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山雨欲来风满楼_捡个世子来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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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没错,儿臣同意!”蓝景钰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薛忆盈兴奋无比地笑了两声,“钰儿,现如今就有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只要你肯点头,母妃保证,过了年就让那桃夭夭嫁到誉王府去!”

  蓝景钰狐疑地看了薛忆盈一眼:“母妃何以如此肯定那桃夭夭会心甘情愿嫁给儿臣?京中早有传闻,她跟那洛云锡洛世子,可是早就两情相悦的!”

  提到洛云锡的名字,蓝景钰的脸上闪过一丝犀利。

  洛云锡,是这世上唯一能够有资格成为他对手的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母妃也是女人,自然摸得清女人家的心思,母妃只要你一句准头话,只要你点头了,其余一切你就不用管了,母妃保证她会乖乖地心悦于你!”

  薛忆盈神秘地一笑,又说:“倒是钰儿你一直在强调的那个落在桃家的把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蓝景钰笑了笑,看着薛忆盈的眼底闪过一丝疏离:“说是把柄倒也过了些,对付定远侯,儿臣这里自有说辞,倒是舅父那边……”

  他话语一顿,又说:“母妃,儿臣觉得这件事,还是舅父亲口跟你说要好一些,舅父那里儿臣已经去过了,说的一些话可能不太讨舅父的欢心,还请母妃见了舅父之后,帮儿臣说上两句好话。”

  薛忆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舅父不是外人,他心里不会有什么芥蒂的……钰儿,你跟母妃实话实说,是不是你跟你舅父之间起了什么争执了?”

  薛忆盈站起身来到了蓝景钰的身边,伸出手去帮他整了整衣领,声音也愈发温柔:

  “钰儿,你舅父为相多年,虽说有时候手段狠了些,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不动别人,别人就会动他,他也是为了自保啊!他做的这一切,归根到底,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可千万要理解你舅父的苦心。”

  “自保?”蓝景钰笑了笑,“舅父他真的只是为了自保吗?又真的是为了儿臣吗?”

  蓝景钰站起身来,静静地看了薛忆盈许久,忽然沉声开口:“母妃,您跟儿臣说实话,舅父做的那些事,您究竟知道多少?”

  薛忆盈被蓝景钰忽然间沉下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慌忙笑着掩饰:“你舅父公务繁忙,每日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钰儿指的是哪些事?”

  “哪些事?”蓝景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用手指蘸着茶盅里的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薛忆盈朝着桌面上看去,桌面上是正在缓缓消逝的“天晟”二字。

  “钰儿你……”薛忆盈被吓了一跳,她的身子微微一抖,慌忙扶住了桌子。

  “钰儿,你都知道些什么了?”薛忆盈的脸色有些发白。

  “母妃果然知道!”

  薛忆盈的失色让蓝景钰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沉了沉脸:“母妃,您跟舅父可曾想过与虎谋皮的后果?您久居深宫,跟舅父并无多少见面的机会,您就这么相信他?”

  “钰儿,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忆盈上前抱住了蓝景钰的胳膊,“你竟然不相信你舅父?他可是你亲舅舅啊!”

  蓝景钰摇摇头:“儿臣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儿臣答应顺应你们的心意,去做你们谋划已久的那件事,也请您和舅父守住儿臣最后的底线!

  父皇还健在,就算太子不仁,那也是咱们九渊自己的事,没必要让外人来插手!”

  蓝景钰将声音压得极低,说出口的话却斩钉截铁,字字珠玑,薛忆盈看着高出自己一头还要多一些的蓝景钰,忽然笑着抹了抹眼泪。

  “母妃的钰儿长大了……

  钰儿,你说的这话母妃都知道了,你舅父跟那边,也许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母妃会找机会劝劝他的。”

  “最近这段日子,母妃跟舅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蓝景钰见薛忆盈眼圈泛红,便放软了语气:“母妃,不是儿臣心狠,儿臣只是想请母妃知道,有些时候,您要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长公主遇刺一事,已经初步有了定论,这件事,就算舅父没有参与,但是暗地里却有一双手在推着真相往舅父那边靠近,若是父皇真的查到了舅父身上,您切记一定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长公主遇刺……这……怎么可能跟你舅父有关?皇上不是已经说了是巧合吗?是长公主自己策马去了大凉山的!”

  薛忆盈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她一把握住了蓝景钰的胳膊:“钰儿,你说的那双手,是谁?是皇后吗?是皇后已经出手了吗?”

  蓝景钰摇摇头,他心中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可是那人的手段实在是高明,他根本无从查起。

  他轻轻拍了拍薛忆盈的手背,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母妃,您也别想太多了,太子在南方栽了大跟头,皇后尚且自顾不暇,应该分不出精力来对付舅父……

  这些费心伤神的事情,交给儿臣就好了,母妃只要记得儿臣的话,明哲保身!时辰也不早了,您早点歇着吧,儿臣就先回去了。”

  薛忆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身边的红袖送蓝景钰出门。

  “钰儿!——”就在蓝景钰行至屏风之处的时候,薛忆盈忽然又叫住了他:“后日的宫宴,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吧?记得一定要来!”

  “是的,儿臣听说了,会准时参加的!”蓝景钰点点头。

  “钰儿,还有一件事,你对桃家那个丫头,是什么心思?母妃听说,你跟她之前曾经在黑风山上见过面,你忽然改变主意要娶她,你是不是……”

  “母妃多虑了!”蓝景钰笑着打断了薛忆盈的话,眼底闪过不屑一顾的神色:“您知道的,儿臣心不在此,只是喜欢一些挑战罢了。”

  尤其是……

  那桃夭夭还是洛云锡看中的女子……

  “原来如此,那母妃也就放心了!成大事者,本就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

  薛忆盈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后日你就直接进宫吧,宫宴设在了绛云宫里,因为是你表妹玉儿和傅家姑娘的生辰宴,所以这次的请柬发出去的大多是一些尚待字闺中的女儿家……

  你回去之后让府上的管家备些厚礼,你表妹玉儿就不用说了,傅家紫苏姑娘的生辰礼物,你还是要用心一些的,母妃原本还跟你舅父商量着,要实在不行,就问问你父皇的意思,让你父皇做主,将傅家那姑娘给你娶回府去。”

  “母妃,傅家是皇后的母族,您确定要让儿臣娶傅家女为妻吗?”

  蓝景钰有些哭笑不得。

  “那又怎么了?定国公为人正直,傅姑娘又是京中女子楷模,最重要的一点,那姑娘还中意于你啊!”薛忆盈笑道,眼底满是憧憬。

  蓝景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跟薛忆盈告辞之后,他快步离开了德宁宫。

  ……

  定远侯府。

  玉笙居。

  “夭夭,你知道我为何会不顾你父兄的反对让你去赴宴吗?”沈卿尘站在桃夭夭身后,用梳子轻轻地给她梳着满头秀发。

  桃夭夭想了想:“因为这请柬是薛楚玉送来的,咱们定远侯府不能失了志气认怂不是?”

  沈卿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娘又怎么舍得让你孤身一人进宫赴宴呢?”

  “那……那就是娘亲想要让我自己一人去历练?”桃夭夭说。

  沈卿尘笑着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纠结:

  “这次说得差不多,你是爹娘的掌中宝,娘想让你以定远侯府嫡女的身份出现在宫宴之上,想让你尽快融入这个圈子,却又怕你不懂得如何分辨。”

  “娘,您就放心吧!”桃夭夭转身,一把揽住了沈卿尘的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沈卿尘怀里。

  “娘!您说的这些话,洛云锡都已经跟我叮嘱了好多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洛云锡洛云锡,你一晚上,提了洛云锡的名字没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了!”沈卿尘低头刮了一下桃夭夭的鼻子,然后对着站在身后的白芨点了点头。

  白芨笑着进了屋,片刻时间就从屋里捧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盒出来。

  沈卿尘接过锦盒放在桌上,在桃夭夭大睁两眼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盒盖。

  “好精致的簪子!”

  通体透绿的一根碧玉簪,流畅的造型,精致的鎏金镶边,簪头处还镶嵌着一颗硕大而圆润的珍珠。

  看着锦盒里静静躺着的那根簪子,桃夭夭兴奋地赞叹了一声,“是送给我的吗?”

  “你说呢?”沈卿尘笑着将簪子取出来,先试着在桃夭夭头上戴了一下,然后又取下来放在桃夭夭手心当中。

  “娘为何要送我簪子?我的首饰已经不少了。”桃夭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她虽然不懂玉,却爱极了玉器,总觉得金银之物太过俗气,唯有玉器才高雅圣洁,像极了洛云锡那家伙的性子。

  “娘送你这簪子,可不只是让你做装饰的!”沈卿尘神秘地笑了笑,忽然伸手在桃夭夭手心里的那根簪子的珍珠上轻轻一按。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根碧玉簪的簪尾忽然凭空多出了一小节。

  多出来的那一节,是一小节明晃晃的刀尖,却又比刀尖要长,映着桌上的烛光,发着幽森的寒光。

  “这么小的簪子,竟然还有机关!”桃夭夭叹为观止地低呼,“这利器究竟是如何嵌进玉器中的,也太厉害了吧!”

  沈卿尘轻笑了一声,再次在那颗珍珠上轻轻一按,那根簪子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再也瞧不出任何玄机。

  “你无须研究这簪子是如何造出来的,你只要记住,这是饰物,更是杀人的利器就行了。”沈卿尘将簪子重新戴回了桃夭夭头上。

  “宫中不比其他地方,是不允许携带兵器的,不给你找个东西防身,娘心里不踏实。”

  “谢谢娘!”桃夭夭心下感动,真心诚意地跟沈卿尘道谢。

  “傻孩子,谢什么?你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娘也得变着法儿地替你想办法摘了去!”沈卿尘眼底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

  “宫廷礼仪,洛冰应该都教个差不多了,宫宴上多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你可以试着交些朋友,但是要切记,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先藏半份拙,遇事莫要强出头,入口的东西要仔细检查,还有,切记不能沾酒……”

  沈卿尘轻咳了两声:“我听洛冰说,你酒量不好,不可以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饮酒,知道吗?”

  “知道了!”桃夭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洛冰没少背着她说她的那些糗事。

  “行了,你也别嫌娘唠叨,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明日让洛冰去找蒋管家备生辰礼。”沈卿尘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之后便赶走了桃夭夭。

  “夫人,您还好吧?”白芨担忧地上前扶住了沈卿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姐将来的路长着呢,您就放手让她去闯一闯吧,您这样,太累了……”

  白芨劝着劝着,自己便先红了眼眶。

  “我没事,做娘的操心自家女儿而已,想多跟她说说话吧,还怕她嫌我唠叨……我就是怕我这身子不争气,不知道还能陪夭夭多久,万一……”

  沈卿尘一句话没说完,便用手绢掩着嘴巴咳嗽了起来,咳完之后打开手绢,上面是一滩鲜血。

  “夫人,您别说了!赶紧去歇着吧!”白芨哭着搀扶住了沈卿尘。

  ……

  桃夭夭戴着沈卿尘送的那把簪子喜滋滋回了房,又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才转身去看了阿黄。

  阿黄见到她之后依旧警惕地低吼,声音却比刚来的时候弱了许多,原因无他,只因它不习惯定远侯府的人。

  阿黄来了这一天多,桃夭夭使出了浑身解数,竟然没有喂进去一口食物。

  桃夭夭站在笼子外面跟阿黄大眼瞪小眼,直到洛冰第三次催她睡觉,她才恋恋不舍地回房爬上了床。

  回头看了一眼半掩的窗户扇,桃夭夭撇撇嘴,压低了声音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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