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_女扮男装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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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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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青现在想想,这次进明山书院纯属误打误撞,更是走大运,进了新开的小神童班。她不禁有些好奇,另一个神童班是什么情况。

  萧山见易青发呆,歪着头打量着她,哈哈大笑道:“看来你真不知道啊。林山长领着大神童班,齐先生跟林山长斗气,就招收了个小神童班。嘿嘿,林山长是我外祖父,所以我进了齐先生的班里。我外祖父比齐先生还要凶,幸亏你没有去大神童班。不过咱们照样功课一大堆,你瘦得跟小鸡仔一样,蹴鞠谁也不要与你一队啊,哈哈哈以后你惨喽。”

  易青往旁边挪开了些,躲开萧山明显幸灾乐祸的脸。对他无语至极,外祖父就是山长,怪不得活泼得跟猴一样,上蹿下跳也不怕被除名。

  萧山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她的字道:“听你考试时答得挺好,完全能与我一战,这样已经非常非常厉害。可你这个大字写得,啧啧啧!”

  他的脑袋乱摇,摇得易青直眼花缭乱,“不行不行,要是齐先生看到你的字,你肯定得挨打。你运笔不对,以前习的是谁的字啊?”

  易青还没有回过神,萧山已经跳下书案,手比他的身形还要灵活,一伸就抽出她手中的笔。墨汁飞溅,她忙偏头躲开,生怕溅到她脸上。

  萧山衣衫上沾了好几团墨汁,他丝毫不在意,提笔在她所写的大字后面,照着写了两个。

  “哎!别.....”易青生气阻拦,她好不容易写完半篇大字,被他一写,完全就废了。话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下来,完全没了脾气。

  她的字一笔一划绝对端正。就是太端正,与萧山的字一对比,就好比一潭死水,对着了奔流的小溪。

  萧山的外祖父是山长,见他的做派,肯定家世也不差。而易青,以前习字时,是得到顾夫子指导,他的字普通寻常,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贫穷学子与书香世家间的差异,一下显现了出来。

  萧山思索片刻,转身蹬蹬瞪跑回自己的书案,翻箱倒柜一阵,抓了本书又跑回来。

  他将书扔在她面前,说道:“这本字帖借给你,你拿去练习吧。我也可以教你,只是我平时忙得很,估计没那闲功夫。”

  易青鼓了鼓脸颊,把他忙着捣乱的话咽了回去。拿起起字帖翻了翻,她就算再没见识,看到上面矫健如游龙,又飘逸潇洒的字,就知道绝对出自大家。

  易青性情温和,谁与她说话交流,她也能客客气气回答几句,要真正与她交心,却非常难。

  她算刚认识萧山,他的字帖太贵重,无功不受禄。若是弄坏或者弄丢了,她更赔不起,忙小心翼翼把字帖递还给他。

  “多谢你,不过你还是拿回去好生收着吧,这么好的大字,我习也习不来。”

  萧山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字帖眉头紧皱,满脸的纠结为难。似乎深思熟虑之后,神情重又轻松起来,笑嘻嘻伸手收回字帖。

  “好吧,我想了想,你的字至少得好几年才能追上我现在写的。明天我给你带一本蒙童习的字帖来,你照着上面开始重头练习。勤学苦练,要想写得与我一样好是不大可能,只保管你不会被罚。”

  易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理会他,默默收拾溅上墨汁的书案。

  萧山见状,看着自己破掉的袖口,干脆至极俯身,拿手臂当抹布,在书案上横扫过去:“好啦,干净了。”

  易青:“......”

  她现在有点儿明白,为何齐翁看到他会气不打一处来。她暗搓搓想,说不定林山长也嫌弃他,故意把他弄到了齐翁的班上。

  萧山已经拿着字帖走开,手臂又圈着另一个同学的脖子,与他笑闹起来。

  易青忍不住也微微一笑,能完全无忧无虑,潇洒恣意的少年蓬勃朝气,真好啊!

  到了中午回家歇息的时候,沈三娘带着大黄,早早等在书院门口接易青回家。

  易青笑着小跑迎上去,主动把在学堂里的情形,拣着好玩的说了。半点没提自己与其他同学的差距,免得让她难过。

  沈三娘见易青一切都好,着实松了口气。回到家去灶房吃饭,易青见除了汤饼之外,她面前还摆着一小碟蜜炙肉。

  “吃吧,我瞧着书院的那些同学,身子都很结实。现在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学业会比以前繁重,吃不好哪来的力气学习,阿娘以后得给你多补补。”

  蜜炙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易青心里甜甜的,又无端觉着有些苦涩。她坚持分了一半给沈三娘:“阿娘也吃,你身子也不好呢。”

  沈三娘生了易青之后,月子没有坐好,经常腰酸背痛。本来只买了巴掌大的一块肉做给易青吃,见着她定要分自己一半,无奈之下,也只得与她分着吃了。

  易青吃完香甜的肉,没有睡午觉,开始磨墨写起了大字。

  沈三娘见状,沉默片刻,没有劝她,去到了旁屋做针线。

  做了一阵之后,看了眼屋角的滴漏,起身去灶间,煮了两只桂花蜜荷包蛋,唤来易青吃完后,再带上大黄,送她去书院继续读书。

  易青二十篇大字,终于在她抓紧一切歇息的时候,认认真真完成了。

  她中间偷偷看过萧山,下午来上学,他依然穿着那身脏衣服,到了歇息的时候,不是溜得没影,就是与同学们在笑闹。

  只在最后的关头,易青才见他埋头苦干,提笔如飞赶着完成二十篇大字。

  到了下学前,齐翁已经背着手站在课室门口等着。萧山满脸得意交上了大字,易青则战战兢兢,双手恭敬递上她的。

  齐翁先检查萧山的大字,冷哼一声勉强道:“好吧,这次就算你过。”

  易青悄悄偷瞄了几眼,心中哀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乱赶出来的,都比她认认真真写出来的,不知好上多少倍。

  果然,齐翁再见到易青的字,胡子眉毛顿时乱飞,将纸拍得啪啪响。

  “你这也叫字!真是气煞我也!字是人的脸面,你瞧萧山脸皮厚归厚,可他这张厚脸拿出去,勉强还是能见人。你脑子比他聪明,这字也得却比他差远了。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中午只能歇息半个时辰,除了跟着我从头学四书《春秋》,大字也得从头练起!”

  萧山被嫌弃,气得白眼乱翻。易青想到以后苦逼的学习生涯,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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