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就算被亲妈嫌弃,但是也没有影响姜璃一颗保护自己的心，所以她还是偷偷的带上了，宫宴是晚上才开始的,所以她下午还是研究了一下用法，好在当初叶修远拿来的时候就是担心她们不会用伤到自己，因此在上面特别标注了保险是怎么用的,这对她来说不难。
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先学下来再说。
就怕到时候不敢打出去,所以她还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到时候一定要瞄准,不要闭眼，千万要知道哪个是敌人哪个是皇上,就算是不小心打错了，也一定要认清哪个是熟悉的大臣，姜璃心中默念，只要没有威胁到太后还有她和哥哥就按兵不动,万不得已不动,都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发现。
这玩意儿……
太重了。
放在袖子里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安慰自己,不就是重一点点，没有关系的，要学会适应,姜璃和自己说着,然后还是抽出来,插在了鞋子里。
难拿了点,但是好歹解放了不少。
因为今日比较特殊，太后很少会参加，自从夏帝登基之后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太后只有早几年的时候参与了，姜璃觉得今年肯定不会是个好事儿的，否则皇上不会让太后参加。
留在万寿宫可能会成为别人威胁他的工具。
猜到了这一层之后，她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今年因为太后参加，所以她也没有特意的去和侯府汇合，再加上王氏的事情，虽然她对姜明郁没什么排斥了，已经调整好心情，可是面对宁远侯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舒服，这大概是来自心里上的。
虽然说在古代肯定会这么选择，只是没想到姜璃的母亲家族后面会逐渐衰败，再加上驻守边关，振远大将军和家里来往并不紧密，所以才会导致她好似成了一个孤女般的存在，但是她还是对宁远侯提不起想见的兴趣。
姜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她和太后是一起过去的，把手铳藏起来之后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和太后过去是不一样的，她会坐在太后的下首，其实是充当了半个伺候的宫人，不过这也是莫大的排面，否则一个县主，凭什么坐在那么好的位置上呢？
姜璃扶着太后，她们二人到的要晚一点，和皇上是一起进场的，主位上除了龙椅之外，还有其他两个位置，太后得要高一点，皇后的要低一点，姜璃坐在太后的左手边，太后坐在皇上的左手边，另外一边则是皇后，接下去是后妃。
她坐的位置靠后，下面一点是燕王的位置，在后面是淮南王。
皇上已经来了，燕王却没有到场。
姜璃坐在太后左手的后边，这里比较暗，她看着燕王那个空落落的位置，心里头也空落落的。
倒是下面的淮南王稍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匆匆一眼，却让人安心不少。
燕王的缺席给这一场宫宴平添了不少压抑的气氛，皇上并未说明燕王是否是因为抱恙还是如何，他根本就没有提起来燕王这个人，所以就导致气氛更加的冷凝，因为大概朝臣都是有所猜测的。
她看了一圈下去，后妃那边要更紧张一些，燕王的野心如今已经不是秘密了，甚至可以说是公开的，他此次上京，不管是理由，还是多方面的原因，都能看出来，只怕这一次进入上京城，就是为这这一把龙椅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没有办法组织。
谁敢说他不是有备而来的呢？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歌舞，皇上的位置是能够看到大殿外面的，今日虽然寒冷，但是却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好日子。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第一场歌舞了，可是今年却格外安静，甚至都没有大臣之间的觥筹交错，以前兴致到了的地方，皇上甚至还会让人赋诗一首，宫宴虽然不比家宴，但是本就是一场朝臣之间的联欢会。
大佬是皇上，他就是主持会议的。
压抑的气氛说不出来，宫人们却没有不愿意上菜，只是安静的皇上让大家都觉得这好像就是最后一口饭一般，大概吃完了就会变成断头饭，所以每个人看起来神色都说不出的难受。
尤其是当太后出现，就做实了心里面的想法。
没有人敢动筷子，就是皇上也没有动，他手中抓着酒杯，不知道在什么，甚至没有说要喝一口的准备，姜璃看看皇上，又看了看太后，她坐在后面，看不到姜母的表情，只看到她抬手，姜璃连忙上前夹了一个口水鸡放在了太后的盘中，姜母抬手，掩口尝了一下，打破了今夜的平静。
“这口水鸡做的不错，当赏。”
太后的声音就好像是大殿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正当大家的中心都放在那个孤零零的位置上的时候，她的声音却突然开启了今日宫宴的目的。
皇上瞧了过去，见太后已经放下了筷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今日本来就是一场普通的宫宴。
“赏。”
这是宫宴开始后皇上说的唯一一个字，不过随着公公尖利的声音一次次的划过宫中，死寂一般的安静终于被打破，也有朝臣纷纷拿起筷子，皇上都说了，太后都夸了，他们没有理由不赶紧吃起来。
比起来后妃，大臣本来就要淡定的多，姜璃看到四公主抬起头来看向她，她点点头，那边才低下去有些惊慌的小脑袋，随即开始吃东西。
倒是淮南王这边依旧没什么动静，看着大家总算是动起来了之后，才说道：“今年怎生没准备歌舞？内务府这做的可不行啊……”
内务府总管吓坏了，差点直接跪下来，歌舞不是他没有准备，那是皇上没让准备，宫中都是皇上说了算，他怎么敢抗旨呢。
当然淮南王也只是说说，没准备真的为难谁，只听他接着道：“若是没有也不碍事，臣弟之前在江南一带游玩，每日依山傍水，在船上的时候也会即兴的演奏一曲，不知道皇上可否给臣弟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说起话来轻松无比，就好像眼前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不得不说，现在看着淮南王跟太后还真是有八分相似的。
他们一家子，皇上在内，那都是淡定的很。
倒是皇上是那个最淡定的人。
直接就让人给他取了一个长笛来，淮南市擅长笛，这也不是京中的秘密，凡是有点头脸的人都是知道的，在皇上逢十的寿宴上，每每淮南王都会拿出来演奏一曲，皇上很是喜爱，次次都会封赏，所以大臣都是知道的。
她看着淮南王，只见他转身只见还看了姜璃一眼，然后悠扬的笛声响起。
这是一首姜璃很熟悉的曲子，她还记得那一日守岁的时候，晚上无趣，临华殿距离太后的寝宫很远，所以她便一边弹一边写了一首曲子，她心中惦记着许多事情，只有这件事情能让她安下心来，所以当时曲目里面包含了她的很多感情。
对未知事物发生的恐惧，也有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甚至有对王氏的不肯释怀，还有偶尔想起来姜明珠的那种情感。
后来她是把曲谱撕了的。
太负能量了。
一个人在负能量的情况下创作出来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是带着负能量的，她对这首曲子后面再看，里面几乎是没有春暖花开的。
可是如今却不同。
笛子的声音本来就是明亮中又带着一点点的婉转的，这曲目的每个尾音都经过了处理，再加上了淮南王自己重新做的节拍，好像一瞬间焕然一新，姜璃的手忍不住的跟着打起来拍子，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曲目，虽然调子没有改变，音符也没有改变，可是它出来的含义又不同了。
积极。
向上。
好像眼前都是一阵明亮。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姜璃不得不感叹，难怪他只在寿宴上演奏呢，若是次次都演奏，反而没有这种稀罕感了。
厉害是真的厉害，比她还差点，姜璃想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曲儿？”皇上问他，低沉的声音里面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感，不过却也能感觉到这是带着欣赏之色的。
他摇摇头说道：“是在母后宫中看到的曲谱，觉得新鲜，于是便记了下来，不过回去稍微改了改，不过却没有大的改动，并非臣弟原创，不敢领功。”
太后平日就喜欢烧香礼佛，听曲儿很少，这把年纪也不会再自己写曲，便直接回头问姜璃说道：“可是你忘在哀家宫中的？”
“回太后，是臣女。”
除了她，也不能说别人了，虽然说姜璃的名声不大，但是整日和四公主厮混在一起，不怕没有人给她宣传，她会写曲儿写的还极好，在后宫都是有名气的，主要还是要感谢四公主这个大喇叭，就差直接喊了。
“得朕心意，赏。”
这才是宫宴正常的流程。
无非就是做做总结，一边喝喝酒，看看舞蹈，然后看看谁的业绩今年不错，皇上觉得还行，就找个由头赏赐，不同的业绩自然也是不同的好处，不过赏赐的东西值钱也没什么用，谁敢卖？
但是朝臣要的也不是东西，哪怕就是一壶酒，这都是脸面，凡是得到赏赐的就代表今年政绩不错，至少在皇上面前混了个好印象，所以都引以为荣。
简直是大型的年会现场。
有了那个味道之后，气氛也稍微活跃起来了，姜璃看向淮南王，这曲子虽然是她写的，但是基本上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和姜璃之前创作的是完全不同的，他这是在帮自己要赏吗？
不过姜璃还是见好就收的人。
与此同时，上京城的街道上非常安静，除了一些打更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宫宴虽然本来就晚，但是也许是因为除夕，大家都在屋中阖家团圆，所以外面没什么人，除了城门处的守备军之外，倒是没有一个地方是灯火通明的。
主街道上面的店铺不少，居住的区域也比较集中，上京城的条件好一些，自然也是瓦房，所以没一个亮堂地方。
月光照下来，把街道笼罩上一层雾蒙蒙的白色，如今还早，打更人也不着急，除夕期间也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于是便在路边偷起懒来。
倒是近郊附近也是安静得很，甚至许多地方连煤油灯都没有亮起来。
站在城墙上的守备军统领看着远处，只听到一阵阵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脚下的地开始震动，远处火光一片。
没有歌舞，就在这样尴尬的氛围中，宫宴竟然诡异的进行下去了，外面跑进来的小公公神色匆匆，在周公公跟前耳语了几句，一刹那间姜璃就看到了他苍白的脸，然后凑到皇上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闻后的皇上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是一抬手，正对着龙椅的正门关闭，轰的一声，把朝臣都吓了一跳。
皇上闭上眼睛，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皇上发话，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燕王带领三万大军，破上京城门。”
此言一出。
皆是震惊。
如今宫中坐着的全部都是朝中重臣，五品之上，包括后宫，皇子，甚至连淮南王都在在坐，声音还是有的，但是不多，朝臣那边有些心态不好的已经几乎是直不起被来，姜璃看到了一个大臣的家眷直接晕了过去，后妃那边也有一些心里能力承受比较差的，只是脸上还是尽量的绷着的。
毕竟能参加宫宴的后妃也是有要求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再见过，也没见过篡位的啊。
姜璃看到惠妃娘娘的脸色一白，手中的筷子都掉在桌上了，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也有人的酒杯掉落，总归就是现场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除了几位尚书大人，大学士还稳如泰山，年轻人几乎是坐不住了。
姜璃看到唐婉的祖父站起来说道：“皇上，微臣斗胆请皇上先行撤离，唐琛会随在皇上左右。”
宫中是有密道的，只有几个老臣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若是一旦有意外，唐琛有医术，再带上金吾卫，总能出去。
他这话一出，大学士也站起来说道：“唐老说的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站起来，都是劝皇上走的。
片刻后，皇上说道：“朕不走。”
他的声音堵住了朝臣的嘴，那些人立马跪下来求皇上，只听他说道：“莫要劝了，夏国的江山还在，你们不必慌张，今日不管如何，朕不会离开长明殿。”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的，夏国的江山还是萧家的，只是换了个主子而已，只不过换了主人，就是一场血雨腥风，朝中定然会动荡，时间长了也会安稳下来，区别还是有的，可是没有换人，就算是皇上躲出去，日后也只能打回来。
毫无意义。
这一条性命，燕王绝对不会留下，对他而言，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一定要让这个隐患消失。
所以皇上的逃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实朝臣也清楚，但是有一线生机，还是不同的。
他虽没有说，可是夏帝还是深得人心的，如今朝中也有结党营私的，但是甚少，夏帝因为自己看的明白，也会放出一些手去，甚至会养出一些贪官来，都有政治正确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朝臣对夏帝，那都是崇敬的。
一时之间，混乱无比。
皇城的金吾卫只有几千，加上禁卫军，也不万，京城的守备军虽然不少，但是也是无用，燕王带来的三万将士，可是燕地的精锐，他此次入京虽然没有带人，但是都知道，在皇城外，不知道有多少人。
那些人为何会没被控制住？
因为上京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将士们都在外面，一时之间是不可能被召回的。
来的这么快，确实是没有想到的。
尽管如此，皇上也没有直言放弃，五百金吾卫从侧门进入，前前后后把整个殿内围了起来。
金吾卫首领站在皇上和太后身后，长剑在身侧，令人感到安心。
姜璃后面站着姜邺，她侧过头去，就看到姜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的手在佩剑上握了握，像是给姜璃勇气一般，这是他特意换的位置，能看出来，今日金吾卫直接进入，这不是突然的，而是早就有了演练的，不过姜邺是不会提前说的，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姜璃身后，若是一旦有危险，一会儿他便挺身而上。
她看向六皇子，四公主，他们算是皇子中比较淡定的了，四公主偷偷的换了位置，坐在六皇子的身边，她伸手抓住了六皇子的胳膊，自己坐在靠外面的位置，俨然一幅姐姐的模样，而另外一边的八皇子，他有些害怕，但是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姜璃注意到四公主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八皇子靠了过来，坐在了四公主的另外一边。
一手一个拉好之后，她看向了姜璃，眼里充满担忧。
姜璃给她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四公主点点头，这才又紧张的看向门外。
淮南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太后气定神闲的动筷子。
皇后额头上已经掉落下来了大颗的汗珠。
姜璃实在是有些担心，往前蹭了蹭，然后凑在姜母的耳边说：“妈，你走吧。”
姜母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又不是没死过，不要这么紧张。”活了两辈子的老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姜璃是不是继承了这十几年的记忆，但是她和原主本身年龄差距不大，就算加起来三十多岁，可是经历的孩童时代都是幼稚的，她的心智也并不成熟，姜母就不一样了，一个人撑起来一个家，公四个孩子念书还能让他们的成长不劈叉本身就够强大，再继承了宫斗冠军几十年来的记忆。
她不敢想记忆都有什么，但是稚嫩的应该是有的，可是只怕是后面几年的记忆更深刻一些，所以姜母经历的都是成熟的，她才能如此淡定。
“太后是要和皇帝共存亡的。”她小声和姜璃说道：“你始终要记得，我们来这儿，是借了人家的身子，不能只顾着自己，也要做到人家需要做到的事情，哪怕不能扬名立万，却不能毁于一旦，那便是对不起生命给你的馈赠，但是你不能死。”
姜璃：……我信了你的邪。
亲妈还真是亲妈，说什么都不听。
她只好坐在后面，只希望皇上不要拖得太久，让他的后招早点出现，不要出现任何危险。
气氛比方才还要来的紧张了。
这是一场博弈。
脚下的地震动的厉害，那乱七八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时间在紧张的情绪下过的非常慢，不知道是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加久远，姜璃看到大学士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皇上的面前的阶梯下面，然后是唐老，紧接着是其他朝臣。
一朝为臣，便要认得君主。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姜母说的，太后和皇帝是要共存亡的。
他们的态度表明一切了，今日若是进来，那么燕王也只能从他们的尸体上面走过，最终面对皇上。
就算有朝一日，他君临天下，也没有任何愿意为他效力的朝臣。
胆子小的人有，不敢的也有，但是迫于压力的坐过来的也有，除却几个吓到昏厥的人，大部分的朝臣还是有心中的信仰的，越是年纪大的越是明显，比如说大学士，他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样子，甚至让姜璃觉得鼻子发酸。
不得不说，古代在这一点还是不同的。
大概就是心中的信念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过了一夜，也许是精力高度集中，所以姜璃并不觉得累，甚至没有人觉得累，后妃就算是平时恨不得弄死对方，此时也是紧紧抱团，皇后努力保持镇定，每个人都在打着心里的算盘，姜璃坐在太后旁边，手挽着太后的胳膊，她不是害怕，只是担忧。
天还未亮的时候，宫门已经被攻破了，燕王要攻打的又不是百姓，只要占领皇城，那么上京城就是他的囊中物，他并没有在城中耽误时间，经过他精心培养的军队也有纪律，皇城他是清楚的，这里才是最松懈的地方。
那些金吾卫，禁卫军，在他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他没放在眼里，三万人，足够拿下皇城。
这是他之前想的，完全没有料到，进入皇城之后，宫门紧闭，经过三道宫门才算是走入了夏国皇宫，他进来了，长明殿甚至近在咫尺，却被拦住了脚步。
花坛边上开始爆裂，很明显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叶修远一点儿都没有打算放过皇宫，爆破的声音开始响起，燕王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稳住了。
“护送我出去，直接去长明殿。”
杀掉皇上，一切都会被改变。
哪怕配上三万人，皇上也必须死。
反正太子在变光也回不来，他不相信梁帝这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也莫要在提什么叛乱了。
长驱直入，他却被人挡住了身型。
来人足足有一米九几，看起来人高马大，壮硕黝黑，身上的重盔甲看起来甚至刺不透，不过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重，站在燕王的面前说：“格老子的，今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
燕王看着他浓眉大眼的样子，竟然和记忆中的一个人有些重叠了起来。
“是你。”
“惊讶不？”
“你不是在边关……”
“早回来了，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走不了了，束手就擒吧，或者直接自杀，我相信你吃不住地牢的苦。”
燕王气得够呛，没想到振远大将军会出现在这里，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在看后面的军队，踩哪儿炸哪儿，那画面别提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除了三万精锐之外，他还有一百的贴身士兵，这一百更是不同，此时已经突破重围站在了他的身边。
“把他拿下，不要杀。”
留下一个小队对付他，燕王带着其他几十人继续前往长明殿，长明殿外禁卫军不少，就这样一路杀进去。
姜璃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之后就已经把手放在了下面，摸到了手铳的手柄，但是却不敢拿出来，手心全部都是汗，就连额头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王八蛋，一会儿谁敢动她妈，都得给我死。
死。
姜璃就一个想法，这种场景她没见过，原主也没见过，电视剧里面和现实生活中的出入很大，那种打打杀杀的声音堪称3d环绕，在耳边连绵不绝，已经有人哭了出来，甚至承受能力最差的后妃已经疯了，金吾卫直接把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这才让殿内少了一点声音。
大臣的女眷也是一样，不过看到后妃的下场之后自然都是不敢动的，只能发抖，受不住的还口吐白沫了，也被金吾卫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少，姜璃想着应该是雷炸完了，这边大殿终于被撞门了。
长明殿的门轰然倒下，把站的最近的小太监拍的粉碎。
金吾卫直接围住门口，姜璃坐的高，被这风出来的一股血腥味给恶心到，直接呕了一声，赶紧捂住嘴巴，就听到大殿上呕出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也是正常的，她抓起太后的杯子喝了一口，把这恶心又黏腻的感觉压了下去，然后看向门口，燕王带着几十人站在门口，已经杀红了眼。
姜邺的身体挡在了姜璃的前面，她却没让，而是直接拉开了他说：“保护好你自己。”
姜邺不肯，执拗的站在前面，再一次挡住的姜璃的视线。
打打杀杀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来的，皇上站起来，太后也跟着一起，姜璃拔出手铳捏在手里，此时也不觉得重了，就想着淡定一点，杀人就杀人吧，这不是没办法么？
一边给自己灌毒鸡汤，一边看着金吾卫一个个倒下，连连后退，大臣也是一样，被挤得连连后退，却不肯退开，金吾卫为了保护大臣，更是吃力，这殿内的老弱妇孺太多了，金吾卫根本没有办法保全一个人。
于是进入了焦灼，开始对峙，燕王身边也死了不少人，他不敢冒进，只能找机会，寻找对方的弱点。
“住手罢。”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投降了？”燕王问他。
“你要的不过是朕的人头。”
“你要我儿人头的时候，便该想到有今日。”
“若你想要，你儿的项上人头朕还留着，可需要朕告诉你在何处？”
从肉搏到打嘴炮，姜璃默默的把身子挪到了前面，然后就看到燕王杀红了眼一样的冲进来，甚至在大臣中间冲出了一条血路，最后止步在了大学士的眼前。
她立马去寻找，看到唐老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金吾卫早就把大臣退到两边去了，所以并没有人倒下，但是受伤的还是有的，只有大学士，一动不动。
“叶卿，让开吧。”
大学士听了皇上的话，这才侧开身子去，不过燕王却没有继续向前，他的人很快就围了上来，看着身边的金吾卫，立马就要有人动手的样子。
说实话，金吾卫干不过这些护卫，姜璃已经看的很明白了，别看他们人不多，但是很显然都是一些高手，此时姜璃就在想，皇上身边就没有留一些大内高手？
人家电视剧里面都有一些牛逼的公公，怎么到了夏国就啥也不是了？
燕王近在咫尺，那血腥味也变得更浓郁起来，金吾卫此时就剩下了几十人，想要和他们打，真不一定打得过，何况还有一个战斗能力爆表的燕王。
两人僵持的时候，燕王的目光在姜母的脸上一扫而过。
夏帝孝顺，举国上下，无人不知。
姜璃心中警铃大振，没有注意到莫渊之此时已经摸到了她的身边来，而是直接挺身而出，站在了姜母的前面。
很快姜母就被莫渊之扯住了袖子，他手慢了一步，没抓住姜璃。
气氛变的有些冷凝，后妃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有一个实在是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大概是疯了，直接就朝着门口跑过去，结果在走过那护卫身边的时候，那护卫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剑，姜璃亲眼看到一个人在眼前被抹了脖子。
亲眼看到。
她的颈动脉被割破。
然后躺在了血泊之中。
燕王不会善罢甘休。
“皇城已经无人可以救你了，你以为振远回来就能救你吗？我培养出来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只怕是如今已经身葬皇城了。”
振远大将军回来了？
姜璃愣了一下，这是完全没有听到的，看来皇上已经是有准备了，这下子她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颗心，不过就算如此，姜璃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姜母这个人真的是拉也拉不住，她让儿子松开她，然后走出来，站在皇上的身侧说：“你从小便是一个有主意的孩子，所以你母妃才留不得。”
这句话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姜璃发现了，她是她妈亲生的，别的不说，刺激别人这一点，那真的是一模一样，你不爱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你闭嘴，若不是你，我母妃根本不会陪葬！”
太后摇了摇头说：“先帝的诏书上是清楚写着的，她陪葬是先帝给你的警醒，告诉你，安分守己便可平安，若是非也，那便回和她一样，或者说葬后连个安身地都没有。”
说着，太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道遗诏，放在了皇上的手上。
肌肉记忆已经让朝臣们都跪了下来，但是姜璃没有，她挪了过去，看到夏帝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亲妈居然还藏了一道遗诏？
这是对燕王的处分。
遗诏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如果燕王造反怎么怎么样，应该是早就已经想到了，姜璃却无心听，你们能不能不要放松警惕啊我说，就算是眼前好像打了个平手，但是明显人家还是有能力的好吗？
她此时很是慌张，感觉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不过此时燕王内心的防线已经爆裂，他恼羞成怒，紧接着便拎起来长剑，直接朝着太后的方向而来。
“砰！”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出来，姜璃发着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手铳，她闭着眼睛，脸都要快挤在一起了，那股火l药的味道直冲头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他过来之后就立马拔了保险打了一qiang出去，殿内非常安静，姜璃不敢睁开眼睛，不过身上不疼，就足以证明没有戳过来。
她……
她她她杀人了？
姜璃不敢相信，但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不敢睁开眼。
知道手上有一股温热传来，她一点点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淮南王的一只手臂，直直的挡在她的面前，那一剑就刺在他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到了燕王还是别的什么那剑还没有拔出去，姜璃看到血染红了他的肩头，于是更害怕了。
鼻尖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她手一软，一松，手铳就掉了下来，对面的燕王毫发无伤。
手铳被接住，淮南王直接趁着燕王没有反应过来，顶上了他的头顶，燕王一动不动。
“累死我了，这么多缠人的。”殿外传来雄厚的声音，姜璃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人走了进来，他壮硕无比，走进来之后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燕王的人，直接抬手就拧断了一个人的胳膊……
姜璃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很多。
这人是谁？
那qiang不能连发啊，这不是后世的手qiang啊，是要填充才能发第二弹的，淮南王你千万不要暴露啊。
胳膊怎么办？
全是血？
那一qiang她打哪儿了？不会是打到别人了吧？
千万不要啊。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淮南王的声音已经想起来了，他直接自己靠后从那剑上退出，姜璃感觉到血溅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就听到他说：“退后，不然这一下，就能给他打个窟窿出来。”
大家都感觉到了刚才那一qiang的威力，燕王的护卫自然也是知道的，再看看后面的振远大将军，然后又看看眼前的淮南王，总归就是……
前有狼后有虎。
后面进行的非常顺利，姜璃云里雾里的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其中有叶修远和太子，以振远大将军为首，直接拿下了其他护卫，然后将燕王拿下，再然后事情就变得明朗了许多，燕王被活捉。
“你的。”淮南王把qiang送到姜璃的手上。
她看着他肩头的血迹，那边在忙碌抓认的时候，姜璃已经快哭出来了，立马就把自己的大麾上面的带子抽了下来，她记得好像要绑住伤口才不会流血？
不过她不会，眼泪是这个时候才出来的，唐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直接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带子，然后娴熟的先给淮南王止血。
这下她才算是颤抖着把手放了下来，袖子里面的手铳掉在了地上，姜璃突然想起来，她刚才是不是耍智障的时候开qiang了？
她打到哪儿了？
子弹呢？
不会吧？
姜璃更慌了，比起来刚才开qiang的时候，这一刻她才是真的担心了，好在皇上和太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姜母想过来关心她，但是很显然皇上担心太后受了惊吓，所以早就已经让人把太后围了起来，这会儿是断后的时候，太医院的人几乎全部都在太后和皇上的身边，她附近也就是多了一个唐琛。
“你是不是想问自己刚才打到什么了？”淮南王坐在阶梯上，唐琛在旁边给他处理伤口，姜璃不敢看，听到声音才敢侧过头来。
她点点头，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指着近处，姜璃看过去，就看到了长明殿距离他们最近的那颗柱子上，有一个大洞，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打的了，手铳不如手qiang，打出来也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洞，之前叶修远就告诉过他们，可能会直接打出来一个洞，不过没有试过是不知道，眼下看到之后，姜璃才真的是惊呆了……
不是吧……
她把长明殿的柱子上面打了一个洞，她仔细看过去，这不只是一个洞啊……
她打的真的挺准的。
直接把那盘旋在柱子上的龙头给打掉了，现在深深的凹进去一块，漆黑无比。
她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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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先学下来再说。
就怕到时候不敢打出去,所以她还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到时候一定要瞄准,不要闭眼，千万要知道哪个是敌人哪个是皇上,就算是不小心打错了，也一定要认清哪个是熟悉的大臣，姜璃心中默念，只要没有威胁到太后还有她和哥哥就按兵不动,万不得已不动,都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发现。
这玩意儿……
太重了。
放在袖子里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安慰自己,不就是重一点点，没有关系的，要学会适应,姜璃和自己说着,然后还是抽出来,插在了鞋子里。
难拿了点,但是好歹解放了不少。
因为今日比较特殊，太后很少会参加，自从夏帝登基之后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太后只有早几年的时候参与了，姜璃觉得今年肯定不会是个好事儿的，否则皇上不会让太后参加。
留在万寿宫可能会成为别人威胁他的工具。
猜到了这一层之后，她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今年因为太后参加，所以她也没有特意的去和侯府汇合，再加上王氏的事情，虽然她对姜明郁没什么排斥了，已经调整好心情，可是面对宁远侯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舒服，这大概是来自心里上的。
虽然说在古代肯定会这么选择，只是没想到姜璃的母亲家族后面会逐渐衰败，再加上驻守边关，振远大将军和家里来往并不紧密，所以才会导致她好似成了一个孤女般的存在，但是她还是对宁远侯提不起想见的兴趣。
姜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她和太后是一起过去的，把手铳藏起来之后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和太后过去是不一样的，她会坐在太后的下首，其实是充当了半个伺候的宫人，不过这也是莫大的排面，否则一个县主，凭什么坐在那么好的位置上呢？
姜璃扶着太后，她们二人到的要晚一点，和皇上是一起进场的，主位上除了龙椅之外，还有其他两个位置，太后得要高一点，皇后的要低一点，姜璃坐在太后的左手边，太后坐在皇上的左手边，另外一边则是皇后，接下去是后妃。
她坐的位置靠后，下面一点是燕王的位置，在后面是淮南王。
皇上已经来了，燕王却没有到场。
姜璃坐在太后左手的后边，这里比较暗，她看着燕王那个空落落的位置，心里头也空落落的。
倒是下面的淮南王稍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匆匆一眼，却让人安心不少。
燕王的缺席给这一场宫宴平添了不少压抑的气氛，皇上并未说明燕王是否是因为抱恙还是如何，他根本就没有提起来燕王这个人，所以就导致气氛更加的冷凝，因为大概朝臣都是有所猜测的。
她看了一圈下去，后妃那边要更紧张一些，燕王的野心如今已经不是秘密了，甚至可以说是公开的，他此次上京，不管是理由，还是多方面的原因，都能看出来，只怕这一次进入上京城，就是为这这一把龙椅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没有办法组织。
谁敢说他不是有备而来的呢？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歌舞，皇上的位置是能够看到大殿外面的，今日虽然寒冷，但是却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好日子。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第一场歌舞了，可是今年却格外安静，甚至都没有大臣之间的觥筹交错，以前兴致到了的地方，皇上甚至还会让人赋诗一首，宫宴虽然不比家宴，但是本就是一场朝臣之间的联欢会。
大佬是皇上，他就是主持会议的。
压抑的气氛说不出来，宫人们却没有不愿意上菜，只是安静的皇上让大家都觉得这好像就是最后一口饭一般，大概吃完了就会变成断头饭，所以每个人看起来神色都说不出的难受。
尤其是当太后出现，就做实了心里面的想法。
没有人敢动筷子，就是皇上也没有动，他手中抓着酒杯，不知道在什么，甚至没有说要喝一口的准备，姜璃看看皇上，又看了看太后，她坐在后面，看不到姜母的表情，只看到她抬手，姜璃连忙上前夹了一个口水鸡放在了太后的盘中，姜母抬手，掩口尝了一下，打破了今夜的平静。
“这口水鸡做的不错，当赏。”
太后的声音就好像是大殿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正当大家的中心都放在那个孤零零的位置上的时候，她的声音却突然开启了今日宫宴的目的。
皇上瞧了过去，见太后已经放下了筷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今日本来就是一场普通的宫宴。
“赏。”
这是宫宴开始后皇上说的唯一一个字，不过随着公公尖利的声音一次次的划过宫中，死寂一般的安静终于被打破，也有朝臣纷纷拿起筷子，皇上都说了，太后都夸了，他们没有理由不赶紧吃起来。
比起来后妃，大臣本来就要淡定的多，姜璃看到四公主抬起头来看向她，她点点头，那边才低下去有些惊慌的小脑袋，随即开始吃东西。
倒是淮南王这边依旧没什么动静，看着大家总算是动起来了之后，才说道：“今年怎生没准备歌舞？内务府这做的可不行啊……”
内务府总管吓坏了，差点直接跪下来，歌舞不是他没有准备，那是皇上没让准备，宫中都是皇上说了算，他怎么敢抗旨呢。
当然淮南王也只是说说，没准备真的为难谁，只听他接着道：“若是没有也不碍事，臣弟之前在江南一带游玩，每日依山傍水，在船上的时候也会即兴的演奏一曲，不知道皇上可否给臣弟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说起话来轻松无比，就好像眼前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不得不说，现在看着淮南王跟太后还真是有八分相似的。
他们一家子，皇上在内，那都是淡定的很。
倒是皇上是那个最淡定的人。
直接就让人给他取了一个长笛来，淮南市擅长笛，这也不是京中的秘密，凡是有点头脸的人都是知道的，在皇上逢十的寿宴上，每每淮南王都会拿出来演奏一曲，皇上很是喜爱，次次都会封赏，所以大臣都是知道的。
她看着淮南王，只见他转身只见还看了姜璃一眼，然后悠扬的笛声响起。
这是一首姜璃很熟悉的曲子，她还记得那一日守岁的时候，晚上无趣，临华殿距离太后的寝宫很远，所以她便一边弹一边写了一首曲子，她心中惦记着许多事情，只有这件事情能让她安下心来，所以当时曲目里面包含了她的很多感情。
对未知事物发生的恐惧，也有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甚至有对王氏的不肯释怀，还有偶尔想起来姜明珠的那种情感。
后来她是把曲谱撕了的。
太负能量了。
一个人在负能量的情况下创作出来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是带着负能量的，她对这首曲子后面再看，里面几乎是没有春暖花开的。
可是如今却不同。
笛子的声音本来就是明亮中又带着一点点的婉转的，这曲目的每个尾音都经过了处理，再加上了淮南王自己重新做的节拍，好像一瞬间焕然一新，姜璃的手忍不住的跟着打起来拍子，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曲目，虽然调子没有改变，音符也没有改变，可是它出来的含义又不同了。
积极。
向上。
好像眼前都是一阵明亮。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姜璃不得不感叹，难怪他只在寿宴上演奏呢，若是次次都演奏，反而没有这种稀罕感了。
厉害是真的厉害，比她还差点，姜璃想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曲儿？”皇上问他，低沉的声音里面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感，不过却也能感觉到这是带着欣赏之色的。
他摇摇头说道：“是在母后宫中看到的曲谱，觉得新鲜，于是便记了下来，不过回去稍微改了改，不过却没有大的改动，并非臣弟原创，不敢领功。”
太后平日就喜欢烧香礼佛，听曲儿很少，这把年纪也不会再自己写曲，便直接回头问姜璃说道：“可是你忘在哀家宫中的？”
“回太后，是臣女。”
除了她，也不能说别人了，虽然说姜璃的名声不大，但是整日和四公主厮混在一起，不怕没有人给她宣传，她会写曲儿写的还极好，在后宫都是有名气的，主要还是要感谢四公主这个大喇叭，就差直接喊了。
“得朕心意，赏。”
这才是宫宴正常的流程。
无非就是做做总结，一边喝喝酒，看看舞蹈，然后看看谁的业绩今年不错，皇上觉得还行，就找个由头赏赐，不同的业绩自然也是不同的好处，不过赏赐的东西值钱也没什么用，谁敢卖？
但是朝臣要的也不是东西，哪怕就是一壶酒，这都是脸面，凡是得到赏赐的就代表今年政绩不错，至少在皇上面前混了个好印象，所以都引以为荣。
简直是大型的年会现场。
有了那个味道之后，气氛也稍微活跃起来了，姜璃看向淮南王，这曲子虽然是她写的，但是基本上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和姜璃之前创作的是完全不同的，他这是在帮自己要赏吗？
不过姜璃还是见好就收的人。
与此同时，上京城的街道上非常安静，除了一些打更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宫宴虽然本来就晚，但是也许是因为除夕，大家都在屋中阖家团圆，所以外面没什么人，除了城门处的守备军之外，倒是没有一个地方是灯火通明的。
主街道上面的店铺不少，居住的区域也比较集中，上京城的条件好一些，自然也是瓦房，所以没一个亮堂地方。
月光照下来，把街道笼罩上一层雾蒙蒙的白色，如今还早，打更人也不着急，除夕期间也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于是便在路边偷起懒来。
倒是近郊附近也是安静得很，甚至许多地方连煤油灯都没有亮起来。
站在城墙上的守备军统领看着远处，只听到一阵阵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脚下的地开始震动，远处火光一片。
没有歌舞，就在这样尴尬的氛围中，宫宴竟然诡异的进行下去了，外面跑进来的小公公神色匆匆，在周公公跟前耳语了几句，一刹那间姜璃就看到了他苍白的脸，然后凑到皇上的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闻后的皇上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是一抬手，正对着龙椅的正门关闭，轰的一声，把朝臣都吓了一跳。
皇上闭上眼睛，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皇上发话，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燕王带领三万大军，破上京城门。”
此言一出。
皆是震惊。
如今宫中坐着的全部都是朝中重臣，五品之上，包括后宫，皇子，甚至连淮南王都在在坐，声音还是有的，但是不多，朝臣那边有些心态不好的已经几乎是直不起被来，姜璃看到了一个大臣的家眷直接晕了过去，后妃那边也有一些心里能力承受比较差的，只是脸上还是尽量的绷着的。
毕竟能参加宫宴的后妃也是有要求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再见过，也没见过篡位的啊。
姜璃看到惠妃娘娘的脸色一白，手中的筷子都掉在桌上了，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也有人的酒杯掉落，总归就是现场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除了几位尚书大人，大学士还稳如泰山，年轻人几乎是坐不住了。
姜璃看到唐婉的祖父站起来说道：“皇上，微臣斗胆请皇上先行撤离，唐琛会随在皇上左右。”
宫中是有密道的，只有几个老臣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若是一旦有意外，唐琛有医术，再带上金吾卫，总能出去。
他这话一出，大学士也站起来说道：“唐老说的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站起来，都是劝皇上走的。
片刻后，皇上说道：“朕不走。”
他的声音堵住了朝臣的嘴，那些人立马跪下来求皇上，只听他说道：“莫要劝了，夏国的江山还在，你们不必慌张，今日不管如何，朕不会离开长明殿。”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的，夏国的江山还是萧家的，只是换了个主子而已，只不过换了主人，就是一场血雨腥风，朝中定然会动荡，时间长了也会安稳下来，区别还是有的，可是没有换人，就算是皇上躲出去，日后也只能打回来。
毫无意义。
这一条性命，燕王绝对不会留下，对他而言，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一定要让这个隐患消失。
所以皇上的逃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实朝臣也清楚，但是有一线生机，还是不同的。
他虽没有说，可是夏帝还是深得人心的，如今朝中也有结党营私的，但是甚少，夏帝因为自己看的明白，也会放出一些手去，甚至会养出一些贪官来，都有政治正确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朝臣对夏帝，那都是崇敬的。
一时之间，混乱无比。
皇城的金吾卫只有几千，加上禁卫军，也不万，京城的守备军虽然不少，但是也是无用，燕王带来的三万将士，可是燕地的精锐，他此次入京虽然没有带人，但是都知道，在皇城外，不知道有多少人。
那些人为何会没被控制住？
因为上京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将士们都在外面，一时之间是不可能被召回的。
来的这么快，确实是没有想到的。
尽管如此，皇上也没有直言放弃，五百金吾卫从侧门进入，前前后后把整个殿内围了起来。
金吾卫首领站在皇上和太后身后，长剑在身侧，令人感到安心。
姜璃后面站着姜邺，她侧过头去，就看到姜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的手在佩剑上握了握，像是给姜璃勇气一般，这是他特意换的位置，能看出来，今日金吾卫直接进入，这不是突然的，而是早就有了演练的，不过姜邺是不会提前说的，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姜璃身后，若是一旦有危险，一会儿他便挺身而上。
她看向六皇子，四公主，他们算是皇子中比较淡定的了，四公主偷偷的换了位置，坐在六皇子的身边，她伸手抓住了六皇子的胳膊，自己坐在靠外面的位置，俨然一幅姐姐的模样，而另外一边的八皇子，他有些害怕，但是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姜璃注意到四公主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八皇子靠了过来，坐在了四公主的另外一边。
一手一个拉好之后，她看向了姜璃，眼里充满担忧。
姜璃给她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四公主点点头，这才又紧张的看向门外。
淮南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太后气定神闲的动筷子。
皇后额头上已经掉落下来了大颗的汗珠。
姜璃实在是有些担心，往前蹭了蹭，然后凑在姜母的耳边说：“妈，你走吧。”
姜母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又不是没死过，不要这么紧张。”活了两辈子的老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姜璃是不是继承了这十几年的记忆，但是她和原主本身年龄差距不大，就算加起来三十多岁，可是经历的孩童时代都是幼稚的，她的心智也并不成熟，姜母就不一样了，一个人撑起来一个家，公四个孩子念书还能让他们的成长不劈叉本身就够强大，再继承了宫斗冠军几十年来的记忆。
她不敢想记忆都有什么，但是稚嫩的应该是有的，可是只怕是后面几年的记忆更深刻一些，所以姜母经历的都是成熟的，她才能如此淡定。
“太后是要和皇帝共存亡的。”她小声和姜璃说道：“你始终要记得，我们来这儿，是借了人家的身子，不能只顾着自己，也要做到人家需要做到的事情，哪怕不能扬名立万，却不能毁于一旦，那便是对不起生命给你的馈赠，但是你不能死。”
姜璃：……我信了你的邪。
亲妈还真是亲妈，说什么都不听。
她只好坐在后面，只希望皇上不要拖得太久，让他的后招早点出现，不要出现任何危险。
气氛比方才还要来的紧张了。
这是一场博弈。
脚下的地震动的厉害，那乱七八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时间在紧张的情绪下过的非常慢，不知道是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加久远，姜璃看到大学士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皇上的面前的阶梯下面，然后是唐老，紧接着是其他朝臣。
一朝为臣，便要认得君主。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姜母说的，太后和皇帝是要共存亡的。
他们的态度表明一切了，今日若是进来，那么燕王也只能从他们的尸体上面走过，最终面对皇上。
就算有朝一日，他君临天下，也没有任何愿意为他效力的朝臣。
胆子小的人有，不敢的也有，但是迫于压力的坐过来的也有，除却几个吓到昏厥的人，大部分的朝臣还是有心中的信仰的，越是年纪大的越是明显，比如说大学士，他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样子，甚至让姜璃觉得鼻子发酸。
不得不说，古代在这一点还是不同的。
大概就是心中的信念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过了一夜，也许是精力高度集中，所以姜璃并不觉得累，甚至没有人觉得累，后妃就算是平时恨不得弄死对方，此时也是紧紧抱团，皇后努力保持镇定，每个人都在打着心里的算盘，姜璃坐在太后旁边，手挽着太后的胳膊，她不是害怕，只是担忧。
天还未亮的时候，宫门已经被攻破了，燕王要攻打的又不是百姓，只要占领皇城，那么上京城就是他的囊中物，他并没有在城中耽误时间，经过他精心培养的军队也有纪律，皇城他是清楚的，这里才是最松懈的地方。
那些金吾卫，禁卫军，在他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他没放在眼里，三万人，足够拿下皇城。
这是他之前想的，完全没有料到，进入皇城之后，宫门紧闭，经过三道宫门才算是走入了夏国皇宫，他进来了，长明殿甚至近在咫尺，却被拦住了脚步。
花坛边上开始爆裂，很明显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叶修远一点儿都没有打算放过皇宫，爆破的声音开始响起，燕王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稳住了。
“护送我出去，直接去长明殿。”
杀掉皇上，一切都会被改变。
哪怕配上三万人，皇上也必须死。
反正太子在变光也回不来，他不相信梁帝这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也莫要在提什么叛乱了。
长驱直入，他却被人挡住了身型。
来人足足有一米九几，看起来人高马大，壮硕黝黑，身上的重盔甲看起来甚至刺不透，不过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重，站在燕王的面前说：“格老子的，今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
燕王看着他浓眉大眼的样子，竟然和记忆中的一个人有些重叠了起来。
“是你。”
“惊讶不？”
“你不是在边关……”
“早回来了，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走不了了，束手就擒吧，或者直接自杀，我相信你吃不住地牢的苦。”
燕王气得够呛，没想到振远大将军会出现在这里，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在看后面的军队，踩哪儿炸哪儿，那画面别提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除了三万精锐之外，他还有一百的贴身士兵，这一百更是不同，此时已经突破重围站在了他的身边。
“把他拿下，不要杀。”
留下一个小队对付他，燕王带着其他几十人继续前往长明殿，长明殿外禁卫军不少，就这样一路杀进去。
姜璃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之后就已经把手放在了下面，摸到了手铳的手柄，但是却不敢拿出来，手心全部都是汗，就连额头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王八蛋，一会儿谁敢动她妈，都得给我死。
死。
姜璃就一个想法，这种场景她没见过，原主也没见过，电视剧里面和现实生活中的出入很大，那种打打杀杀的声音堪称3d环绕，在耳边连绵不绝，已经有人哭了出来，甚至承受能力最差的后妃已经疯了，金吾卫直接把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这才让殿内少了一点声音。
大臣的女眷也是一样，不过看到后妃的下场之后自然都是不敢动的，只能发抖，受不住的还口吐白沫了，也被金吾卫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少，姜璃想着应该是雷炸完了，这边大殿终于被撞门了。
长明殿的门轰然倒下，把站的最近的小太监拍的粉碎。
金吾卫直接围住门口，姜璃坐的高，被这风出来的一股血腥味给恶心到，直接呕了一声，赶紧捂住嘴巴，就听到大殿上呕出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这里大部分人都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也是正常的，她抓起太后的杯子喝了一口，把这恶心又黏腻的感觉压了下去，然后看向门口，燕王带着几十人站在门口，已经杀红了眼。
姜邺的身体挡在了姜璃的前面，她却没让，而是直接拉开了他说：“保护好你自己。”
姜邺不肯，执拗的站在前面，再一次挡住的姜璃的视线。
打打杀杀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来的，皇上站起来，太后也跟着一起，姜璃拔出手铳捏在手里，此时也不觉得重了，就想着淡定一点，杀人就杀人吧，这不是没办法么？
一边给自己灌毒鸡汤，一边看着金吾卫一个个倒下，连连后退，大臣也是一样，被挤得连连后退，却不肯退开，金吾卫为了保护大臣，更是吃力，这殿内的老弱妇孺太多了，金吾卫根本没有办法保全一个人。
于是进入了焦灼，开始对峙，燕王身边也死了不少人，他不敢冒进，只能找机会，寻找对方的弱点。
“住手罢。”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投降了？”燕王问他。
“你要的不过是朕的人头。”
“你要我儿人头的时候，便该想到有今日。”
“若你想要，你儿的项上人头朕还留着，可需要朕告诉你在何处？”
从肉搏到打嘴炮，姜璃默默的把身子挪到了前面，然后就看到燕王杀红了眼一样的冲进来，甚至在大臣中间冲出了一条血路，最后止步在了大学士的眼前。
她立马去寻找，看到唐老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金吾卫早就把大臣退到两边去了，所以并没有人倒下，但是受伤的还是有的，只有大学士，一动不动。
“叶卿，让开吧。”
大学士听了皇上的话，这才侧开身子去，不过燕王却没有继续向前，他的人很快就围了上来，看着身边的金吾卫，立马就要有人动手的样子。
说实话，金吾卫干不过这些护卫，姜璃已经看的很明白了，别看他们人不多，但是很显然都是一些高手，此时姜璃就在想，皇上身边就没有留一些大内高手？
人家电视剧里面都有一些牛逼的公公，怎么到了夏国就啥也不是了？
燕王近在咫尺，那血腥味也变得更浓郁起来，金吾卫此时就剩下了几十人，想要和他们打，真不一定打得过，何况还有一个战斗能力爆表的燕王。
两人僵持的时候，燕王的目光在姜母的脸上一扫而过。
夏帝孝顺，举国上下，无人不知。
姜璃心中警铃大振，没有注意到莫渊之此时已经摸到了她的身边来，而是直接挺身而出，站在了姜母的前面。
很快姜母就被莫渊之扯住了袖子，他手慢了一步，没抓住姜璃。
气氛变的有些冷凝，后妃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有一个实在是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大概是疯了，直接就朝着门口跑过去，结果在走过那护卫身边的时候，那护卫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剑，姜璃亲眼看到一个人在眼前被抹了脖子。
亲眼看到。
她的颈动脉被割破。
然后躺在了血泊之中。
燕王不会善罢甘休。
“皇城已经无人可以救你了，你以为振远回来就能救你吗？我培养出来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只怕是如今已经身葬皇城了。”
振远大将军回来了？
姜璃愣了一下，这是完全没有听到的，看来皇上已经是有准备了，这下子她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颗心，不过就算如此，姜璃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姜母这个人真的是拉也拉不住，她让儿子松开她，然后走出来，站在皇上的身侧说：“你从小便是一个有主意的孩子，所以你母妃才留不得。”
这句话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姜璃发现了，她是她妈亲生的，别的不说，刺激别人这一点，那真的是一模一样，你不爱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你闭嘴，若不是你，我母妃根本不会陪葬！”
太后摇了摇头说：“先帝的诏书上是清楚写着的，她陪葬是先帝给你的警醒，告诉你，安分守己便可平安，若是非也，那便回和她一样，或者说葬后连个安身地都没有。”
说着，太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道遗诏，放在了皇上的手上。
肌肉记忆已经让朝臣们都跪了下来，但是姜璃没有，她挪了过去，看到夏帝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亲妈居然还藏了一道遗诏？
这是对燕王的处分。
遗诏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如果燕王造反怎么怎么样，应该是早就已经想到了，姜璃却无心听，你们能不能不要放松警惕啊我说，就算是眼前好像打了个平手，但是明显人家还是有能力的好吗？
她此时很是慌张，感觉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不过此时燕王内心的防线已经爆裂，他恼羞成怒，紧接着便拎起来长剑，直接朝着太后的方向而来。
“砰！”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出来，姜璃发着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手铳，她闭着眼睛，脸都要快挤在一起了，那股火l药的味道直冲头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他过来之后就立马拔了保险打了一qiang出去，殿内非常安静，姜璃不敢睁开眼睛，不过身上不疼，就足以证明没有戳过来。
她……
她她她杀人了？
姜璃不敢相信，但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不敢睁开眼。
知道手上有一股温热传来，她一点点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淮南王的一只手臂，直直的挡在她的面前，那一剑就刺在他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到了燕王还是别的什么那剑还没有拔出去，姜璃看到血染红了他的肩头，于是更害怕了。
鼻尖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她手一软，一松，手铳就掉了下来，对面的燕王毫发无伤。
手铳被接住，淮南王直接趁着燕王没有反应过来，顶上了他的头顶，燕王一动不动。
“累死我了，这么多缠人的。”殿外传来雄厚的声音，姜璃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人走了进来，他壮硕无比，走进来之后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燕王的人，直接抬手就拧断了一个人的胳膊……
姜璃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很多。
这人是谁？
那qiang不能连发啊，这不是后世的手qiang啊，是要填充才能发第二弹的，淮南王你千万不要暴露啊。
胳膊怎么办？
全是血？
那一qiang她打哪儿了？不会是打到别人了吧？
千万不要啊。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淮南王的声音已经想起来了，他直接自己靠后从那剑上退出，姜璃感觉到血溅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就听到他说：“退后，不然这一下，就能给他打个窟窿出来。”
大家都感觉到了刚才那一qiang的威力，燕王的护卫自然也是知道的，再看看后面的振远大将军，然后又看看眼前的淮南王，总归就是……
前有狼后有虎。
后面进行的非常顺利，姜璃云里雾里的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其中有叶修远和太子，以振远大将军为首，直接拿下了其他护卫，然后将燕王拿下，再然后事情就变得明朗了许多，燕王被活捉。
“你的。”淮南王把qiang送到姜璃的手上。
她看着他肩头的血迹，那边在忙碌抓认的时候，姜璃已经快哭出来了，立马就把自己的大麾上面的带子抽了下来，她记得好像要绑住伤口才不会流血？
不过她不会，眼泪是这个时候才出来的，唐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直接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带子，然后娴熟的先给淮南王止血。
这下她才算是颤抖着把手放了下来，袖子里面的手铳掉在了地上，姜璃突然想起来，她刚才是不是耍智障的时候开qiang了？
她打到哪儿了？
子弹呢？
不会吧？
姜璃更慌了，比起来刚才开qiang的时候，这一刻她才是真的担心了，好在皇上和太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姜母想过来关心她，但是很显然皇上担心太后受了惊吓，所以早就已经让人把太后围了起来，这会儿是断后的时候，太医院的人几乎全部都在太后和皇上的身边，她附近也就是多了一个唐琛。
“你是不是想问自己刚才打到什么了？”淮南王坐在阶梯上，唐琛在旁边给他处理伤口，姜璃不敢看，听到声音才敢侧过头来。
她点点头，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指着近处，姜璃看过去，就看到了长明殿距离他们最近的那颗柱子上，有一个大洞，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打的了，手铳不如手qiang，打出来也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洞，之前叶修远就告诉过他们，可能会直接打出来一个洞，不过没有试过是不知道，眼下看到之后，姜璃才真的是惊呆了……
不是吧……
她把长明殿的柱子上面打了一个洞，她仔细看过去，这不只是一个洞啊……
她打的真的挺准的。
直接把那盘旋在柱子上的龙头给打掉了，现在深深的凹进去一块，漆黑无比。
她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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