时眼睛里只剩下恐惧：“我娘，我娘已经不是我娘了。她疯了，谁都不认识，还会咬人。”
弦鱼心中一动，看向生生大师：“大师，我看他娘的情况跟刚才穆情姑娘的情况有点像，要不咱们过去一趟，你顺手把她给治好了，也算功德一桩吧？”
生生大师没有回头。
弦鱼继续道：“而且，穆情姑娘就是遇到黑衣人才变成那个样子的，说不定这个黑衣人跟抢走丝花草的黑衣人有什么关联，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关于丝花草的线索……”
“好，便去一趟。”
弦鱼一窒，这人真是个大师？
小男孩听说他们肯去看看，连忙把银子还给弦鱼：“谢谢姐姐，姐姐不仅长得跟仙女一样，心地也跟仙女一样好，如果仙女姐姐能帮我把娘亲治好，我愿意为仙女姐姐做任何事。”
弦鱼好笑，“人小嘴巴倒挺甜，你见过仙女什么样子吗？”
复又摸摸他的头，把银子重新塞回他手中：“你拿着，他一个和尚，用不上这些。”
小男孩想了想，便将银子收回来，抬头对弦鱼认真道：“那就算你们借给我的，等娘亲的病好了，我们可以用银子买块地，这样就不用每年交租，我以后也肯定能把银子赚回来还给你们。”
弦鱼笑眯眯的：“行，那就这么定啦！”
去村里的路上，弦鱼一直拉着小男孩说话，从他嘴里了解了不少村中事情。
小男孩名叫小桐，很小的时候父亲生病去世，只剩下他和娘亲一起相依为命。
他们所住的村子名叫枯荷村，得名于村周边大大小小的许多荷塘。
村子已经存在几百年，原本十分祥和，大家都安居乐业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可就在前不久，一夜之间，村子里五六个女人开始变得怪怪的，先是不吃不喝，傻傻愣愣像是中了邪。等大家凑钱请了个道士驱邪之后，这些女人倒是开始吃饭喝水，但全都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
有的还好，不过疯疯癫癫老说些胡话，有几个却疯得十分厉害，好像练了什么邪术一般，突然变得狂暴嗜血且力大如牛，她们见人就咬，能活活把人咬死。
村里接连死了几个人之后，大家又凑钱请了个修士过来，那修士看过之后，却说这病没法治。众人无法，只好把几个女人全部绑起来，关在一处废弃的空屋里。
空屋的女人无法动弹，慢慢身体开始腐化，最后就变成一滩烂泥，彻底死去。
原本以为她们死了就会一切恢复正常，可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女人中邪，症状都差不多，或喜欢咬人，或喜欢吃猫吃狗，或无知无觉在路上乱逛乱走，见人就打……总之极为骇人。
小桐家住在村尾，原本没事的，有一天他娘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
起先只是不认识人，不吃不喝，后来也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见着生物就咬。
村里人受不了，也把他娘抓住绑了起来，原本要送进空屋里，但小桐不同意，求着他们把她绑在了自己家。他每天给娘亲擦脸擦手喂饭喂水，但他娘却只会冲他嘶吼。
如果单只是发疯也没什么，大不了小桐照顾她一辈子，可就在今天早上，他发现娘亲手上起了黑斑。
他见过空屋里那些女人，最先都是起黑斑，然后慢慢烂掉。
小桐害怕极了，又不敢告诉别人，那些人知道后肯定直接把她送进空屋或者直接火化。
万般无奈之下，小桐只能一个人跑到田野里来哭，这才遇到了生生大师和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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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情喝道，“你跟画上人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就是那个女魔头，还想撒谎？
“画像？什么画……”
“她是我收服的小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她身上没有神息。”
弦鱼原本还想问问什么画像的，生生大师却开口了。
清秀男修想了想，将剑一收，道：“生生大师说得没错，她不仅没有神息，连修为都略等于无，甚至连妖气都没有，不可能是那个女魔头。”
弦鱼望着她感激地点头：“没错没错，我怎么可能是女魔头？你们看我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她用脚在地上蹭了蹭。
于是另外两人也将长剑收起，穆情仍皱着眉头：“鱼姑娘是吧？可你长得跟画像上的女魔头真有那么点像，就是……嗯，看着更小一些，难不成是她的后人？”
旁边的大个子看了弦鱼两眼，连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那女魔头已经灰飞烟灭，哪里还能有后人？而且我越看越觉得鱼姑娘不像，她比画像上的人好看多了。”
看来，好看的人果然得到的原谅都比较多，弦鱼庆幸自己长得美，一想又觉得不对：“到底是什么画像啊？真的……没我好看吗？”
清秀男修解释：“我们天极岛，以及穆情姑娘所在的星月宫都有一幅画，画上的人就是当初背叛仙界联合魔界，将整仙界毁于一旦的女魔头轻尘，虽然魔界也跟着一起毁了，但幸存下来还保有仙灵的仙人们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混居在这凡尘之中。为了让后人们不忘前耻，就挂了这女魔头的画像，凡是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向画像吐痰三次，方可正式入门，所以我们大家都对这女魔头印象深刻，由此唐突了鱼姑娘，还请见谅。”
弦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一言难尽。
好半天，她才对清秀男修道：“所以那画像真还能看得出原来的样子吗？”
清秀男修尴尬地笑：“虽然确实很脏了，但大概还是能看出一点样子的，确实跟鱼姑娘有那么一点相似。”
穆情也跟着安慰：“而且据说那女魔头身上有神息，修为也很高，不是鱼姑娘你能比的，我们错怪你了。”
旁边大个子男修应元再次强调：“只是第一眼看着像，多看几眼便没有一丁点像了，鱼姑娘不用担心。”
然后他又偷偷凑到弦鱼耳边道：“听说生生大师对妖精从不手软，你一定要找机会逃走。”
弦鱼愣了一下，一边穆情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打眼色：“别乱说，生生大师降妖从来是当场一击毙命，这次既然肯收服她，应该是想给她活命机会才对。”
应元立刻恍然大悟：“对对对，我说大师身边怎么能跟个活着的小妖，想必鱼姑娘定有过人之处，不必担心性命了，嘿嘿。”
从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一一扫过，弦鱼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能装傻笑着点头。
天芮还在对生生大师道：“说起来，这女魔头早已灰飞烟灭了，我们也不过做做样子，如果她真的还活在这世上，我们怕早就死了一万次吧？”
弦鱼听到这话，心里一阵苦笑，那还真不一定。
“好了！”
生生大师看向弦鱼：“我们该走了。”
看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弦鱼突然好奇：“那你们尘境山收弟子是不是也有这种规矩？”
生生大师道：“师父从来不做这等无聊之举。”
弦鱼轻轻吁出一口气，“好，那咱们赶紧走吧！”
穆情却一把抓住她，“等等！”
然后面向生生大师道：“大师，前面那村子邪气如此之重，您真的不管吗？”
天芮也上前道：“是啊，都说生生大师破邪除祟，您就这么走了，那村里的人可怎么办？”
生生大师毫不为动：“邪气如此，已经无救，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转去别处，我和这只小妖要尽快回山，就此别过。”
他也不等众人开口，将手一背，转身便走。
弦鱼连忙也推开穆情的手，讪笑道：“对不起啊，这和尚就是这么不通人情，你们别生气，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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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鱼将脖子一缩，追上生生大师，两人绕开村子，走入一片荷塘。
深秋的荷塘只剩下一大片灰褐色的杆子，以及零星几片残荷。
它们耷拉着脑袋，倚在浅而清的水上，显得那么寂寥。只有时不时从荷叶上跳下去的虫子，才让这荷塘显出一点点生动。
弦鱼想着，要不就直接在这荷塘边随便洗洗，也比被自己熏死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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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想着洗漱毕竟是个私密的事情，有人在这里大概不合适，还是算了，等后面再找机会。
她叹口气，起身继续跟着生生大师往前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个小男孩正坐在田埂上哭。
他光着手脚，满脸污垢，比弦鱼还脏，应该很多天都没洗脸洗澡，衣衫单薄，衣服上虽然已经打了好多补丁，却还是经不住更多地方的破口。
深秋时节，天气已经转凉，他一个小小凡人孩子，穿这么点肯定很冷。
生生大师一眼都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弦鱼也不想理的，可在路过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小孩几眼，那小孩就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我害怕！”
小男孩仰头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和恐惧，还有许多的忧虑。
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眼神，弦鱼没忍心，于是抬头住叫了一声：“大师！”
生生大师终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道：“村子别回去了，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吧！”
说完从袖中掏出个什么东西砸过来，弦鱼头一偏，一锭银子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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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鱼忙捡了起来，塞进小孩手中：“听见大师的话了吗？拿着银子去别的地方，找个师父学点手艺，以后也能活下去的，明白吗？”
小男孩捏着银子，却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我不能丢下娘亲不管，这银子……这银子……”
弦鱼道：“你可以带着你娘亲一起离开呀，这银子应该也够你们娘俩生活一段时间，有你娘在，那就更不用怕了。”
小男孩却又哭了起来，他低下头，捏着衣角，抽抽搭搭道：“我怕……我怕我娘，但我不能丢下她，呜呜呜……”
弦鱼有些不明白：“你怕你娘？为什么？”
小男孩抬起头，此时眼睛里只剩下恐惧：“我娘，我娘已经不是我娘了。她疯了，谁都不认识，还会咬人。”
弦鱼心中一动，看向生生大师：“大师，我看他娘的情况跟刚才穆情姑娘的情况有点像，要不咱们过去一趟，你顺手把她给治好了，也算功德一桩吧？”
生生大师没有回头。
弦鱼继续道：“而且，穆情姑娘就是遇到黑衣人才变成那个样子的，说不定这个黑衣人跟抢走丝花草的黑衣人有什么关联，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关于丝花草的线索……”
“好，便去一趟。”
弦鱼一窒，这人真是个大师？
小男孩听说他们肯去看看，连忙把银子还给弦鱼：“谢谢姐姐，姐姐不仅长得跟仙女一样，心地也跟仙女一样好，如果仙女姐姐能帮我把娘亲治好，我愿意为仙女姐姐做任何事。”
弦鱼好笑，“人小嘴巴倒挺甜，你见过仙女什么样子吗？”
复又摸摸他的头，把银子重新塞回他手中：“你拿着，他一个和尚，用不上这些。”
小男孩想了想，便将银子收回来，抬头对弦鱼认真道：“那就算你们借给我的，等娘亲的病好了，我们可以用银子买块地，这样就不用每年交租，我以后也肯定能把银子赚回来还给你们。”
弦鱼笑眯眯的：“行，那就这么定啦！”
去村里的路上，弦鱼一直拉着小男孩说话，从他嘴里了解了不少村中事情。
小男孩名叫小桐，很小的时候父亲生病去世，只剩下他和娘亲一起相依为命。
他们所住的村子名叫枯荷村，得名于村周边大大小小的许多荷塘。
村子已经存在几百年，原本十分祥和，大家都安居乐业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可就在前不久，一夜之间，村子里五六个女人开始变得怪怪的，先是不吃不喝，傻傻愣愣像是中了邪。等大家凑钱请了个道士驱邪之后，这些女人倒是开始吃饭喝水，但全都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
有的还好，不过疯疯癫癫老说些胡话，有几个却疯得十分厉害，好像练了什么邪术一般，突然变得狂暴嗜血且力大如牛，她们见人就咬，能活活把人咬死。
村里接连死了几个人之后，大家又凑钱请了个修士过来，那修士看过之后，却说这病没法治。众人无法，只好把几个女人全部绑起来，关在一处废弃的空屋里。
空屋的女人无法动弹，慢慢身体开始腐化，最后就变成一滩烂泥，彻底死去。
原本以为她们死了就会一切恢复正常，可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女人中邪，症状都差不多，或喜欢咬人，或喜欢吃猫吃狗，或无知无觉在路上乱逛乱走，见人就打……总之极为骇人。
小桐家住在村尾，原本没事的，有一天他娘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
起先只是不认识人，不吃不喝，后来也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见着生物就咬。
村里人受不了，也把他娘抓住绑了起来，原本要送进空屋里，但小桐不同意，求着他们把她绑在了自己家。他每天给娘亲擦脸擦手喂饭喂水，但他娘却只会冲他嘶吼。
如果单只是发疯也没什么，大不了小桐照顾她一辈子，可就在今天早上，他发现娘亲手上起了黑斑。
他见过空屋里那些女人，最先都是起黑斑，然后慢慢烂掉。
小桐害怕极了，又不敢告诉别人，那些人知道后肯定直接把她送进空屋或者直接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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