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出征前
人就是如此奇怪，一时冲动之下可以无所畏惧，可一旦恢复理智就变得畏首畏尾。
慕婉晴和兰莞就是如此，跪在地上心里担心皇上会不会将罪整个慕家，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偷偷地抬头看着慕婉婷，即便再妒忌也必须承认，这时候能挽回局面的只有她。
慕婉婷接收到她们的祈求，浅笑着走到皇上身旁。
“父皇，天气渐渐转凉了，明日婉婷做个新鲜玩意儿给您尝尝怎么样？”
“哦？是食物吗？”
“保密，明日您就知道了。”慕婉婷调皮地笑笑。
“那朕可就等着了，若是不让朕满意，可也是欺君之罪，懂不懂？”
听着皇上故作生气的样子，慕婉婷笑眯眯地欠了个身：“婉婷遵旨！”
慕婉婷几句话的确让皇上的怒气消了点，眼神瞥了眼朴公公说：“去叫太子过来。”
大概半柱香之后太子赶了过来，路上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心里面对这两个没脑子的贱货充满了嫌恶。
忐忑地走进乐平殿，见到皇上先是赶忙恭敬地请安：“给父皇请安，儿臣来晚了，让父皇操心了。”
皇帝听着这话，鼻间哼了一声，“乐平殿二女争夫之事已经传遍后宫了，朕不想操心却又不得不来。”
“是，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定会处理好的。”
“太子，朕已与皇后说的很清楚。当初是你向朕请求娶兰莞为太子妃，如今指婚后你又后悔？难道还需要朕告诉你什么叫君无戏言吗？”
下面的兰莞听到这嘴角悄悄地扬起。
说实话，出了这档子事，他脸都丢尽了，还是在慕婉婷的面前，这两个蠢货他哪个都不想要了，可是祁丰也不是个傻子，若是将心里话说出来，定要受到父皇的训斥。
“父皇，儿臣明白。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在因为家事让您操心。”
皇帝叹了口气，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你是太子，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祁丰低着头心虚地回道：“儿臣时刻都不敢忘记。”
皇帝甩着袖子离开了，慕婉婷瞧着他的背影以及刚才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为何最后祁未会成功，也许皇帝心里都是明白的，他的确是宠爱太子的，但是在这个帝王心中，子女的宠爱远不如他的江山来的重要。
最是帝王皆寂寞。
皇帝走远后，祁丰阴鹜且冷冽的目光转向地上的兰莞和慕婉晴。
“本太子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京城的官家小姐见的多了，就没听说过谁敢在宫里大吵大闹的，看来慕大人还真是教女有方啊！”
兰莞及慕婉晴都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事是太子爷言而无信的，现在推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兰莞，她抛弃女儿家的贞洁就为了留住太子，可是他居然得到了她的身子还是要舍弃她？
可是心里再不痛快，也没胆子说祁丰半个不是。
祁丰走向一旁的慕婉婷及祁未，他一进来便瞧见祁未在父皇的身边，他心里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现在不管是朝堂还是学堂，祁未都有碾压自己的趋势。
“三弟又在乐平殿串门儿？”
“皇兄误会了，今日是周浩楠将军在外宴请安婷郡主，臣弟只是陪同。”
祁丰嘲讽地看着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瞧上了乐平殿的哪棵花花草草，舍不得离开了呢。”
“皇兄这话说的倒是对的，臣弟的确觉得乐平殿的花草生长得越来越娇艳了。”
看着祁未毫不掩饰地直视自己的目光，祁丰更是心中不平，怒火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三弟毕竟是民女所生，平日也只是躲在府里看看天，逗逗鸟，这世间的美好景物错过太多了，好奇也是正常的。”
慕婉婷眯起眼睛瞪着祁丰，他居然敢如此直接地嘲讽祁未的身世。
慕婉婷刚想说话，祁未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神色不变地回：“皇兄说的是，所以臣弟寻思着既然过去的风景已经错过了，更要抓住眼前的美好。皇兄，您说是不是？”
一语双关的话让祁丰像是吃了瘪似的，慕婉婷更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祁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再次转向慕婉晴及兰莞，“父皇说的对，本太子不能言而无信。婉晴，你为侧妃吧，下月初你们二人一同嫁入东宫。”说完看都没看二人一眼直接拂袖离去。
兰莞一脸胜利者地姿态站了起来，瞧着呆若木鸡的慕婉晴，她得意地说：“我早就说过，不论太子爷如何想，皇上明察秋毫，怎会收回成命？二小姐。。。哦不对，应该叫妹妹了，还是要恭喜你有可以成为太子爷的侧妃，也算是给你体面了。”
兰莞说完又冲慕婉婷扬起下巴笑着，小人得志的嘴脸还真是淋漓尽致。
直到兰莞离开，慕婉晴还没从打击中晃过神来，让她低兰莞一头？凭什么？！她死也不甘心！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衣服如何褶皱脏乱，她疯狂地朝宫外跑去。
之瑶看了一圈的戏都懵了，她挽着慕婉婷的胳膊问：“慕婉晴这是去哪了啊？”
“当然是去慕府找她母亲了。”
“找她母亲有何用？她母亲还敢亲自去见父皇，让父皇改变指婚？”
“她回去也只有挨骂的份。这次的事件闹的这么大，我父亲想必已经知晓了，现在定是在府中坐立难安，担心会不会因此连累到他的政绩。说不准最晚明日，最快今日我父亲会以探望我为由来见我。”
之瑶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应该不会吧，这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啊。而且这都什么时辰了。”
慕婉婷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解释。
大概半柱香后，祁未便说要离开了。临走前，她伸手将慕婉婷抱入怀中，“婉婷，如果一切顺利，过几日我便会出征了。其实把你独自留在京城我很担心，父皇虽说很喜欢你，但是你终究是义女。还有太子虎视眈眈。。。”
慕婉婷回抱住他劲瘦的腰，“相信我，祁未。如你答应我一般，我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管是太子还是旁人，都不能耐我何，等你凯旋之日，我定在城门迎接你。”
祁未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了，“婉婷，这次立功回来，我便向父皇请求，与你定亲。好吗？”
“哦，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啊。”
“不嫁给我？那你准备孤独终老吗？”
“我不嫁给你你就诅咒我孤独终老啊？真恶毒。”
祁未松开怀中的少女，慕婉婷抬头看到祁未的脸，这一刻祁未的表情她终身难忘，以至于后来漫长的岁月她还能依稀回忆此刻的景象。
从没有某一刻，祁未如此严肃且冰冷地望着她：“若是你嫁给别人，我会杀了他。即便是杀光所有人，我也要得到你。”
祁未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晚膳了，今日之瑶偏缠着她一起用膳，往日都是在自己房间用的。
上了桌以后瞧这十二道菜肴，这么大的菜量，慕婉婷偷偷地咽口唾沫，真是准备喂猪呢。。。
素日叽叽喳喳的之瑶今日很沉默，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但慕婉婷却感受到了一丝苦涩。
“今日怎么这么隆重？”
“没有啊，突然想吃这几样东西，自己又吃不完嘛。”
慕婉婷如此聪明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敷衍？但她没有继续追问，若是女孩想说自然会告诉她的。
一顿饭才吃到一半，婢女便走进来禀告说：左都副御使慕子忠大人来探望安婷郡主了。
慕婉婷冲着之瑶眨眨眼：看吧，我猜对了。
之瑶嫌弃似的撇撇嘴：“请慕大人去前厅，本宫与郡主稍后便到。”
婢女恭敬地退出去后，慕婉婷用手帕轻拭嘴角，“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吃饭吧。”
“那怎么行，我倒挺想看看这慕大人脸皮会厚到何种地步。”
“那会超出你的想象了，别太惊讶。”
慕子忠心里没有底，但是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地站在殿中等候着，见到之瑶和慕婉婷一起过来，他赶忙陪着笑行礼：“给公主请安了，老夫这么晚还过来探望婉婷，想必是打扰到公主休息了，还请公主恕罪。”
“慕大人客气了，本宫与郡主情同姐妹，况且您也多日未见姐姐了，好不容易来探望本宫怎可怪罪呢？”
慕婉婷在一旁听着当真是佩服之瑶了，字字句句都带着指责，慕子忠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慕子忠转头对着慕婉婷露出自认为最慈爱的笑说：“是父亲最近朝务繁忙，婷婷，手臂如何了？御医说还要多久能够痊愈？”
“好很多了，御医说明日便可拆掉固定板。”
“那你何时回府呢？”
“这个自然是要去问皇上的意思，我怎可自行离去？”
“是父亲糊涂了。其实这么晚过来我也是想替婉晴那个丫头向公主和你赔个不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刚知晓。”
之瑶心里冷笑着，这慕子忠真是老奸巨猾，开场白先是虚情假意地关心姐姐，然后再以赔罪的形式把目的引出来？她倒想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今日之事本宫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暂时还谈不上怪罪不怪罪。”
慕子忠讪笑着接着说：“婷婷，今日你妹妹大闹乐平殿，把皇上都给惊动了，下午便跑回家告诉了你姨娘，搞得我也是莫衷一是。下午听说你也是在场的，皇上的态度到底是如何？”
慕婉婷蛾眉微挑，嘴角的笑容拘谨而又疏离。
“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妹妹身为慕府二小姐，竟然如此不顾身份在宫中大吵大闹，这成何体统？”
一听皇上龙颜大怒，慕子忠彻底慌乱了，“婷婷，你可要替咱们慕府解释一下啊，这是你妹妹任性而为，并不是我们唆使的啊！”
“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去解释？况且妹妹与兰莞争夺太子是不争的事实，百口莫辩。”
“那。。。那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震怒，牵连整个慕府，那我们谁都跑不掉啊！”
“那就看父亲如何取舍了。”
慕子忠沉默了，慕婉婷的话已经足够明白了，到了利益取舍的面前，没人比他更知道该如何做。
“父亲明白了。”说完转过身对之瑶鞠躬道：“今夜打扰公主休息了，老夫就先退下了。”
之瑶点点头。看着慕子忠离去的背影，慕婉婷其实是有些许感慨的。
她不是原主，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原主面对慕子忠时候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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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晴和兰莞就是如此，跪在地上心里担心皇上会不会将罪整个慕家，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偷偷地抬头看着慕婉婷，即便再妒忌也必须承认，这时候能挽回局面的只有她。
慕婉婷接收到她们的祈求，浅笑着走到皇上身旁。
“父皇，天气渐渐转凉了，明日婉婷做个新鲜玩意儿给您尝尝怎么样？”
“哦？是食物吗？”
“保密，明日您就知道了。”慕婉婷调皮地笑笑。
“那朕可就等着了，若是不让朕满意，可也是欺君之罪，懂不懂？”
听着皇上故作生气的样子，慕婉婷笑眯眯地欠了个身：“婉婷遵旨！”
慕婉婷几句话的确让皇上的怒气消了点，眼神瞥了眼朴公公说：“去叫太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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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地走进乐平殿，见到皇上先是赶忙恭敬地请安：“给父皇请安，儿臣来晚了，让父皇操心了。”
皇帝听着这话，鼻间哼了一声，“乐平殿二女争夫之事已经传遍后宫了，朕不想操心却又不得不来。”
“是，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定会处理好的。”
“太子，朕已与皇后说的很清楚。当初是你向朕请求娶兰莞为太子妃，如今指婚后你又后悔？难道还需要朕告诉你什么叫君无戏言吗？”
下面的兰莞听到这嘴角悄悄地扬起。
说实话，出了这档子事，他脸都丢尽了，还是在慕婉婷的面前，这两个蠢货他哪个都不想要了，可是祁丰也不是个傻子，若是将心里话说出来，定要受到父皇的训斥。
“父皇，儿臣明白。请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在因为家事让您操心。”
皇帝叹了口气，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你是太子，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祁丰低着头心虚地回道：“儿臣时刻都不敢忘记。”
皇帝甩着袖子离开了，慕婉婷瞧着他的背影以及刚才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为何最后祁未会成功，也许皇帝心里都是明白的，他的确是宠爱太子的，但是在这个帝王心中，子女的宠爱远不如他的江山来的重要。
最是帝王皆寂寞。
皇帝走远后，祁丰阴鹜且冷冽的目光转向地上的兰莞和慕婉晴。
“本太子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京城的官家小姐见的多了，就没听说过谁敢在宫里大吵大闹的，看来慕大人还真是教女有方啊！”
兰莞及慕婉晴都是一肚子的委屈，这事是太子爷言而无信的，现在推的干干净净？尤其是兰莞，她抛弃女儿家的贞洁就为了留住太子，可是他居然得到了她的身子还是要舍弃她？
可是心里再不痛快，也没胆子说祁丰半个不是。
祁丰走向一旁的慕婉婷及祁未，他一进来便瞧见祁未在父皇的身边，他心里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现在不管是朝堂还是学堂，祁未都有碾压自己的趋势。
“三弟又在乐平殿串门儿？”
“皇兄误会了，今日是周浩楠将军在外宴请安婷郡主，臣弟只是陪同。”
祁丰嘲讽地看着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瞧上了乐平殿的哪棵花花草草，舍不得离开了呢。”
“皇兄这话说的倒是对的，臣弟的确觉得乐平殿的花草生长得越来越娇艳了。”
看着祁未毫不掩饰地直视自己的目光，祁丰更是心中不平，怒火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三弟毕竟是民女所生，平日也只是躲在府里看看天，逗逗鸟，这世间的美好景物错过太多了，好奇也是正常的。”
慕婉婷眯起眼睛瞪着祁丰，他居然敢如此直接地嘲讽祁未的身世。
慕婉婷刚想说话，祁未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神色不变地回：“皇兄说的是，所以臣弟寻思着既然过去的风景已经错过了，更要抓住眼前的美好。皇兄，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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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再次转向慕婉晴及兰莞，“父皇说的对，本太子不能言而无信。婉晴，你为侧妃吧，下月初你们二人一同嫁入东宫。”说完看都没看二人一眼直接拂袖离去。
兰莞一脸胜利者地姿态站了起来，瞧着呆若木鸡的慕婉晴，她得意地说：“我早就说过，不论太子爷如何想，皇上明察秋毫，怎会收回成命？二小姐。。。哦不对，应该叫妹妹了，还是要恭喜你有可以成为太子爷的侧妃，也算是给你体面了。”
兰莞说完又冲慕婉婷扬起下巴笑着，小人得志的嘴脸还真是淋漓尽致。
直到兰莞离开，慕婉晴还没从打击中晃过神来，让她低兰莞一头？凭什么？！她死也不甘心！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衣服如何褶皱脏乱，她疯狂地朝宫外跑去。
之瑶看了一圈的戏都懵了，她挽着慕婉婷的胳膊问：“慕婉晴这是去哪了啊？”
“当然是去慕府找她母亲了。”
“找她母亲有何用？她母亲还敢亲自去见父皇，让父皇改变指婚？”
“她回去也只有挨骂的份。这次的事件闹的这么大，我父亲想必已经知晓了，现在定是在府中坐立难安，担心会不会因此连累到他的政绩。说不准最晚明日，最快今日我父亲会以探望我为由来见我。”
之瑶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应该不会吧，这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啊。而且这都什么时辰了。”
慕婉婷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解释。
大概半柱香后，祁未便说要离开了。临走前，她伸手将慕婉婷抱入怀中，“婉婷，如果一切顺利，过几日我便会出征了。其实把你独自留在京城我很担心，父皇虽说很喜欢你，但是你终究是义女。还有太子虎视眈眈。。。”
慕婉婷回抱住他劲瘦的腰，“相信我，祁未。如你答应我一般，我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管是太子还是旁人，都不能耐我何，等你凯旋之日，我定在城门迎接你。”
祁未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了，“婉婷，这次立功回来，我便向父皇请求，与你定亲。好吗？”
“哦，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啊。”
“不嫁给我？那你准备孤独终老吗？”
“我不嫁给你你就诅咒我孤独终老啊？真恶毒。”
祁未松开怀中的少女，慕婉婷抬头看到祁未的脸，这一刻祁未的表情她终身难忘，以至于后来漫长的岁月她还能依稀回忆此刻的景象。
从没有某一刻，祁未如此严肃且冰冷地望着她：“若是你嫁给别人，我会杀了他。即便是杀光所有人，我也要得到你。”
祁未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晚膳了，今日之瑶偏缠着她一起用膳，往日都是在自己房间用的。
上了桌以后瞧这十二道菜肴，这么大的菜量，慕婉婷偷偷地咽口唾沫，真是准备喂猪呢。。。
素日叽叽喳喳的之瑶今日很沉默，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但慕婉婷却感受到了一丝苦涩。
“今日怎么这么隆重？”
“没有啊，突然想吃这几样东西，自己又吃不完嘛。”
慕婉婷如此聪明怎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敷衍？但她没有继续追问，若是女孩想说自然会告诉她的。
一顿饭才吃到一半，婢女便走进来禀告说：左都副御使慕子忠大人来探望安婷郡主了。
慕婉婷冲着之瑶眨眨眼：看吧，我猜对了。
之瑶嫌弃似的撇撇嘴：“请慕大人去前厅，本宫与郡主稍后便到。”
婢女恭敬地退出去后，慕婉婷用手帕轻拭嘴角，“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吃饭吧。”
“那怎么行，我倒挺想看看这慕大人脸皮会厚到何种地步。”
“那会超出你的想象了，别太惊讶。”
慕子忠心里没有底，但是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地站在殿中等候着，见到之瑶和慕婉婷一起过来，他赶忙陪着笑行礼：“给公主请安了，老夫这么晚还过来探望婉婷，想必是打扰到公主休息了，还请公主恕罪。”
“慕大人客气了，本宫与郡主情同姐妹，况且您也多日未见姐姐了，好不容易来探望本宫怎可怪罪呢？”
慕婉婷在一旁听着当真是佩服之瑶了，字字句句都带着指责，慕子忠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慕子忠转头对着慕婉婷露出自认为最慈爱的笑说：“是父亲最近朝务繁忙，婷婷，手臂如何了？御医说还要多久能够痊愈？”
“好很多了，御医说明日便可拆掉固定板。”
“那你何时回府呢？”
“这个自然是要去问皇上的意思，我怎可自行离去？”
“是父亲糊涂了。其实这么晚过来我也是想替婉晴那个丫头向公主和你赔个不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刚知晓。”
之瑶心里冷笑着，这慕子忠真是老奸巨猾，开场白先是虚情假意地关心姐姐，然后再以赔罪的形式把目的引出来？她倒想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今日之事本宫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暂时还谈不上怪罪不怪罪。”
慕子忠讪笑着接着说：“婷婷，今日你妹妹大闹乐平殿，把皇上都给惊动了，下午便跑回家告诉了你姨娘，搞得我也是莫衷一是。下午听说你也是在场的，皇上的态度到底是如何？”
慕婉婷蛾眉微挑，嘴角的笑容拘谨而又疏离。
“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怒，妹妹身为慕府二小姐，竟然如此不顾身份在宫中大吵大闹，这成何体统？”
一听皇上龙颜大怒，慕子忠彻底慌乱了，“婷婷，你可要替咱们慕府解释一下啊，这是你妹妹任性而为，并不是我们唆使的啊！”
“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去解释？况且妹妹与兰莞争夺太子是不争的事实，百口莫辩。”
“那。。。那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震怒，牵连整个慕府，那我们谁都跑不掉啊！”
“那就看父亲如何取舍了。”
慕子忠沉默了，慕婉婷的话已经足够明白了，到了利益取舍的面前，没人比他更知道该如何做。
“父亲明白了。”说完转过身对之瑶鞠躬道：“今夜打扰公主休息了，老夫就先退下了。”
之瑶点点头。看着慕子忠离去的背影，慕婉婷其实是有些许感慨的。
她不是原主，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原主面对慕子忠时候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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