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不成山 人为山成峰_碧海洗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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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山不成山 人为山成峰

  姬老大带着姚二、严三、蔡四、杨五,五人一起越天台山、过东阳,转向金华府的永康和武义奔去。

  一路上昼伏夜行倒也无事,不过路上也不是没有小插曲,几次路上都遇到了官军巡查巧妙的周旋过去了。过了就是路上不时遇到流民灾民组成的流军打劫、土匪劫道。

  几人走走停停找找看看,先到永康县周围四外找了找,这里没有好地方也不能安身。于是又转身往武义县走去,这一路也看了不少山,游了不少湖,但都不满意,没有一个地方能容身。

  他们现在要找的地方是既能藏身又能生存的地方,最理想的地方是有山有水还不会让官府随便攻击,或者说就是想攻击也不容易打得进来的地方。

  几人又往武义县去找,在武义找了东北西都看了一遍还是不理想,都没找到自己心仪的栖身之地。

  这一带是有山是有湖,但不是山太低太平,就是湖太小太浅,又没屏障,都不是安身之地。按行军打仗来说就是一些死地、绝地。

  到了十月了整整找了二个月一无所获,蔡四就对姬老大道:“老大,我觉得这事有点玄乎啊?李兄弟说的话可信不?我们也算浙江本地人吧,如果是去别的府县,我们还能很快找到一个好地方,但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理想的地方啊!”

  原来这五人中除了姬老大是杭州府人,其它的都是附近各地州府的,五人中就是没人是金华府的人,对这里虽听过但不熟,更别说打探消息。

  姬老大道:“正因我们都对金华府都不熟,才有机会的嘛,我们不熟但官府也想不到,我们会来这种不熟悉的地方啊?再说我们来了不就熟了吗,不熟有不熟的好外,熟有熟的好处。

  要是都熟我们还怎么混呢?我们再找找看,既然李兄弟说这里的武义、永康有生机那就没错,估计是我们的缘分还没到,暂时还没找到而已。”

  但蔡四又道:“老大,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啊,李兄弟不会批命算卦,也不会看风定水,他那天本是开玩笑胡闹的才信口说这里有生机,生机我们是有了,但怎么没找到生存之地啊,我觉得不能相信李兄弟的话哦。是不是另找一个地方,或者我们也学李兄弟直接北上求生存啊?”

  姬老大哈哈一笑:“这关李兄弟什么事啊?李兄弟堂堂明明地说了,自己不会看相称骨,也不会推字测名,是我们叫他算的。来不来也是我们自己定的,这事我觉得李兄弟说得对,这事就这么定了,不是武义西南方没去查看吗?我们去哪里再找找。”

  杨五这时也开口道:“老大,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只听李兄弟一面之词啊,李兄弟是好心也好、无心也好,但都不能解决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那就是后面还有官军在追杀,我们现在如何摆脱掉官军才是大事。

  我们现在可是在浙江腹地,要是四面一围我们就是想跑都跑不到了。我觉得要么直接南下要么直接西去,但也没必要非留在这里,说什么这里有生机,就本身来讲就是一个大笑话,生机凭我们哥俩哪里都有生机,可生存之地就太虚无飘渺了,我们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这哪还有一点生存的事呢?”

  姚二听了看了其它四人的话后沉吟道:“几位兄弟说的是,说的都是有道理,但这事与李兄弟真的无关。你们想想,提出让李兄弟指个明路的是我们老大,提供占卜的铜板也是我们,最后决定去留也是我们。李兄弟不管是信口开河也好,还是胡言乱语也好,既然我们都来了,怎么也得把武义好好找找才是。”

  姬老大大手一挥说:“这事没有争议的必要。我们且不说李兄弟说的对不对,我们且说李兄弟与我们的缘分,你们想过没有?这李兄弟能从山东一路杀到浙江来,身边还带着四个半大孩子,居然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来到这里,这说明什么?

  说明李兄弟本身就具有趋吉避凶的天分。还有那么大的灾难那么大的海啸也能挺过来,按李兄弟的说法是天罚,就算是天罚那也没把李兄弟怎么样啊?

  再说一点,这李兄弟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宁海的小山村答应给村民看病,却偏偏在那里过夜,又偏偏在那里等着我们过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在那里等我们去,再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来。

  就算那卦不当数,就算那六六大顺不当数,就算这都不算数,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巧合得天衣无缝?所以这事十有八九能成,相信我!要是这里真没生机,那我们再找就是,这天下大乱就在眼前,还怕我等英雄没用武之地?生存之机?”

  姚二接着道:“就说那天打卦算命的事,我看李兄弟确实不会,也确实不会打,那三个铜板确也是乱抛的,那些地名也是随口而来的,但你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兄弟是道家之人,既然是道家之人本身就有气运。

  道家最讲机缘与时机。这一切都巧合得太是时机了,在我们走投无路时惶然无助时,不早也不晚,不前也不后,时机与机缘恰恰都在那里等着我们相聚。正因如此,所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一切都是水道渠成的,看似无意却有天意。我看这武义之行必定成功,年前必有安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五人就统一了意见南下再找找。

  过俞源、桃溪往遂昌县方向走时来到一个山脚下,只见从山上冲下一群五六十个流民土匪把五人团团包住。五人相视一看也觉有趣,这一路逃亡遇到最多的不是官军,而是眼前的这种流民土匪。

  手里提着一些锄头斧子和棍棒,身上也是破烂不堪面黄肌瘦,占着一个小山头就开始打家劫舍,干起把性命挂在裤带上的生意来。

  这时一个头目手提一把破刀站来了出来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严三跳了出来看着对面的流民也喊道:“山是山来树是树,今日经过要买路?要想我等留下钱,手底见招挨个数。”喊完从背上卸下一把刀来舞了舞。

  原来这几人都是喊的黑道黑话,那个头目的意思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要想从这里过去,就必须留点钱来,留下买路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乐我乐大家乐。要是懂事的就多少留点钱,他们也就你们放过去。

  但眼前这伙人可不干,你说这山是你开的,你说这树是你栽的,谁信啊?那好,我可以给你钱,但你必须得先打得过我手中的刀再说钱,打得过我们身上的钱都是你的,你要是打不过,呵呵,你身上的钱怕要送到我这里来了。

  看你吧,你觉得是要收钱呢还是不收钱呢?

  那流民头目一看没吓着这五人,反而要让自己先比试比试后,才决定给多少过路钱,这扫了自己的面子,自己怎么也算有一支队伍,你要是不给一分钱就过去了,那我还怎么带队伍呢?但自己又明显打不过人家,就凭对手的那把刀也比自己的好几倍,怎么办呢?

  但也得硬上头去干。

  所以这头目站了出来把手中的破刀一挥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手底下见真章!”说完舞着大刀就向严三劈来,严三也架起刀式硬接这招。

  只听呯的几声响,两人错步而开又再转过身来盯着对方看。只见那头目手中的破刀已让严三给砍断了,而流民头目手提一把半截断刀的手也软了下来。

  且说姬老大这五人,姬老大长得英武不凡枪棍不论,姚二是文弱纤孱擅使长剑,严三是高大威猛提使重刀,蔡四是矮小结实精通暗器,而杨五是粗壮勇悍惯用长枪。这五人中以姬大为主,姚二为辅,严三叫阵,蔡四探路,杨五断后。

  这严三力气蛮大的哦,人又长得高大威猛,这一路下来往往是严三打头阵,栽在他手里的好汉无数,就一刀就把这流民头目的刀砍断不说,还把他手给震得酸麻抬不起来。所以姬大和其它三人就笑了起来,那头目脸色绯红不知所措,按江湖规矩自己败了就得接受胜利者的摆布。

  姬老大对那头目说:“你们这里叫什么地方,你们就这几十号人吗?”那头目还没回过气来正喘得厉害。

  所以姬老大就向对面的几十人又问道:“我不会杀了你们,只要你们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你们哪个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有多少人,或者你们在哪里安身?”

  这群流民也让严三的勇猛吓着了,又见自己的老大让人家一刀就打败阵来,心里也十分害怕,怕自己让他们五人一刀就杀了。

  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回答道:“我们这叫牛背山,又叫牛头岗背,因这里是前面牛头山的后背,又有一道小岗子,所以才叫这个名字。我们这就只有这五十来人,山上还有一百多人妇孺儿童,其它就没有了。”

  姬老大一听牛头山、牛头山,这名好像很熟啊,就正要问这牛头山怎么个情况时,姚二就在身后说话道:“大哥,这牛头山是浙江最高的一座山,号称金华八婺第一峰,也是浙中之巅。”姬大明白了,原来这牛山在浙中还是很有名的一座山啊。

  这牛头山位于有“江南华清池,浙中桃花源”之美誉的武义县与遂昌县交界境内。也是峰峦叠嶂,高耸云霄,山峰林立,断崖峭壁、险壑错综,景色是非常的壮观优美。

  以古树断崖、碧湖悬瀑,林密岩奇、因兽跃禽飞,和谐怡然,独木成林、古藤恋树而号称林木二绝。这里人迹罕至,其各种奇树异木和雄奇绝险的峡谷断崖,美不胜收的溪水瀑潭,具有“雄、奇、险、秀、幽”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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