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叶修远很快就被太后请进宫了,大家都说太后这一年来宠爱的人有二，一个是乖巧的安阳县主，另外一位就是大学士的孙子叶修远。
起初他失了才学的时候,贵族之间还传学士府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才了，礼部尚书的儿子中，最争气的就是叶修远,嫡子也只有这一个，而且叶修远确实能力出众,自然而然的也会让人夸一番。
只可惜,他傻了,学士府就没了继承人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后倒是觉得叶修远是个可塑之才,频频召见，私底下也有人怀疑叶修远是怎么做到的,眼下倒是不好奇了，毕竟人家有那能耐，柳暗花明呢。
如今太后再召见，都不用寻什么由头,那火yao来的珍贵稀有,太后好奇问问,自然是正常的。
“你为何要拒绝做皇商？若是叶记成了皇商，以后的路好走很多。”太后没想那么多,直接问了儿子的选择。
姜璃和唐婉同款好奇。
你可真狂啊。
怕不是被狗咬过？
如今拒绝了，日后就不可能再成为皇商了，皇家不要颜面的？不会抛出橄榄枝好多次,有一次就够了。
“你现在拒绝了,日后便不会在提出了,等于是此生和皇商擦肩而过了。”唐婉也说道。
“没关系,叶记不需要成为皇商，我了解过了，做皇商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年需要的各种东西都是非常繁复的，虽然在每个品类上，皇家都有一定供应渠道，皇商是一个很开阔的路子，但是那是对于那些商户人家，简单来说，就是开连锁店的。”
姜璃看他。
“比如说京城的王家，起初的时候王家就是做粮油生意的，从小店，到一直有很多个店面，最后成为了上京城最大的连锁店，然后才进入了皇家的视野，成为了皇商，但是他们有必要，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不能量产，我的好姐姐们，你们以为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兑换材料是要钱的，等于我的盈利其实并不高，而且兑换材料只是一部分，还有各种人工费，手工费，这东西一旦不稀有了，成为量产，在我的系统里是很难做到的，我现在只给皇家特供，保证每个月到位多少就可以了，剩下的还可以拿去卖，我要做的是高端，是合作，不是支配。”
叶修远握紧拳头。
“可若是皇上知道了需要的材料后，如果给予一定的支持，说不定就会变成皇家肥皂？”姜璃问他，材料难道不是有权利就可以想办法的吗？
“我不做皇家，我叶记，一定是我自己的品牌，我独立的，哪怕现在我不是大佬，只是背后之人，我也绝对要保证独一无二性，知道什么叫奢侈品吗？长远的打算来看。”
姜璃就坐在那儿听他吹，吹完之后说道：“妈，你别问了，他是怕被人发现他才是幕后人。”
“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要是皇上知道他才是幕后的核心人物，他所有的想法都不会再进入叶记了，现在他是工部侍郎，他的发明都是要交给工部，交给国家的，国家才是第一享用人，等回头流传到市面上，最少也要一两年，不划算。”姜璃直接把叶修远的想法说了出来。
“换做别人没有关系，哪怕是唐家子，也不碍事，他只是个没名分也不愿意认祖归宗的人，他和唐家关系尴尬，唐家这样的世族，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本事认下他，并且还会唾弃他是个经商的，但是鱼蛋不一样，他的身份特殊。”
这就没错了，姜璃从他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她弟弟她不了解？这样的机会轻易不会有人拒绝的。
如果要做皇商，那是要经过各种筛选调查的，关于这家历史上的祖宗八十代都要清清楚楚，虽然他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但是时间长了经不起调查和皇家监管总会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去。
“姐，你果然随我，够聪明。”
“你是想吃板子吧？我随你？”
“也不是我不想为国家做贡献，其实这些东西为国家做贡献都是应该的，但是我的设计，还有材料，包括实验，这都是要交钱的，系统就是个黑心玩意儿，没钱的话是支撑不起来的，我的首要任务是有钱，才能支持我做出□□，引领我们夏国，走向下一个纪元！”
“行了行了，你可别吹自己了，有点钱是对的，但是要捂住自己的配方。”
“这个你放心吧姐，我和哥说好了，他给我做狗头军师，后面我的营销策略应该会发生变化，不过皇商这一处，我也不想太高调了，等到都稳定下来再说。”
到底还是姜璃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唐婉和姜母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倒是也看出了点意思来，确实这是一个问题。
这些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要经过多种实验，还要有各种配方的，便是最后祖国走那一步，靠的也是从古至今所有人的努力，还有各种的尝试。
“不过你这般，不怕皇家找你的麻烦？你要知道，皇家看上的皇商，前面虽然是友好合作，但是到了后面等于是个垄断制，虽然说夏国制度好，但是对于你这样的，还是很不受待见的。”
“不会的，肥皂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果皇家执意要欺压垄断，那么后面叶记就不复存在，我手里有技术，在起一个店面对我来说不难，难的是皇家没有东西，在工部这么久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皇上惜才，绝对不会因为私利而欺压，朝廷也不会，我只要不量产就没关系，如果有一日真的做的够大，可能到时候才需要担心。”
姜璃点点头，确实，在眼下至少朝廷不会欺压，后续不好说，不过叶修远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心中有数的。
“膜拜我吧，如果我不做皇商，不被发现，百姓文明至少能提前好几年，都不需要现在皇族流通，那样老百姓永远都用不到那些东西。”
大家懒得理他，但是还是愿意支持他的，比如唐婉就在事后说道：“你可能是夏国第一个拒绝当皇商的人，当真是没见过比你还狂的人了，不过没事儿，姐姐支持你。”
姜璃也拍拍他的脑袋说：“我也是。”
叶修远看了她们俩一眼说：“有什么快点说。”
“回头再送点进宫给我们，就算是特供，也不一定能到我们的手上，回头你单独送来，到时候记在太子妃的账上，她给钱。”
“凭什么我给钱呀，你怎么不给？”
三个人吵吵来吵吵去的，太后看他们这样就摇摇头说：“行了行了都跟小孩子似的，快点吃饭了。”
叶记拒绝成为皇商，很快就在上京城流传开来，都说这叶记是飘了，才看着有点起色，竟然敢和皇上作对。
都以为叶记这下怕是要没了，用过肥皂的百姓都在想日后怕不是买不到了？没用过的都在窃喜，反正也买不着，还不如干脆让他没了算了。
上京城说法纷纭，皇室那边虽然已经确定下来，但是并没有昭告出去。
我们夏国不要面子的？
负责这一块的官员自然是觉得叶记这是蹬鼻子上脸，他负责所有皇商，自打坐上这个位置以来，其他人不是为了维系住着身份努力，那就是恨不得挤破头把别人挤掉自己上，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岂不是没脸面？
反正就是让他挨挨骂也是好的。
结果唐家子就送了一封书信到淮南王府，这第一次来交流这事儿的就是淮南王，虽然皇上没有吩咐，但是也看出来是淮南王牵线的。
所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他看完后说道：“这个唐家子还有点才学，虽然说遣词造句一般，倒是说的极为在理。”
“爷，那这要不要递上去？”
“不用了，我皇室又不是土匪，怎奈人家不愿意做皇商还要强求不成？只要愿意供给便是了，他倒是个聪明的，做皇商是有数量要求的，达不到拒绝也没什么，但是若是一旦成了，就没有这个道理了。”
淮南王随手把那封信夹起来，然后就带着人去了叶记。
谣言不攻自破。
说什么叶记怕是要被打压了，那一定是嫉妒叶记！
瞧瞧人家现在是不是好好地？
一点事儿都没有。
淮南王还亲自上门了，听说那一日买了不少东西呢，叶记果然还是叶记啊。
过了没有三五日，就发出了昭告，以后肥皂变成了皇家特供，但是并不影响叶记对外售卖，这是叶记自己表示的，数量一致，并不影响，这下可好了，百姓更是争先抢后了……
我们和皇上用一样的东西，你说刺激不刺激？
这事儿越想越觉得爽啊！
唐家子本名叫黄六郎，他就准备做一辈子的黄六郎，就是这名字不好叫，叶修远便唤他一句六子，毕竟他在上，本来想喊一声六哥，结果经过了黄六郎剧烈的反抗，古代重视这个关系，叶修远也就不强迫他了。
不过最近有件事情让他极为头疼，便寻了叶修远说。
“我们这肥皂是按照大人吩咐，排号来购买的，每天都要拿了带章子的号来根据顺序买，但是最近有人领了号码之后拿去高价买，甚至价格都已经超出了肥皂，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的。”
黄六郎是个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自然知道对错，此时也觉得这事儿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才会跟他商议。
“交给我吧，你别操心了，这事儿本来就会发生，成为了皇家特供之后我就想过，一旦肥皂的名声大了，后面的号码肯定是有人去买的。”
黄牛嘛，从古至今，都不缺少这种钻空子的人，这也绝对不是他到了这一步才应该考量的。
于是叶修远又厚脸皮进宫找他姐了。
“又做什么？”
“再给我写封信。”
“我一天是你的秘书吗？上次才刚给你写完，结果听说淮南王都没把那书信交出去，我看你干脆直接找上门去，跟他说说，说不定就行了，一天到晚总折腾我做什么？”姜璃不悦。
“姐你不能这样说，这不是折腾你，这是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你想想，叶记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
姜璃伸手。
“谈钱就生分了，回头我再给你送点好东西来，你给我再写一封呗。”
脸上冷漠的拒绝，但是她还是对弟弟心软了，不久之后，淮南王又收到了哭诉。
“你说本王没事儿干去牵这线做什么？那个黄六郎也真是个厚脸皮的，什么事儿都要写信，本王一天没事儿做吗？”他把书信摔在桌上说道。
清福见状便问他：“爷，要不要我们出面跟那黄六郎一个教训？”
“你是本王的侍卫，又不是寨主，还给人家一个教训，人说的也没错。”
皇室价格是不会有变动的，但是这赚取中间的，就有些难看了。
于是……
很快，淮南王虽然没有亲自下场，但是上京城的黄牛全部都被打压了，一经发现，从售卖这号码一直到购买这号码的人，都是无效的，叶记有权不售卖，他们还要进行赔偿，不过赔偿都进了官府的口袋，也算是给人家出面的孝敬。
不出几日，这种情况就没有了，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来。
不过叶修远也没真的把路给走死了，叶记和皇室签下了一记条约，凡是有新品都是率先供应皇室的，他乘胜追击，在这个档口，让黄六郎送了一批货给朝廷。
很快就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这透亮的，是琉璃盏？”皇上瞧了瞧手中的那白色的小茶杯，拿在手上甚至都能瞧见下面清晰可见的手指。
不似琉璃，但是却又好像也不像是别的。
“回皇上，内务府说叶记送进来的时候，说是玻璃……”
“玻璃？”
“是……”公公点头，就是他也不知是何物，倒是接不上皇上这个话。
这玻璃叶记就送了五套进宫，小的茶杯是两套，每套有五个，大的杯子有一套，一共是四个，夏国还有一种盖碗，有的人家喜欢用这个，皇上便是也有几套，所以叶修远特意送了三个来。
玻璃比起来肥皂更难驾驭，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做成的，当然也没有忘记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共就这么多，多了没有。
黄六郎按照叶修远的说法对此物进行了形容，后面被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觉得此物甚是稀有。
主要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透明的。
便是最好的琉璃茶碗，也是做不到的。
这玻璃在皇上那儿爱不释手，姜璃倒是觉得见怪不怪，叶修远给她送的是碗，因为她爱吃，姜璃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烟灰缸就这模样，一个小碗碗，是专门给她舅舅准备的，除了他没人抽烟，一年回来一次，就拿出来放给他。
如今再看。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什么用的想法。
倒是皇上那边用上了不说，还忍痛割爱，送了梁国使臣一个玻璃茶碗。
那茶碗很快就送到了三皇子的面前。
然后成为了三皇子的新宠。
在一次太子和贺丰羽进行友好邦交的时候，唐婉便看到了那个玻璃茶碗。
如今里面泡的是上好的毛尖，因为是第二泡，所以不难看出茶叶已经渐渐的沉了下去，在碗底聚集在一起，颜色颇深，不过整个茶碗透亮，却能瞧见这茶水的色泽，通透，晶莹，这带着一点碧绿的颜色和平时喝茶时候只有先开茶碗才能看到的有所不同，只要端起来不但能瞧见颜色，还能模糊的穿透过去。
虽然是皇上上次给他的，但是却也能看出来他的绝对喜爱。
毕竟，神奇啊。
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倒是也说了鬼斧神工之处，三皇子感慨万分，甚至还对着玻璃茶碗吹嘘一番。
唐婉坐在那儿像是一座冰山，但是都快窒息了。
后面她是这样和姜璃说的：“你都不知道，我就看着梁国的三皇子和太子，你一句，我一句，吹啊，把这玻璃都快吹上天了，说什么稀有物，总归就是那话听了……我在场憋的快憋死了，我特别理解他们，因为我看到琉璃盏的时候，我也和他们一样土……太好笑了，我差点就把人设给崩了。”
“我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笑起来，姜璃才问他：“这个梁国皇子奇奇怪怪，皇上赏赐给他的意思难道不是告诉他，你看看我们夏国多牛啊，你们梁国做不出来吧？没有吧？是不是没见过？他竟然这么配合？”
“哪儿是配合啊，他和太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吹完了，聊完了之后就开始旁敲侧击，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是皇上自己的想法？还是别的？总归就是，在打听出处。”
“他还挺鸡贼的。”
“嗯，这一次来夏国，他是不准备空手而回的，据说他曾经有意无意的经过了工部那边，对火yao是如何研发的恐怕也是有一二想法的，南陵王世子如今也不在别院了，想必是完全停工，就怕被猜到制作所需要的材料。”
姜璃点头。
剽窃技术，这一点肯定是要的。
不过随着谈判专家莫渊之的出手，很快在两方友好邦交上面，给出了第一个商议的结果。
这一场谈判据说是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两方舌战群雄，最后夏国获胜，而莫渊之，一战封神，成为了大理寺的传说。
他进入大理寺的时日不久，虽然是为了这一次谈和去的，但是开始大理寺并没有让人直接上，而是了解了进度，包括每一次的谈和都是共同出面的，贺丰羽身为主子，只是一个坐镇，他是不会亲自谈这件事情的，所以还是下面的人办事。他最后只不过是那个拿主意，看底线在哪儿的人。
在前几天的时候，莫渊之便已经出手了，不过他给出的都是一些谈判的策略，大理寺知道他是淮南王的门客，自然也是敬重几分的，策略一出，便按照他给的主意进行，结果倒是意外的……顺利。
最后一日，莫渊之申请，他要做主要的谈判官，大理寺那边没回绝，经过这几日，直接就让人上了，结果莫渊之一番话下来，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然后直接踩在了对方的底线上，不多不少刚刚好。
已经被人摩擦在底线上了，再加上莫渊之的心理进攻，对方的谈判官接受了这个条件，不愿意继续下去，于是，在长达一个月的谈判下，条件总算是谈成了。
踩在梁国底线上谈的。
自打今年开始，梁国每年都需要给夏国岁供，除了布匹马匹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稀罕物件，包括水果。
这一点是梁国缺少的，上京城靠北，梁国则是靠南，那边的果产比起来夏国要吩咐不少，便是曾经那一次的也没有让梁国在这一点上低头，年年是会有的，但是稀有的是不会给的，尤其是近二十年出来的品种，自然夏国都是不会享受到的。
不过眼下已经被纳入了条例之中，这算是皆大欢喜，原本大理寺是不敢用这个来谈判的，毕竟梁国那边是死不松口，不过最后还是被莫渊之拿下了，这还是第一个条件。
至于数量上，是以前的双倍，以前并非年年，其实算下来的话，十年来都是不小的数目了。
除此之外，梁国要送一质子进京，必须为皇后所生。
这一点本来皇上给出的意思是，只要是皇子就可以了，眼下却被改成了嫡子，那就不一样了，如今梁国皇后所出只有两位，虽然皇上没有立下太子，但是听说那位年纪小的，在梁国还是有些才气的，不过因为梁国重武，也便不算有名。
莫渊之抓住了三皇子不是嫡出的心里来谈这个条件，结果竟然成了。
要知道，皇后一族的势力不论在哪个国家都不会小，若是嫡子成为质子，可想而知。
第三点则是和亲。
这是梁国主动提出来的，和亲公主。
到时候会随着今年的岁供一同入京。
条件定下来之后，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都准备过了公文的时候，贺丰羽面圣了。
他有一个不请之情。
晚上姜璃才听闻了这个消息，来告诉她的人是唐婉，她是卡着宫禁的点来的，姜璃从未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样子。
每个宫到了时间都是会关的，然后就一直到早上才会再开，除非是皇上准备去的后宫，才会专门的打开宫门等着，其他的都是不行的，唐婉就是在宫禁前半个时辰来的，若是她回不去，东宫也不会为她留门，这就是规矩。
“你做什么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怎生了呢。”姜璃看着她说。
“确实着急，梁国三皇子今日面圣了，本来都已经要过了谈和的公文，但是眼下应该是难了，我得和你说一声。”
“为何？”
而且这事儿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谈和这事儿也不是拖了一日两日了，有多难？
“梁国三皇子提出，想要求取一位夏国女子。”唐婉说道。
姜璃挑眉，指了指自己说道：“点名道姓了？不能吧？我和他从未说过一句话，便是有过几次照面，但是我也是注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的，他犯不着真瞧上我。”
总不能是因为长得太好看。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话一出，能让他求取的人很有限，皇上问过他之后，他也是有暗示的，意指对一夏国女子动了心，而这人就是侯府女，如今在上京城有侯爵的，除了宁远侯府之外，还有几个，但是他们家的女儿都是订过婚的，除了庶女，皇上自然是明着说了，订婚的不行，这是夏国的规矩，可是他打听过了，说没有。”
“然后呢？”
“皇上没答应，也没拒绝，但是这公文，没出。”
姜璃愣了一下，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皇上是在用这件事情，来试探三皇子。
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情，在付出条件来，不过，三皇子在公文之前提，怕也是愿意给条件的，否则这事儿要是放在成了之后，那就是求到了有，求不到没，看来是没准备打无把握的仗。
“什么人值得他费这么大心思？”姜璃皱眉。
“不是你，就是你妹妹，我让人探听过你了，除了你们二人，就只有宣平侯的小孙女了，不过他的嫡孙女儿只有二人，大的那个十二岁，小的那个九岁，我见过她们二人，都还是小女孩儿，没长开，相貌上说不上惊人，让人一见钟情还是有些困难的，多数就出在你和姜明珠中了，他是当着皇上的面，夸过你们的。”
“皇上没问是哪一个吗？”
“皇上是不会问的，若是要条件，只能他主动说。”
……
唐婉走的时候宫门已经快要落锁了，她没有耽搁，一路疾步回去，结果还是没赶在东宫落锁之前回去。
看着东宫禁闭的大门，唐婉第一次慌了。
完了。
一旦落锁，必定早上才开，若是明儿有人知道太子妃一晚上都在东宫外面，那绝对成为后宫头条，而且稳登榜首，甚至还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唐婉叹了口气，他要不要这么倒霉？
“太子妃。”很小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唐婉带着红豆走过去，就看到了赵公公。
“公公怎么在外面？”
“您跟我来。”赵公公连忙说道，唐婉几步路跟上去。
后宫的女子是不能在宫禁后出自己的宫的，自然也不能在宫禁后回来了，她这是犯了大忌讳，不过若是有了皇上召唤这些都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的，还有就是太子事务繁忙，若是被皇上召见，偶有时候也不会赶在落锁前回宫。
规矩是规矩，规则是规则，还是有一定的区分的。
此时赵公公便带着她去了平时太子晚归时候会走的一出小门。
落锁之后便会从这儿回宫。
但是赵公公在此，太子自然是没有出宫的。
“太子妃快些进去吧。”
“太子还没回来吗？”她回头，问赵公公，太子不可能出去不带他啊。
赵公公先是偷偷瞧了一眼她的脸色，这才说道：“太子本今日不欲出宫，但是眼看宫门落锁，太子妃还未归，太子便想到今日三皇子求娶一事，所以去面圣了，眼下还不曾回来。”
论说话的艺术。
唐婉点头。
她不傻，听懂了。
萧景宏是因为她没回来，主动去面圣了，否则这小门也不会专门留着给他。
倒是意外的，有些贴心。
“娘娘，太子这是为了娘娘着想呢。”
“闭嘴。”唐婉说道，红豆便低下头去。
柳臻臻站在不远处，刚好把这一幕落在眼中。
第二日贺丰羽求娶的事情就传开了，这种意有所指的方向让人很快就猜到了，不是侯府的五小姐，就是侯府的七小姐。
毕竟这二人眼下都没有婚事在身，不过更多地声音还是偏向安阳县主的。
倒是也有说法，说安阳县主在相貌上压了一头七小姐，身份也比七小姐高，若是真的许配给三皇子也合适。
这声音刚出，就有人压下来了。
“我瞧着你这脑子是不清醒，安阳县主可是我们夏国出了名的美人，便是远远瞧上一眼都知道不普通，凭什么嫁到梁国去，那三皇子他配吗？”
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说完之后，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
安阳县主那么美，而且又是县主，身份高贵，还是太后亲自赐的封号，这可就等于是太后赐的名字啊，那个什么梁国的三皇子，他配吗？
我们夏国的女儿，凭什么嫁给他啊。
他算什么？
夏国百姓瞧不起梁国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虽然面上谈和，但是谁都知道这算是梁国的变相投降，凭什么还要县主嫁给他？
顿时……
画风扭转。
叶修远坐在叶记的后屋中，掏出一叠银票来说：“这风声差不多了，也不必非要说县主一个人，让外面的人机灵点，就说他配不上夏国女子，否则给县主招黑，别再提安阳了，一天就够了。”
“明白。”黄六郎领命，出去撒钱办事了。
很快上京城内众说纷纭，不过除了第一日之外，再也没有人提起来安阳县主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将夏国的贵女嫁给他。
老百姓虽然说话不算话，但是舆论的力量，向来是很大的。
百姓的占比高，声音也高，就算是官府不想让他们说也没用，这不是黄牛票，一共就那么几张，这是所有人啊！
三皇子算是彻底倒了霉了，在夏国的第一次出名竟然是因为这个？
凭什么就梁国的女儿能嫁过来，他不能娶？
看不起谁？
三皇子的肺都要气炸了，还是淮南王安慰了他说：“三皇子莫要放在心上，夏梁梁国习俗向来不相同，三皇子也莫要为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求娶之事，应当在想想。”
就因为心里有数，淮南王总是有些不舒服的，觉得是他害了侯府的女儿。
一想到姜璃，不免就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来，面上还带了几分温和出来。
贺丰羽看着他眯了眯眼睛说：“眼前的景象？看来淮南王也是个爱美之人。”
“三皇子说笑了。”
“那你觉得，是县主好看些，还是七姑娘好看些？”
“本王的眼睛吧，记不住人的长相，忘得也快，在本王的眼中吧，人和人长得都是一样的，你若是非要问，也说不出到底谁好看来，我瞧着三皇子和身边的清福除了身高和胖瘦之外，也看不出差距来，所以三皇子就莫要问了。”
在外游历时，他曾经听过有人有此病，所以此时自然也是故意推诿，不过就是想告诉和贺丰羽，他心中无侯府女，让他放弃。
他在心中叹气，安阳若是真的嫁去了梁国，那母后一定会伤心的，所以，他不能让县主冒险，所以便在心中默默的想，何况他在外听说的时候，这也不算是一个疾病，只是有个别人是这样的，倒是很稀奇。
三皇子仔细瞧了他一眼，忽略了那句拿他和侍卫相比的话，倒是也没多问。
原以为贺丰羽会权衡利弊，毕竟若是没有条件，夏帝是绝对不会松口的，偏偏在这个档口，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姜璃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告诉她的人，居然是莫渊之。
“哥，你喝口水慢慢说。”
“那天我出街，结果被宁远侯府的马车追了一条街，一直到淮南王府附近在停下，之前王爷有特别叮嘱过，淮南王府的一切都要和宁远侯府保持距离，所以车夫自然也是快乐一些，但是还是没能躲过去。”
姜璃皱眉。
“姜明珠不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我，虽然是追上来了，但是确也没有说几句话，我从头到尾都不曾回复过她，你最近不要出宫了，也不要回侯府，她不愿意嫁到梁国去。”
傻子才愿意嫁过去。
梁国和夏国基本上就是两个生活方式，看三皇子和静德就知道了，他能在宴席上那么说话，就知道女子在梁国的地位极低，稍微打听打听这事儿就瞒不住，所以姜明珠肯定是不愿意嫁过去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莫渊之让她小心谨慎，千万不要中了姜明珠的阴招。
她都敢在大街上追着淮南王的马车了，就差说自己和淮南王相熟了，不就是等着回头给姜璃踢出去吗？
倒是回去她就被王氏给关了起来，姜璃特意让人关心了王氏的动向，听说她一转脸就去了南陵王府。
王氏这是要有动作了，姜明珠定下来，能嫁过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姜璃。
此前南陵王府就有意让姜明珠做侧妃，这婚事谈了一年了，都没定下来，不过就是因为一个身份的问题，王氏和姜明珠都接受不了这个落差，所以才会暂时没有松口，但是眼下不一样了。
若是嫁去梁国，还不如嫁给世子做侧妃。
所以王氏第一时间就去南陵王府，侧妃就侧妃，也什么关系，王氏本来只是想谈多点条件而已，但是眼下，怕是不成了。
只是南陵王妃没有松口。
皇上都没下定夺，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挑明了话去。
晚上世子回来就闹脾气了，跑到王妃面前一通说：“母妃，你就答应了侯府吧，不过我不要七小姐，县主就很好，可以直接做正妃，母妃，您就圆了儿子的一片心吧。”
南陵王妃皱着眉头瞧着他说：“都一年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儿臣是真心觉得县主不一样，儿臣知道这话不该出口，但是心中南平，既然侯府有意，母妃为何不能让儿臣心中所想可成呢？”
南陵王妃摇摇头说：“谁都可以，县主不行。”
“为什么！？”
“如今三皇子瞧上的多半是县主，她样貌出挑许多，你能瞧上，三皇子未必不能，所以这事儿母妃答应不了你，且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和你议亲的对象是七姑娘，要是换了人，县主日后怕是不好做了，哪有姐姐抢妹妹婚事的？”
“不算抢，她是正妃。”
“你莫要再说了，母妃说了不可能，便是不可能。”
南陵王世子又被关起来了，好不容易因为此前的事情得到了王妃的原谅，只可惜好不过几日，又回去了。
宫里的比宫外的还要紧张。
尤其是萧景承。
前面一个常明郡主便罢了，眼下竟然有人盯上了县主？
“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求娶县主。”
……
“您……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要想想办法，你去请四公主来，哪怕不是我，是别人也行。”萧景承将那笔杆都抓折了，不论是谁，反正不能是那贺丰羽。
四公主风尘仆仆而来，和六皇子合计起来，最后两人选出了唯一一个还不错的人选，问题就是……
这人他们两个人支配不了。
这边大家焦头烂额想着如何让贺丰羽不要娶到姜璃，她自己倒是不操心，直接就和亲妈告了状，姜母一听那能行？
我女儿你给我嫁到国外去？
当天就病了，除了县主谁也不见。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太后的态度很明确了，这不过就是在给皇上提个醒，她不同意，安阳县主真厉害啊，太后也不管这条件，直接就给皇上拒了，这做儿子的，还能怎样呢？
所以当贺丰羽带着条件来求娶的时候，皇上面上淡定，心中却在想怎么能说服太后呢？
没想到贺丰羽一开口就说道：“我心属意宁远侯府七小姐。”
至于姜璃，她还不知道贺丰羽已经进宫，不过却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淮南王是个脸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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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失了才学的时候,贵族之间还传学士府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才了，礼部尚书的儿子中，最争气的就是叶修远,嫡子也只有这一个，而且叶修远确实能力出众,自然而然的也会让人夸一番。
只可惜,他傻了,学士府就没了继承人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后倒是觉得叶修远是个可塑之才,频频召见，私底下也有人怀疑叶修远是怎么做到的,眼下倒是不好奇了，毕竟人家有那能耐，柳暗花明呢。
如今太后再召见，都不用寻什么由头,那火yao来的珍贵稀有,太后好奇问问,自然是正常的。
“你为何要拒绝做皇商？若是叶记成了皇商，以后的路好走很多。”太后没想那么多,直接问了儿子的选择。
姜璃和唐婉同款好奇。
你可真狂啊。
怕不是被狗咬过？
如今拒绝了，日后就不可能再成为皇商了，皇家不要颜面的？不会抛出橄榄枝好多次,有一次就够了。
“你现在拒绝了,日后便不会在提出了,等于是此生和皇商擦肩而过了。”唐婉也说道。
“没关系,叶记不需要成为皇商，我了解过了，做皇商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年需要的各种东西都是非常繁复的，虽然在每个品类上，皇家都有一定供应渠道，皇商是一个很开阔的路子，但是那是对于那些商户人家，简单来说，就是开连锁店的。”
姜璃看他。
“比如说京城的王家，起初的时候王家就是做粮油生意的，从小店，到一直有很多个店面，最后成为了上京城最大的连锁店，然后才进入了皇家的视野，成为了皇商，但是他们有必要，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不能量产，我的好姐姐们，你们以为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兑换材料是要钱的，等于我的盈利其实并不高，而且兑换材料只是一部分，还有各种人工费，手工费，这东西一旦不稀有了，成为量产，在我的系统里是很难做到的，我现在只给皇家特供，保证每个月到位多少就可以了，剩下的还可以拿去卖，我要做的是高端，是合作，不是支配。”
叶修远握紧拳头。
“可若是皇上知道了需要的材料后，如果给予一定的支持，说不定就会变成皇家肥皂？”姜璃问他，材料难道不是有权利就可以想办法的吗？
“我不做皇家，我叶记，一定是我自己的品牌，我独立的，哪怕现在我不是大佬，只是背后之人，我也绝对要保证独一无二性，知道什么叫奢侈品吗？长远的打算来看。”
姜璃就坐在那儿听他吹，吹完之后说道：“妈，你别问了，他是怕被人发现他才是幕后人。”
“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要是皇上知道他才是幕后的核心人物，他所有的想法都不会再进入叶记了，现在他是工部侍郎，他的发明都是要交给工部，交给国家的，国家才是第一享用人，等回头流传到市面上，最少也要一两年，不划算。”姜璃直接把叶修远的想法说了出来。
“换做别人没有关系，哪怕是唐家子，也不碍事，他只是个没名分也不愿意认祖归宗的人，他和唐家关系尴尬，唐家这样的世族，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本事认下他，并且还会唾弃他是个经商的，但是鱼蛋不一样，他的身份特殊。”
这就没错了，姜璃从他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她弟弟她不了解？这样的机会轻易不会有人拒绝的。
如果要做皇商，那是要经过各种筛选调查的，关于这家历史上的祖宗八十代都要清清楚楚，虽然他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但是时间长了经不起调查和皇家监管总会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去。
“姐，你果然随我，够聪明。”
“你是想吃板子吧？我随你？”
“也不是我不想为国家做贡献，其实这些东西为国家做贡献都是应该的，但是我的设计，还有材料，包括实验，这都是要交钱的，系统就是个黑心玩意儿，没钱的话是支撑不起来的，我的首要任务是有钱，才能支持我做出□□，引领我们夏国，走向下一个纪元！”
“行了行了，你可别吹自己了，有点钱是对的，但是要捂住自己的配方。”
“这个你放心吧姐，我和哥说好了，他给我做狗头军师，后面我的营销策略应该会发生变化，不过皇商这一处，我也不想太高调了，等到都稳定下来再说。”
到底还是姜璃一语道破了他的想法，唐婉和姜母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倒是也看出了点意思来，确实这是一个问题。
这些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要经过多种实验，还要有各种配方的，便是最后祖国走那一步，靠的也是从古至今所有人的努力，还有各种的尝试。
“不过你这般，不怕皇家找你的麻烦？你要知道，皇家看上的皇商，前面虽然是友好合作，但是到了后面等于是个垄断制，虽然说夏国制度好，但是对于你这样的，还是很不受待见的。”
“不会的，肥皂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果皇家执意要欺压垄断，那么后面叶记就不复存在，我手里有技术，在起一个店面对我来说不难，难的是皇家没有东西，在工部这么久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皇上惜才，绝对不会因为私利而欺压，朝廷也不会，我只要不量产就没关系，如果有一日真的做的够大，可能到时候才需要担心。”
姜璃点点头，确实，在眼下至少朝廷不会欺压，后续不好说，不过叶修远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心中有数的。
“膜拜我吧，如果我不做皇商，不被发现，百姓文明至少能提前好几年，都不需要现在皇族流通，那样老百姓永远都用不到那些东西。”
大家懒得理他，但是还是愿意支持他的，比如唐婉就在事后说道：“你可能是夏国第一个拒绝当皇商的人，当真是没见过比你还狂的人了，不过没事儿，姐姐支持你。”
姜璃也拍拍他的脑袋说：“我也是。”
叶修远看了她们俩一眼说：“有什么快点说。”
“回头再送点进宫给我们，就算是特供，也不一定能到我们的手上，回头你单独送来，到时候记在太子妃的账上，她给钱。”
“凭什么我给钱呀，你怎么不给？”
三个人吵吵来吵吵去的，太后看他们这样就摇摇头说：“行了行了都跟小孩子似的，快点吃饭了。”
叶记拒绝成为皇商，很快就在上京城流传开来，都说这叶记是飘了，才看着有点起色，竟然敢和皇上作对。
都以为叶记这下怕是要没了，用过肥皂的百姓都在想日后怕不是买不到了？没用过的都在窃喜，反正也买不着，还不如干脆让他没了算了。
上京城说法纷纭，皇室那边虽然已经确定下来，但是并没有昭告出去。
我们夏国不要面子的？
负责这一块的官员自然是觉得叶记这是蹬鼻子上脸，他负责所有皇商，自打坐上这个位置以来，其他人不是为了维系住着身份努力，那就是恨不得挤破头把别人挤掉自己上，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岂不是没脸面？
反正就是让他挨挨骂也是好的。
结果唐家子就送了一封书信到淮南王府，这第一次来交流这事儿的就是淮南王，虽然皇上没有吩咐，但是也看出来是淮南王牵线的。
所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他看完后说道：“这个唐家子还有点才学，虽然说遣词造句一般，倒是说的极为在理。”
“爷，那这要不要递上去？”
“不用了，我皇室又不是土匪，怎奈人家不愿意做皇商还要强求不成？只要愿意供给便是了，他倒是个聪明的，做皇商是有数量要求的，达不到拒绝也没什么，但是若是一旦成了，就没有这个道理了。”
淮南王随手把那封信夹起来，然后就带着人去了叶记。
谣言不攻自破。
说什么叶记怕是要被打压了，那一定是嫉妒叶记！
瞧瞧人家现在是不是好好地？
一点事儿都没有。
淮南王还亲自上门了，听说那一日买了不少东西呢，叶记果然还是叶记啊。
过了没有三五日，就发出了昭告，以后肥皂变成了皇家特供，但是并不影响叶记对外售卖，这是叶记自己表示的，数量一致，并不影响，这下可好了，百姓更是争先抢后了……
我们和皇上用一样的东西，你说刺激不刺激？
这事儿越想越觉得爽啊！
唐家子本名叫黄六郎，他就准备做一辈子的黄六郎，就是这名字不好叫，叶修远便唤他一句六子，毕竟他在上，本来想喊一声六哥，结果经过了黄六郎剧烈的反抗，古代重视这个关系，叶修远也就不强迫他了。
不过最近有件事情让他极为头疼，便寻了叶修远说。
“我们这肥皂是按照大人吩咐，排号来购买的，每天都要拿了带章子的号来根据顺序买，但是最近有人领了号码之后拿去高价买，甚至价格都已经超出了肥皂，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的。”
黄六郎是个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自然知道对错，此时也觉得这事儿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才会跟他商议。
“交给我吧，你别操心了，这事儿本来就会发生，成为了皇家特供之后我就想过，一旦肥皂的名声大了，后面的号码肯定是有人去买的。”
黄牛嘛，从古至今，都不缺少这种钻空子的人，这也绝对不是他到了这一步才应该考量的。
于是叶修远又厚脸皮进宫找他姐了。
“又做什么？”
“再给我写封信。”
“我一天是你的秘书吗？上次才刚给你写完，结果听说淮南王都没把那书信交出去，我看你干脆直接找上门去，跟他说说，说不定就行了，一天到晚总折腾我做什么？”姜璃不悦。
“姐你不能这样说，这不是折腾你，这是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你想想，叶记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
姜璃伸手。
“谈钱就生分了，回头我再给你送点好东西来，你给我再写一封呗。”
脸上冷漠的拒绝，但是她还是对弟弟心软了，不久之后，淮南王又收到了哭诉。
“你说本王没事儿干去牵这线做什么？那个黄六郎也真是个厚脸皮的，什么事儿都要写信，本王一天没事儿做吗？”他把书信摔在桌上说道。
清福见状便问他：“爷，要不要我们出面跟那黄六郎一个教训？”
“你是本王的侍卫，又不是寨主，还给人家一个教训，人说的也没错。”
皇室价格是不会有变动的，但是这赚取中间的，就有些难看了。
于是……
很快，淮南王虽然没有亲自下场，但是上京城的黄牛全部都被打压了，一经发现，从售卖这号码一直到购买这号码的人，都是无效的，叶记有权不售卖，他们还要进行赔偿，不过赔偿都进了官府的口袋，也算是给人家出面的孝敬。
不出几日，这种情况就没有了，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来。
不过叶修远也没真的把路给走死了，叶记和皇室签下了一记条约，凡是有新品都是率先供应皇室的，他乘胜追击，在这个档口，让黄六郎送了一批货给朝廷。
很快就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这透亮的，是琉璃盏？”皇上瞧了瞧手中的那白色的小茶杯，拿在手上甚至都能瞧见下面清晰可见的手指。
不似琉璃，但是却又好像也不像是别的。
“回皇上，内务府说叶记送进来的时候，说是玻璃……”
“玻璃？”
“是……”公公点头，就是他也不知是何物，倒是接不上皇上这个话。
这玻璃叶记就送了五套进宫，小的茶杯是两套，每套有五个，大的杯子有一套，一共是四个，夏国还有一种盖碗，有的人家喜欢用这个，皇上便是也有几套，所以叶修远特意送了三个来。
玻璃比起来肥皂更难驾驭，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做成的，当然也没有忘记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共就这么多，多了没有。
黄六郎按照叶修远的说法对此物进行了形容，后面被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觉得此物甚是稀有。
主要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透明的。
便是最好的琉璃茶碗，也是做不到的。
这玻璃在皇上那儿爱不释手，姜璃倒是觉得见怪不怪，叶修远给她送的是碗，因为她爱吃，姜璃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烟灰缸就这模样，一个小碗碗，是专门给她舅舅准备的，除了他没人抽烟，一年回来一次，就拿出来放给他。
如今再看。
对不起，我实在是没什么用的想法。
倒是皇上那边用上了不说，还忍痛割爱，送了梁国使臣一个玻璃茶碗。
那茶碗很快就送到了三皇子的面前。
然后成为了三皇子的新宠。
在一次太子和贺丰羽进行友好邦交的时候，唐婉便看到了那个玻璃茶碗。
如今里面泡的是上好的毛尖，因为是第二泡，所以不难看出茶叶已经渐渐的沉了下去，在碗底聚集在一起，颜色颇深，不过整个茶碗透亮，却能瞧见这茶水的色泽，通透，晶莹，这带着一点碧绿的颜色和平时喝茶时候只有先开茶碗才能看到的有所不同，只要端起来不但能瞧见颜色，还能模糊的穿透过去。
虽然是皇上上次给他的，但是却也能看出来他的绝对喜爱。
毕竟，神奇啊。
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倒是也说了鬼斧神工之处，三皇子感慨万分，甚至还对着玻璃茶碗吹嘘一番。
唐婉坐在那儿像是一座冰山，但是都快窒息了。
后面她是这样和姜璃说的：“你都不知道，我就看着梁国的三皇子和太子，你一句，我一句，吹啊，把这玻璃都快吹上天了，说什么稀有物，总归就是那话听了……我在场憋的快憋死了，我特别理解他们，因为我看到琉璃盏的时候，我也和他们一样土……太好笑了，我差点就把人设给崩了。”
“我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笑起来，姜璃才问他：“这个梁国皇子奇奇怪怪，皇上赏赐给他的意思难道不是告诉他，你看看我们夏国多牛啊，你们梁国做不出来吧？没有吧？是不是没见过？他竟然这么配合？”
“哪儿是配合啊，他和太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吹完了，聊完了之后就开始旁敲侧击，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是皇上自己的想法？还是别的？总归就是，在打听出处。”
“他还挺鸡贼的。”
“嗯，这一次来夏国，他是不准备空手而回的，据说他曾经有意无意的经过了工部那边，对火yao是如何研发的恐怕也是有一二想法的，南陵王世子如今也不在别院了，想必是完全停工，就怕被猜到制作所需要的材料。”
姜璃点头。
剽窃技术，这一点肯定是要的。
不过随着谈判专家莫渊之的出手，很快在两方友好邦交上面，给出了第一个商议的结果。
这一场谈判据说是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两方舌战群雄，最后夏国获胜，而莫渊之，一战封神，成为了大理寺的传说。
他进入大理寺的时日不久，虽然是为了这一次谈和去的，但是开始大理寺并没有让人直接上，而是了解了进度，包括每一次的谈和都是共同出面的，贺丰羽身为主子，只是一个坐镇，他是不会亲自谈这件事情的，所以还是下面的人办事。他最后只不过是那个拿主意，看底线在哪儿的人。
在前几天的时候，莫渊之便已经出手了，不过他给出的都是一些谈判的策略，大理寺知道他是淮南王的门客，自然也是敬重几分的，策略一出，便按照他给的主意进行，结果倒是意外的……顺利。
最后一日，莫渊之申请，他要做主要的谈判官，大理寺那边没回绝，经过这几日，直接就让人上了，结果莫渊之一番话下来，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然后直接踩在了对方的底线上，不多不少刚刚好。
已经被人摩擦在底线上了，再加上莫渊之的心理进攻，对方的谈判官接受了这个条件，不愿意继续下去，于是，在长达一个月的谈判下，条件总算是谈成了。
踩在梁国底线上谈的。
自打今年开始，梁国每年都需要给夏国岁供，除了布匹马匹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稀罕物件，包括水果。
这一点是梁国缺少的，上京城靠北，梁国则是靠南，那边的果产比起来夏国要吩咐不少，便是曾经那一次的也没有让梁国在这一点上低头，年年是会有的，但是稀有的是不会给的，尤其是近二十年出来的品种，自然夏国都是不会享受到的。
不过眼下已经被纳入了条例之中，这算是皆大欢喜，原本大理寺是不敢用这个来谈判的，毕竟梁国那边是死不松口，不过最后还是被莫渊之拿下了，这还是第一个条件。
至于数量上，是以前的双倍，以前并非年年，其实算下来的话，十年来都是不小的数目了。
除此之外，梁国要送一质子进京，必须为皇后所生。
这一点本来皇上给出的意思是，只要是皇子就可以了，眼下却被改成了嫡子，那就不一样了，如今梁国皇后所出只有两位，虽然皇上没有立下太子，但是听说那位年纪小的，在梁国还是有些才气的，不过因为梁国重武，也便不算有名。
莫渊之抓住了三皇子不是嫡出的心里来谈这个条件，结果竟然成了。
要知道，皇后一族的势力不论在哪个国家都不会小，若是嫡子成为质子，可想而知。
第三点则是和亲。
这是梁国主动提出来的，和亲公主。
到时候会随着今年的岁供一同入京。
条件定下来之后，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都准备过了公文的时候，贺丰羽面圣了。
他有一个不请之情。
晚上姜璃才听闻了这个消息，来告诉她的人是唐婉，她是卡着宫禁的点来的，姜璃从未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样子。
每个宫到了时间都是会关的，然后就一直到早上才会再开，除非是皇上准备去的后宫，才会专门的打开宫门等着，其他的都是不行的，唐婉就是在宫禁前半个时辰来的，若是她回不去，东宫也不会为她留门，这就是规矩。
“你做什么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怎生了呢。”姜璃看着她说。
“确实着急，梁国三皇子今日面圣了，本来都已经要过了谈和的公文，但是眼下应该是难了，我得和你说一声。”
“为何？”
而且这事儿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谈和这事儿也不是拖了一日两日了，有多难？
“梁国三皇子提出，想要求取一位夏国女子。”唐婉说道。
姜璃挑眉，指了指自己说道：“点名道姓了？不能吧？我和他从未说过一句话，便是有过几次照面，但是我也是注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的，他犯不着真瞧上我。”
总不能是因为长得太好看。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话一出，能让他求取的人很有限，皇上问过他之后，他也是有暗示的，意指对一夏国女子动了心，而这人就是侯府女，如今在上京城有侯爵的，除了宁远侯府之外，还有几个，但是他们家的女儿都是订过婚的，除了庶女，皇上自然是明着说了，订婚的不行，这是夏国的规矩，可是他打听过了，说没有。”
“然后呢？”
“皇上没答应，也没拒绝，但是这公文，没出。”
姜璃愣了一下，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皇上是在用这件事情，来试探三皇子。
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情，在付出条件来，不过，三皇子在公文之前提，怕也是愿意给条件的，否则这事儿要是放在成了之后，那就是求到了有，求不到没，看来是没准备打无把握的仗。
“什么人值得他费这么大心思？”姜璃皱眉。
“不是你，就是你妹妹，我让人探听过你了，除了你们二人，就只有宣平侯的小孙女了，不过他的嫡孙女儿只有二人，大的那个十二岁，小的那个九岁，我见过她们二人，都还是小女孩儿，没长开，相貌上说不上惊人，让人一见钟情还是有些困难的，多数就出在你和姜明珠中了，他是当着皇上的面，夸过你们的。”
“皇上没问是哪一个吗？”
“皇上是不会问的，若是要条件，只能他主动说。”
……
唐婉走的时候宫门已经快要落锁了，她没有耽搁，一路疾步回去，结果还是没赶在东宫落锁之前回去。
看着东宫禁闭的大门，唐婉第一次慌了。
完了。
一旦落锁，必定早上才开，若是明儿有人知道太子妃一晚上都在东宫外面，那绝对成为后宫头条，而且稳登榜首，甚至还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唐婉叹了口气，他要不要这么倒霉？
“太子妃。”很小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唐婉带着红豆走过去，就看到了赵公公。
“公公怎么在外面？”
“您跟我来。”赵公公连忙说道，唐婉几步路跟上去。
后宫的女子是不能在宫禁后出自己的宫的，自然也不能在宫禁后回来了，她这是犯了大忌讳，不过若是有了皇上召唤这些都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的，还有就是太子事务繁忙，若是被皇上召见，偶有时候也不会赶在落锁前回宫。
规矩是规矩，规则是规则，还是有一定的区分的。
此时赵公公便带着她去了平时太子晚归时候会走的一出小门。
落锁之后便会从这儿回宫。
但是赵公公在此，太子自然是没有出宫的。
“太子妃快些进去吧。”
“太子还没回来吗？”她回头，问赵公公，太子不可能出去不带他啊。
赵公公先是偷偷瞧了一眼她的脸色，这才说道：“太子本今日不欲出宫，但是眼看宫门落锁，太子妃还未归，太子便想到今日三皇子求娶一事，所以去面圣了，眼下还不曾回来。”
论说话的艺术。
唐婉点头。
她不傻，听懂了。
萧景宏是因为她没回来，主动去面圣了，否则这小门也不会专门留着给他。
倒是意外的，有些贴心。
“娘娘，太子这是为了娘娘着想呢。”
“闭嘴。”唐婉说道，红豆便低下头去。
柳臻臻站在不远处，刚好把这一幕落在眼中。
第二日贺丰羽求娶的事情就传开了，这种意有所指的方向让人很快就猜到了，不是侯府的五小姐，就是侯府的七小姐。
毕竟这二人眼下都没有婚事在身，不过更多地声音还是偏向安阳县主的。
倒是也有说法，说安阳县主在相貌上压了一头七小姐，身份也比七小姐高，若是真的许配给三皇子也合适。
这声音刚出，就有人压下来了。
“我瞧着你这脑子是不清醒，安阳县主可是我们夏国出了名的美人，便是远远瞧上一眼都知道不普通，凭什么嫁到梁国去，那三皇子他配吗？”
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说完之后，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
安阳县主那么美，而且又是县主，身份高贵，还是太后亲自赐的封号，这可就等于是太后赐的名字啊，那个什么梁国的三皇子，他配吗？
我们夏国的女儿，凭什么嫁给他啊。
他算什么？
夏国百姓瞧不起梁国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虽然面上谈和，但是谁都知道这算是梁国的变相投降，凭什么还要县主嫁给他？
顿时……
画风扭转。
叶修远坐在叶记的后屋中，掏出一叠银票来说：“这风声差不多了，也不必非要说县主一个人，让外面的人机灵点，就说他配不上夏国女子，否则给县主招黑，别再提安阳了，一天就够了。”
“明白。”黄六郎领命，出去撒钱办事了。
很快上京城内众说纷纭，不过除了第一日之外，再也没有人提起来安阳县主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将夏国的贵女嫁给他。
老百姓虽然说话不算话，但是舆论的力量，向来是很大的。
百姓的占比高，声音也高，就算是官府不想让他们说也没用，这不是黄牛票，一共就那么几张，这是所有人啊！
三皇子算是彻底倒了霉了，在夏国的第一次出名竟然是因为这个？
凭什么就梁国的女儿能嫁过来，他不能娶？
看不起谁？
三皇子的肺都要气炸了，还是淮南王安慰了他说：“三皇子莫要放在心上，夏梁梁国习俗向来不相同，三皇子也莫要为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求娶之事，应当在想想。”
就因为心里有数，淮南王总是有些不舒服的，觉得是他害了侯府的女儿。
一想到姜璃，不免就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来，面上还带了几分温和出来。
贺丰羽看着他眯了眯眼睛说：“眼前的景象？看来淮南王也是个爱美之人。”
“三皇子说笑了。”
“那你觉得，是县主好看些，还是七姑娘好看些？”
“本王的眼睛吧，记不住人的长相，忘得也快，在本王的眼中吧，人和人长得都是一样的，你若是非要问，也说不出到底谁好看来，我瞧着三皇子和身边的清福除了身高和胖瘦之外，也看不出差距来，所以三皇子就莫要问了。”
在外游历时，他曾经听过有人有此病，所以此时自然也是故意推诿，不过就是想告诉和贺丰羽，他心中无侯府女，让他放弃。
他在心中叹气，安阳若是真的嫁去了梁国，那母后一定会伤心的，所以，他不能让县主冒险，所以便在心中默默的想，何况他在外听说的时候，这也不算是一个疾病，只是有个别人是这样的，倒是很稀奇。
三皇子仔细瞧了他一眼，忽略了那句拿他和侍卫相比的话，倒是也没多问。
原以为贺丰羽会权衡利弊，毕竟若是没有条件，夏帝是绝对不会松口的，偏偏在这个档口，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姜璃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告诉她的人，居然是莫渊之。
“哥，你喝口水慢慢说。”
“那天我出街，结果被宁远侯府的马车追了一条街，一直到淮南王府附近在停下，之前王爷有特别叮嘱过，淮南王府的一切都要和宁远侯府保持距离，所以车夫自然也是快乐一些，但是还是没能躲过去。”
姜璃皱眉。
“姜明珠不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我，虽然是追上来了，但是确也没有说几句话，我从头到尾都不曾回复过她，你最近不要出宫了，也不要回侯府，她不愿意嫁到梁国去。”
傻子才愿意嫁过去。
梁国和夏国基本上就是两个生活方式，看三皇子和静德就知道了，他能在宴席上那么说话，就知道女子在梁国的地位极低，稍微打听打听这事儿就瞒不住，所以姜明珠肯定是不愿意嫁过去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莫渊之让她小心谨慎，千万不要中了姜明珠的阴招。
她都敢在大街上追着淮南王的马车了，就差说自己和淮南王相熟了，不就是等着回头给姜璃踢出去吗？
倒是回去她就被王氏给关了起来，姜璃特意让人关心了王氏的动向，听说她一转脸就去了南陵王府。
王氏这是要有动作了，姜明珠定下来，能嫁过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姜璃。
此前南陵王府就有意让姜明珠做侧妃，这婚事谈了一年了，都没定下来，不过就是因为一个身份的问题，王氏和姜明珠都接受不了这个落差，所以才会暂时没有松口，但是眼下不一样了。
若是嫁去梁国，还不如嫁给世子做侧妃。
所以王氏第一时间就去南陵王府，侧妃就侧妃，也什么关系，王氏本来只是想谈多点条件而已，但是眼下，怕是不成了。
只是南陵王妃没有松口。
皇上都没下定夺，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挑明了话去。
晚上世子回来就闹脾气了，跑到王妃面前一通说：“母妃，你就答应了侯府吧，不过我不要七小姐，县主就很好，可以直接做正妃，母妃，您就圆了儿子的一片心吧。”
南陵王妃皱着眉头瞧着他说：“都一年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儿臣是真心觉得县主不一样，儿臣知道这话不该出口，但是心中南平，既然侯府有意，母妃为何不能让儿臣心中所想可成呢？”
南陵王妃摇摇头说：“谁都可以，县主不行。”
“为什么！？”
“如今三皇子瞧上的多半是县主，她样貌出挑许多，你能瞧上，三皇子未必不能，所以这事儿母妃答应不了你，且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和你议亲的对象是七姑娘，要是换了人，县主日后怕是不好做了，哪有姐姐抢妹妹婚事的？”
“不算抢，她是正妃。”
“你莫要再说了，母妃说了不可能，便是不可能。”
南陵王世子又被关起来了，好不容易因为此前的事情得到了王妃的原谅，只可惜好不过几日，又回去了。
宫里的比宫外的还要紧张。
尤其是萧景承。
前面一个常明郡主便罢了，眼下竟然有人盯上了县主？
“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求娶县主。”
……
“您……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要想想办法，你去请四公主来，哪怕不是我，是别人也行。”萧景承将那笔杆都抓折了，不论是谁，反正不能是那贺丰羽。
四公主风尘仆仆而来，和六皇子合计起来，最后两人选出了唯一一个还不错的人选，问题就是……
这人他们两个人支配不了。
这边大家焦头烂额想着如何让贺丰羽不要娶到姜璃，她自己倒是不操心，直接就和亲妈告了状，姜母一听那能行？
我女儿你给我嫁到国外去？
当天就病了，除了县主谁也不见。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太后的态度很明确了，这不过就是在给皇上提个醒，她不同意，安阳县主真厉害啊，太后也不管这条件，直接就给皇上拒了，这做儿子的，还能怎样呢？
所以当贺丰羽带着条件来求娶的时候，皇上面上淡定，心中却在想怎么能说服太后呢？
没想到贺丰羽一开口就说道：“我心属意宁远侯府七小姐。”
至于姜璃，她还不知道贺丰羽已经进宫，不过却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淮南王是个脸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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