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我作证
061我作证
一时间,休息室内安慰之声不绝于耳。
还有一些练习生说笑般的分享着自己在公司时的“悲惨生活”。
最后话题衍生到“哪家经纪公司的待遇更好”、“哪家公司的食堂营养餐最丰盛”之类的话题，甚至还有些经纪合约快要到期的练习生在讨论要不要跳槽之类的。
白宥莉着实也没想到，自己一首歌竟然促进了练习生们的跳槽大迁徙。
不过她身边的有佶丽莎却听得相当认真。
不仅如此,她还找工作人员借来纸笔，将自己听到的各种信息记录下来。
白宥莉扫了两眼：“你想换公司了？”
她有些意外。
之前和有佶丽莎在一个寝室的时候,没少听室友感激她的公司和经纪人，说什么虽然是小公司资源不多,但是代表、经纪人和助理都十分温暖,没有太多勾心斗角,十分适合她。
这才多久,就想着要跳槽了？
小狗勾立即瞪她。
气呼呼地把纸条往她手中一塞：“你还真是甩手掌柜，一点都不操心啊！”
“这是给你记录的！”
旋即，有佶丽莎压低声音，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嘀咕：“莉莉你出道之后肯定得签约经纪公司,总不能一直自己在娱乐圈打拼。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抗下的！”
她说的绘声绘色,还举出不少范例告诉白宥莉，同等名气和能力下,大公司的孩子更容易获得更好的资源。
“就比如我们竞演综艺的前三名都能接到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但ins上的网红妹妹们能接到吗？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莉莉！”
有佶丽莎痛心疾首。
不是说好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怎么自己的室友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明白？活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不知道时间险恶啊！
“现在节目组没收了我们的手机，也禁止我们外出活动，所以你才收不到签约信息。但等你去拍广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佶丽莎很笃定白宥莉会是拍摄橘子汽水的广告人选。
她很清楚南国星探和经纪人在抢夺人才上有多凶猛,连有合约在身的孩子都会挖，更何况是白宥莉这种无主的霸王花！
可不得赶紧抢去自家花田好好呵护起来！
“我跟你说,纸上都是我按照刚才大家的讨论,和我自己听来的各种信息八卦整合的资料,你一定要好好参考，不要随随便便就被骗了！”
有佶丽莎珍而重之地将手中纸条塞给白宥莉，盯着她仔细阅读。
小狗勾神情严肃，大有“你敢随便扔掉我就给你好看”的意思。
其实，在这点上她倒是不理解白宥莉了。
只要对方是真心对她好，不管做出来的事情有多离谱，白宥莉都会感激的接受。
世界上没有谁理所应当的对非亲非故的人好，所以，若是遇到了，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南国的窗型文字有一个有趣的特点，不管写字人的字体好不好看，都会自带可爱萌感。
有佶丽莎韩文并不太好，阅读起来需要连蒙带猜。
被罗列在纸条最上方的自然是号称南国三大经纪公司的starm、jyp和yg。
这三家公司实力强，底气足，拥有寻常小公司不敢想的师资力量，一出道就能给艺人结算工资。
三大的缺点同样明显：他们旗下的练习生众多，每个月需要进行相当残酷的考核淘汰制度，最后留下来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出道组。
有佶丽莎见白宥莉一直盯着三大经纪公司，还以为她有什么想法，诚恳提醒道：“我个人不太推荐三大。starm和jyp刚刚才推出过新女团，yg的女团据说也已经成形了，莉莉你就算实力卓绝，也得等上好几年才能再出道。”
说句难听的，《produce101》如今大获成功，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日后会出现多少类似的大型偶像团体竞演活动！南国每年出道的新女子团体那么多，等上好几年，人气早就消耗光了！
“如果硬要选的话……不如jyp？”
有佶丽莎悻悻地看向舞台上引起国民制作人们疯狂尖叫的全somy，忧愁地叹了口气：“如果去jyp的话，至少还有全somy和你一起呢！听说jyp老板非常有人情味，到时候应该会让你们组团出道。”
小狗勾的语气十分哀怨。
简直就像是为了王上后嗣着想，不得不将心爱之人推向贵妃的中殿娘娘。
白宥莉：“……”
人性美？
连自家旗下练习生险些被毁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置换资源的人性美吗？
白宥莉不予苟同。
她也顺着有佶丽莎的视线看向屏幕，站在《bangbang》舞台c位的全somy热情四溢，满脸的笑容和活力都在感染着观众席上的国民制作人。
尤其是中间一段即兴发挥，更是让尖叫声差点掀翻体育馆的天花板。
真是了不起的孩子。
任谁都想象不到，她前不久才遭遇到过死亡威胁。
“丽莎你知道什么知名的演员类经纪公司吗？”
“演员类？”有佶丽莎愣了愣，旋即摇摇头，“崔友情她们所在的fantagio如何？”
才刚刚说完，她又反悔地扇扇手，示意白宥莉不要去，“不是说fantagio待遇不好，但你去的话，公司八成会让你和崔友情金度妍组团出道。根本不会让你去当演员。咱们还是看看别的……”
白宥莉和有佶丽莎讨论经纪公司讨论的起劲，但有些人，却相当的不开心。
那就是坐在角落中的金淑惠。
她的脸上虽然还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但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却死死攥住衣角下摆。
她选择的位置评价是dance，三人组的《满月》。
三个人瓜分全场五千票，投票数量将会特别集中，尤其是《满月》组的三人中还有一名是国外练习生，按照南国人的抱团心态，最终获得大量票数的一定会是更加有镜头分量的自己。
她很需要那十万票！
她在节目中已经蛰伏太久。
没有国民制作人会喜欢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蠢货，她前期演了那么长时间的“美丽废物”，如今该是时候拿起“逆袭剧本”了。
可是……屏幕中实时舞台画面中传来的影像却让她心惊肉跳。
不愧是大型经纪公司出来的练习生，全somy这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并且贡献出了不亚于《杨花大桥》的神级现场！光是从国民制作人们的尖叫欢呼，就能看得出她的舞蹈有多受欢迎！
哪怕《bangbang》组一共有七位练习生，其中还不乏崔友情这样的高位孩子，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粘在了全somy身上一样！仿佛都被她散发的魔力吸引了！
全somy会是她拿到十万票最大的敌人！
该死……
金淑惠的拳头又攥紧了些，不断在心中默念着：“失误失误失误！”
突然，她听到身后两个练习生的声音：“啊，全somy好厉害啊，估计这次又是她和白宥莉打擂台了。”
“没错，金世证的唱功也很厉害，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估计还是会把票投给莉莉吧？莉莉十万票，全somy也十万票，下次公布排名的时候有的看了。”
“神仙打架啊！我全部的票数加起来都没有十万呢……”
练习生们的羡慕几乎要溢于言表。
听得金淑惠很不是滋味。
开什么玩笑？全somy都还没表演完，后面会不会拉跨还不知道呢，这些练习生们就笃定她一定能拿十万票了？
真是一群看谁红就吹捧谁的势利狗。好像成了全somy的舔狗人家就会跟你们玩似的。
纵观这么多天比赛下来，全昭弥不是黏着同寝室的，隶属cj这种超级大公司的苏妍，就是和人气顶流白宥莉在一起，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普通练习生们一眼。
金淑惠恶意地猜测着。
她又不甘心地瞥了白宥莉一眼。
看见她和有佶丽莎说说笑笑，而跟拍pd也会时不时将镜头转到她们的方向，拍摄她们看全somy表演时的反应，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当初一起练习，白宥莉拉了每个人一把，抱着白宥莉大腿的有佶丽莎成功拿到镜头了，被白宥莉从私生饭手中救下的全somy也回复元气了，连朴夏艺那种二十八岁的老女人都能踩线晋级，怎么就只有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如果白宥莉那时能看明白自己的暗示，和她一起炒cp，吸引注意，她绝对能比有佶丽莎带来更多的利益！
白宥莉怎么就看不懂呢？！
烦！
烦死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随着全昭弥拉着另外六名练习生的手深深向国民制作人们鞠躬，第二次公演的所有舞台也就结束了。
会场内的国民制作人们虽然也极为不舍，但也明白，就算自己喊破了嗓子，这狗贼也不会放小偶像们出来安可。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离场。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蹲到练习生们的下班路呢！
不仅如此，还要在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写repo，五千六千不嫌少，一万两万不嫌多，今晚不好好抒发一下自己激动和幸福的心情怎么睡得着觉？！
小饼干和宋昱凝也不例外。
她们一边排队等候离场，一边不断地刷着手机，只要有一丢丢信号就尝试登录kakao往【鲨鱼码头】的管理小组里发信息：
【莉莉今晚的舞台真的绝了！】
【我发誓再也没有比莉莉的《杨花大桥》更完美的cover版本了！谁来也不行！】
【不过大家转发评论的时候记得不要捧一踩一！一定要让路人粉们看到我们鲨鱼饭团的素质！】
所谓鲨鱼饭团，正是白宥莉的粉丝们给自己的代号。
等以后莉莉有了经纪公司，开始确定粉丝名后再进行修改。
小饼干正在biubiubiu打字，突然被宋昱凝往后拉了拉，抬头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优先安排vip席的音乐人们离场。
她抿了抿唇，终于在那两个戴鲨鱼帽的男人走到附近时，探着身子小心翼翼询问：“请问两位前辈觉得莉莉的表演怎么样？”
能不能上明天的大字报？
会不会有很多记者吹彩虹屁？
小饼干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又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焦躁，尽量选择合适的措辞。
两个人惜字如金，一个人比了个拇指，另一个人则是亮了亮手机投票界面。
被邀请来观看公演的音乐人们当然也有投票的权力。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是来鼓励后辈，并不会投出宝贵的选票。
眼前这位矮个子男人显然是个温柔热情的前辈。
“非常感谢两位前辈！谢谢前辈们对莉莉的喜欢！”
小饼干立即鞠躬。
追星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自家小偶像获得前辈的称赞，比自己学习工作上获得成就还要叫人雀跃。
等那两人离场，小饼干兴奋地和宋昱凝一击掌，又快速在kakao群中报喜：
【现场的音乐人们也对莉莉赞不绝口！】
【没错！他们还给莉莉投票了！】
两个人的亢奋一直持续到离开体育馆，被冬夜寒风狠狠一吹，晕晕乎乎的脑袋才有些许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今天统计票数流程需要更长时间，才一出门，就看到工作人员树立的指示牌，明确说明今晚练习生们不会有下班路。许多失望的国民制作人们徘徊了一阵子，最后也都抱着各自偶像的应援物品离开了。
小饼干和宋昱凝两人合开了一间房，打算次日再一起回汉城。
洗漱之后，两人都兴奋地睡不着，不断刷新着ins和《produce101》专属论坛，看其他国民制作人们的repo。
吹了莉莉彩虹屁的，点赞，跟帖评论。
半个字都没提莉莉的，无视，划走。
说莉莉不好的……唔，暂时还没看到！棒！
在排山倒海的好评中，最热门的ins还是拾音。
上一次公演时他正好站在两人身边，交谈间毫不掩饰的都是对白宥莉的欣赏，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写了好几百字的小作文：
【今晚有幸听到了《杨花大桥》最完美的cover版本。我想，去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应该都会有一种感觉，以后在提起新生代女团vocal的时候，白宥莉和金世证将成为必不可少的两个名字。甚至有可能在以后变成无法逾越的巅峰山脉！】
【我看到不少国民制作人在repo《杨花大桥》时，提到了白宥莉的咬字g5高音，的确，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亮点，足以体现白宥莉对于高音的游刃有余，但在我看来，这首歌最棒的不是高音，而是层次。】
【我听到的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一个穷苦女孩的一生。】
【在此也要感谢尹书馨和吴静练习生，共同创造出这样完美的听觉盛宴。孩童时期的懵懂，少女时期的忧愁，成年后的辛酸，以及最终冲破绝望的那一份豁达。短短一首歌中四位练习生很好的表达了四种不同的层次。金世证唱出了绝望，但白宥莉极具穿透力和爆发力的高音又撕裂了这份阴霾，把希望带给人生。】
【我希望所有对生活踟躇、感觉到困苦得无法生活的人们都能去节目里听听这首歌，你们会觉得，人生也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仅如此，拾音甚至还甩出了几张高大上的频谱分析图，来强调白宥莉的唱功高超。
这玩意儿小饼干和宋昱凝都看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们认真研读。
所谓的频谱分析图是以横轴纵轴的波纹方式，画出信号在各种频率的图形资料，乍一看挺像是股票日涨跌统计图。
拾音介绍说，第一张图是他随意找的另一位《杨花大桥》cover者演唱中和白宥莉重叠的音频部分，用来做出对比。
在这张图里，图片上的波浪始终固定在某个范畴中，丝毫没有起伏。
但在拾音随后给出的几张属于白宥莉的频谱中，却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即便白宥莉是唱着没有任何歌词的伴音，也运用了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第一次哼唱，是她娓娓道来的引入，声音轻，力量小，呈现在频谱图上的线条也戏如发丝，可随着歌曲深入，白宥莉的感情变得更加坚定，声音中也注入了生命力，频谱波纹像是海浪一般扬起了头。
等到白宥莉的第一句升key歌词出现，蓝色海浪彻底化为实体，力量不断提升，情感也冲上巅峰，图片上出现大量高频泛音，线条几乎连接成延绵不绝的海浪，一层层拍打着所有听众的耳膜。
可所有的狂风骤雨却在飙升至最高点时，又戛然而止——白宥莉几乎是在一瞬间收束了所有情绪和力量，用气声平缓地吐出最后一句歌词，蓝色线条逐渐消失在图片的右侧，淡出屏幕，回味悠长。
如此浅显易懂的图片和解说让许多听了白宥莉的演唱，觉得牛逼，但又搜刮不出什么专业词汇来称赞这份牛逼的国民制作人有了讨论点：
【没错！就是层次感！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我就说为什么前半段白宥莉一句歌词都没有，我却觉得她唱得比吴静尹书馨都好……原来是层次感！】
【白宥莉在表达歌曲时的处理方法绝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ins，我说妈妈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一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吹白宥莉的天赋，害的我还信以为真，以为她没有技巧只有天赋，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qaq】
当然，有对白宥莉的唱功称赞不绝的，也有天生etc长脚的，不抬抬杠就不舒服：
【差不多得了啊，吹的没边了，白宥莉要是有这实力，能到现在没出道？】
【这是收了多少钱？莉皇唱的都没你吹的漂亮。】
【第二轮公演才刚结束吧？拾音这么快拿到音源了？还出图谱分析，把人当傻子骗呢？】
拾音并没有回复这些恶评，倒是有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帐号冒了出来：
【权至龙】：【所有被邀请的音乐人都有现场收音音频，我作证，白宥莉唱的比拾音吹的漂亮一百倍。】
这句评论下还附录着一张图片。
手机垫在蓝色小鲨鱼帽上，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给白宥莉投票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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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休息室内安慰之声不绝于耳。
还有一些练习生说笑般的分享着自己在公司时的“悲惨生活”。
最后话题衍生到“哪家经纪公司的待遇更好”、“哪家公司的食堂营养餐最丰盛”之类的话题，甚至还有些经纪合约快要到期的练习生在讨论要不要跳槽之类的。
白宥莉着实也没想到，自己一首歌竟然促进了练习生们的跳槽大迁徙。
不过她身边的有佶丽莎却听得相当认真。
不仅如此,她还找工作人员借来纸笔，将自己听到的各种信息记录下来。
白宥莉扫了两眼：“你想换公司了？”
她有些意外。
之前和有佶丽莎在一个寝室的时候,没少听室友感激她的公司和经纪人，说什么虽然是小公司资源不多,但是代表、经纪人和助理都十分温暖,没有太多勾心斗角,十分适合她。
这才多久,就想着要跳槽了？
小狗勾立即瞪她。
气呼呼地把纸条往她手中一塞：“你还真是甩手掌柜，一点都不操心啊！”
“这是给你记录的！”
旋即，有佶丽莎压低声音，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嘀咕：“莉莉你出道之后肯定得签约经纪公司,总不能一直自己在娱乐圈打拼。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抗下的！”
她说的绘声绘色,还举出不少范例告诉白宥莉，同等名气和能力下,大公司的孩子更容易获得更好的资源。
“就比如我们竞演综艺的前三名都能接到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但ins上的网红妹妹们能接到吗？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莉莉！”
有佶丽莎痛心疾首。
不是说好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怎么自己的室友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明白？活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不知道时间险恶啊！
“现在节目组没收了我们的手机，也禁止我们外出活动，所以你才收不到签约信息。但等你去拍广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佶丽莎很笃定白宥莉会是拍摄橘子汽水的广告人选。
她很清楚南国星探和经纪人在抢夺人才上有多凶猛,连有合约在身的孩子都会挖，更何况是白宥莉这种无主的霸王花！
可不得赶紧抢去自家花田好好呵护起来！
“我跟你说,纸上都是我按照刚才大家的讨论,和我自己听来的各种信息八卦整合的资料,你一定要好好参考，不要随随便便就被骗了！”
有佶丽莎珍而重之地将手中纸条塞给白宥莉，盯着她仔细阅读。
小狗勾神情严肃，大有“你敢随便扔掉我就给你好看”的意思。
其实，在这点上她倒是不理解白宥莉了。
只要对方是真心对她好，不管做出来的事情有多离谱，白宥莉都会感激的接受。
世界上没有谁理所应当的对非亲非故的人好，所以，若是遇到了，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南国的窗型文字有一个有趣的特点，不管写字人的字体好不好看，都会自带可爱萌感。
有佶丽莎韩文并不太好，阅读起来需要连蒙带猜。
被罗列在纸条最上方的自然是号称南国三大经纪公司的starm、jyp和yg。
这三家公司实力强，底气足，拥有寻常小公司不敢想的师资力量，一出道就能给艺人结算工资。
三大的缺点同样明显：他们旗下的练习生众多，每个月需要进行相当残酷的考核淘汰制度，最后留下来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出道组。
有佶丽莎见白宥莉一直盯着三大经纪公司，还以为她有什么想法，诚恳提醒道：“我个人不太推荐三大。starm和jyp刚刚才推出过新女团，yg的女团据说也已经成形了，莉莉你就算实力卓绝，也得等上好几年才能再出道。”
说句难听的，《produce101》如今大获成功，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日后会出现多少类似的大型偶像团体竞演活动！南国每年出道的新女子团体那么多，等上好几年，人气早就消耗光了！
“如果硬要选的话……不如jyp？”
有佶丽莎悻悻地看向舞台上引起国民制作人们疯狂尖叫的全somy，忧愁地叹了口气：“如果去jyp的话，至少还有全somy和你一起呢！听说jyp老板非常有人情味，到时候应该会让你们组团出道。”
小狗勾的语气十分哀怨。
简直就像是为了王上后嗣着想，不得不将心爱之人推向贵妃的中殿娘娘。
白宥莉：“……”
人性美？
连自家旗下练习生险些被毁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置换资源的人性美吗？
白宥莉不予苟同。
她也顺着有佶丽莎的视线看向屏幕，站在《bangbang》舞台c位的全somy热情四溢，满脸的笑容和活力都在感染着观众席上的国民制作人。
尤其是中间一段即兴发挥，更是让尖叫声差点掀翻体育馆的天花板。
真是了不起的孩子。
任谁都想象不到，她前不久才遭遇到过死亡威胁。
“丽莎你知道什么知名的演员类经纪公司吗？”
“演员类？”有佶丽莎愣了愣，旋即摇摇头，“崔友情她们所在的fantagio如何？”
才刚刚说完，她又反悔地扇扇手，示意白宥莉不要去，“不是说fantagio待遇不好，但你去的话，公司八成会让你和崔友情金度妍组团出道。根本不会让你去当演员。咱们还是看看别的……”
白宥莉和有佶丽莎讨论经纪公司讨论的起劲，但有些人，却相当的不开心。
那就是坐在角落中的金淑惠。
她的脸上虽然还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但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却死死攥住衣角下摆。
她选择的位置评价是dance，三人组的《满月》。
三个人瓜分全场五千票，投票数量将会特别集中，尤其是《满月》组的三人中还有一名是国外练习生，按照南国人的抱团心态，最终获得大量票数的一定会是更加有镜头分量的自己。
她很需要那十万票！
她在节目中已经蛰伏太久。
没有国民制作人会喜欢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蠢货，她前期演了那么长时间的“美丽废物”，如今该是时候拿起“逆袭剧本”了。
可是……屏幕中实时舞台画面中传来的影像却让她心惊肉跳。
不愧是大型经纪公司出来的练习生，全somy这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并且贡献出了不亚于《杨花大桥》的神级现场！光是从国民制作人们的尖叫欢呼，就能看得出她的舞蹈有多受欢迎！
哪怕《bangbang》组一共有七位练习生，其中还不乏崔友情这样的高位孩子，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粘在了全somy身上一样！仿佛都被她散发的魔力吸引了！
全somy会是她拿到十万票最大的敌人！
该死……
金淑惠的拳头又攥紧了些，不断在心中默念着：“失误失误失误！”
突然，她听到身后两个练习生的声音：“啊，全somy好厉害啊，估计这次又是她和白宥莉打擂台了。”
“没错，金世证的唱功也很厉害，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估计还是会把票投给莉莉吧？莉莉十万票，全somy也十万票，下次公布排名的时候有的看了。”
“神仙打架啊！我全部的票数加起来都没有十万呢……”
练习生们的羡慕几乎要溢于言表。
听得金淑惠很不是滋味。
开什么玩笑？全somy都还没表演完，后面会不会拉跨还不知道呢，这些练习生们就笃定她一定能拿十万票了？
真是一群看谁红就吹捧谁的势利狗。好像成了全somy的舔狗人家就会跟你们玩似的。
纵观这么多天比赛下来，全昭弥不是黏着同寝室的，隶属cj这种超级大公司的苏妍，就是和人气顶流白宥莉在一起，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普通练习生们一眼。
金淑惠恶意地猜测着。
她又不甘心地瞥了白宥莉一眼。
看见她和有佶丽莎说说笑笑，而跟拍pd也会时不时将镜头转到她们的方向，拍摄她们看全somy表演时的反应，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当初一起练习，白宥莉拉了每个人一把，抱着白宥莉大腿的有佶丽莎成功拿到镜头了，被白宥莉从私生饭手中救下的全somy也回复元气了，连朴夏艺那种二十八岁的老女人都能踩线晋级，怎么就只有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如果白宥莉那时能看明白自己的暗示，和她一起炒cp，吸引注意，她绝对能比有佶丽莎带来更多的利益！
白宥莉怎么就看不懂呢？！
烦！
烦死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随着全昭弥拉着另外六名练习生的手深深向国民制作人们鞠躬，第二次公演的所有舞台也就结束了。
会场内的国民制作人们虽然也极为不舍，但也明白，就算自己喊破了嗓子，这狗贼也不会放小偶像们出来安可。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离场。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蹲到练习生们的下班路呢！
不仅如此，还要在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写repo，五千六千不嫌少，一万两万不嫌多，今晚不好好抒发一下自己激动和幸福的心情怎么睡得着觉？！
小饼干和宋昱凝也不例外。
她们一边排队等候离场，一边不断地刷着手机，只要有一丢丢信号就尝试登录kakao往【鲨鱼码头】的管理小组里发信息：
【莉莉今晚的舞台真的绝了！】
【我发誓再也没有比莉莉的《杨花大桥》更完美的cover版本了！谁来也不行！】
【不过大家转发评论的时候记得不要捧一踩一！一定要让路人粉们看到我们鲨鱼饭团的素质！】
所谓鲨鱼饭团，正是白宥莉的粉丝们给自己的代号。
等以后莉莉有了经纪公司，开始确定粉丝名后再进行修改。
小饼干正在biubiubiu打字，突然被宋昱凝往后拉了拉，抬头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优先安排vip席的音乐人们离场。
她抿了抿唇，终于在那两个戴鲨鱼帽的男人走到附近时，探着身子小心翼翼询问：“请问两位前辈觉得莉莉的表演怎么样？”
能不能上明天的大字报？
会不会有很多记者吹彩虹屁？
小饼干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又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焦躁，尽量选择合适的措辞。
两个人惜字如金，一个人比了个拇指，另一个人则是亮了亮手机投票界面。
被邀请来观看公演的音乐人们当然也有投票的权力。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是来鼓励后辈，并不会投出宝贵的选票。
眼前这位矮个子男人显然是个温柔热情的前辈。
“非常感谢两位前辈！谢谢前辈们对莉莉的喜欢！”
小饼干立即鞠躬。
追星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自家小偶像获得前辈的称赞，比自己学习工作上获得成就还要叫人雀跃。
等那两人离场，小饼干兴奋地和宋昱凝一击掌，又快速在kakao群中报喜：
【现场的音乐人们也对莉莉赞不绝口！】
【没错！他们还给莉莉投票了！】
两个人的亢奋一直持续到离开体育馆，被冬夜寒风狠狠一吹，晕晕乎乎的脑袋才有些许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今天统计票数流程需要更长时间，才一出门，就看到工作人员树立的指示牌，明确说明今晚练习生们不会有下班路。许多失望的国民制作人们徘徊了一阵子，最后也都抱着各自偶像的应援物品离开了。
小饼干和宋昱凝两人合开了一间房，打算次日再一起回汉城。
洗漱之后，两人都兴奋地睡不着，不断刷新着ins和《produce101》专属论坛，看其他国民制作人们的repo。
吹了莉莉彩虹屁的，点赞，跟帖评论。
半个字都没提莉莉的，无视，划走。
说莉莉不好的……唔，暂时还没看到！棒！
在排山倒海的好评中，最热门的ins还是拾音。
上一次公演时他正好站在两人身边，交谈间毫不掩饰的都是对白宥莉的欣赏，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写了好几百字的小作文：
【今晚有幸听到了《杨花大桥》最完美的cover版本。我想，去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应该都会有一种感觉，以后在提起新生代女团vocal的时候，白宥莉和金世证将成为必不可少的两个名字。甚至有可能在以后变成无法逾越的巅峰山脉！】
【我看到不少国民制作人在repo《杨花大桥》时，提到了白宥莉的咬字g5高音，的确，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亮点，足以体现白宥莉对于高音的游刃有余，但在我看来，这首歌最棒的不是高音，而是层次。】
【我听到的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一个穷苦女孩的一生。】
【在此也要感谢尹书馨和吴静练习生，共同创造出这样完美的听觉盛宴。孩童时期的懵懂，少女时期的忧愁，成年后的辛酸，以及最终冲破绝望的那一份豁达。短短一首歌中四位练习生很好的表达了四种不同的层次。金世证唱出了绝望，但白宥莉极具穿透力和爆发力的高音又撕裂了这份阴霾，把希望带给人生。】
【我希望所有对生活踟躇、感觉到困苦得无法生活的人们都能去节目里听听这首歌，你们会觉得，人生也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仅如此，拾音甚至还甩出了几张高大上的频谱分析图，来强调白宥莉的唱功高超。
这玩意儿小饼干和宋昱凝都看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们认真研读。
所谓的频谱分析图是以横轴纵轴的波纹方式，画出信号在各种频率的图形资料，乍一看挺像是股票日涨跌统计图。
拾音介绍说，第一张图是他随意找的另一位《杨花大桥》cover者演唱中和白宥莉重叠的音频部分，用来做出对比。
在这张图里，图片上的波浪始终固定在某个范畴中，丝毫没有起伏。
但在拾音随后给出的几张属于白宥莉的频谱中，却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即便白宥莉是唱着没有任何歌词的伴音，也运用了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第一次哼唱，是她娓娓道来的引入，声音轻，力量小，呈现在频谱图上的线条也戏如发丝，可随着歌曲深入，白宥莉的感情变得更加坚定，声音中也注入了生命力，频谱波纹像是海浪一般扬起了头。
等到白宥莉的第一句升key歌词出现，蓝色海浪彻底化为实体，力量不断提升，情感也冲上巅峰，图片上出现大量高频泛音，线条几乎连接成延绵不绝的海浪，一层层拍打着所有听众的耳膜。
可所有的狂风骤雨却在飙升至最高点时，又戛然而止——白宥莉几乎是在一瞬间收束了所有情绪和力量，用气声平缓地吐出最后一句歌词，蓝色线条逐渐消失在图片的右侧，淡出屏幕，回味悠长。
如此浅显易懂的图片和解说让许多听了白宥莉的演唱，觉得牛逼，但又搜刮不出什么专业词汇来称赞这份牛逼的国民制作人有了讨论点：
【没错！就是层次感！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我就说为什么前半段白宥莉一句歌词都没有，我却觉得她唱得比吴静尹书馨都好……原来是层次感！】
【白宥莉在表达歌曲时的处理方法绝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ins，我说妈妈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一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吹白宥莉的天赋，害的我还信以为真，以为她没有技巧只有天赋，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qaq】
当然，有对白宥莉的唱功称赞不绝的，也有天生etc长脚的，不抬抬杠就不舒服：
【差不多得了啊，吹的没边了，白宥莉要是有这实力，能到现在没出道？】
【这是收了多少钱？莉皇唱的都没你吹的漂亮。】
【第二轮公演才刚结束吧？拾音这么快拿到音源了？还出图谱分析，把人当傻子骗呢？】
拾音并没有回复这些恶评，倒是有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帐号冒了出来：
【权至龙】：【所有被邀请的音乐人都有现场收音音频，我作证，白宥莉唱的比拾音吹的漂亮一百倍。】
这句评论下还附录着一张图片。
手机垫在蓝色小鲨鱼帽上，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给白宥莉投票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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