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_表小姐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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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证据你有证据赶紧交出来。”

  杜岩咽了下口水,心跳加快。心里愈发不安,掌心里都是汗粘滋滋的,他把手背到身后,在裤子上擦了擦。

  “行啊,一句话的事,不过”祁东方讪笑着伸出手晃了晃,上面还牢牢的系着绳子。

  他点头哈腰的蹦到徐大奎的跟前,讨好说道,“大哥,辛苦您给小弟我解开你看,屋子里这么多人,根本不用担心我逃跑。再说了,我现在还能逃到哪去”

  说到最后,祁东方已经哽咽。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这短短时间里,人情冷暖他尝的够够的。

  可徐大奎是谁街头霸王的祖宗,他半眯着眼睛,对小家伙的示弱无动于衷。这些小伎俩,他五岁以后就不玩了。

  不过解开也没事,这不还有董长征嘛。

  懒洋洋的伸手,找出线头一拉,扎的绳子便应声散开,徐大奎慢悠悠的把绳子收拢,丢在茶几上。

  这沙发,躺着怪舒坦的,打个盹先。

  揉着红肿的手腕,祁东方湿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绝不能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掉眼泪,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掀开外套,在里面的口袋里摸索一下,他掏出一把纸币。把纸币放到手心,很快挑出一张,恭恭敬敬递到徐大奎面前。

  祁东方看出来,这个徐大奎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也曾是称霸一方的人物。而且这个人现在很强,是他学习的榜样。

  徐大奎对小家伙的识时务很满意,接过纸币的同时总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笑脸,然后这钱他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董长征。

  大人的事还是大人自己操心。

  对,其实就是他记仇。他不能忘记宋老师那揶揄的眼神,似乎很乐意把他和粉裙子凑出队。

  搞什么名堂,他未成年好不好早恋要不得。

  董长征对徐大奎的识时务很满意,他接过纸币矜持的点了点头,以示褒奖:小子,算你拎得清。

  示意杜岩过来,不然又是扯皮。

  当着杜岩和所有人的面,董长征一点点打开这张纸币。咦没啥两样啊

  他恶狠狠的瞪向祁东方,血淋淋的眼神吓得小家伙直哆嗦,“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岩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他真的怕祁东方有什么确凿证据。这样不但玉敏被钉在耻辱柱上,他还有何面目于大家相处

  唐玉敏的手指也蜷缩了一下,心脏狂跳。她在脑子里反复回忆和祁东方交易的点点滴滴,她左思右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里。

  没事,肯定没事,她不停给自己鼓劲。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疼的头浑身是汗。真要命,月经赶在这个时候来。

  “就是这个,董长征你发现不了可不能怪我。”祁东方坐到了徐大奎的脚边,给了董长征一个白眼。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董长征气的头顶冒烟。他就弄不明白了,这祁东方小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的无论身材、能力、气场他完胜徐大奎那小子,怎么就得不到他的敬仰

  呸还不是徐大奎长得比他白一点年轻一点还好看那么一丢丢吗可男人凭本事又不凭长相,董长征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感到绝望。

  重新摊开纸币,董长征从头再来。

  有了

  “这个月津贴我放枕边,勿忘。”董长征在纸币的右下角发现一行小字,便跟着念了出来,“夫杜岩留,六月十七日晚。”

  “六月十七日晚,那不就是昨晚吗呵,昨晚到上午我们都没见着你,唐玉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邵清扳着手指头,把日期数的清清楚楚。

  “我说什么”唐玉敏把下巴垫在胳膊上,惨白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来,“其实你们心里早就对我定好了罪,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嗤,唐玉敏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们什么时候定过你罪相反,我们一直在不停的寻求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你现在这副姿态,对得起力挺你的杜岩吗”

  温如许沉下脸,明确的对唐玉敏表达不满,甚至连同杜岩,他也有了一些看法。男人疼自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要是是非不分,哪这个男人自己也是个糊涂蛋。

  “我说我没有做过你们信吗”唐玉敏眼睛里含着一泡眼泪,看上去分外可怜。

  “唐阿姨可真会演戏,背着大家出去卖衣服的时候可很威风啊。”祁东方小心的往徐大奎脚边挪了挪,然后毫不犹豫的卖了唐玉敏。

  “姑娘,我这里的连衣裙款式绝对时髦,你放一百个心。额,这是最后一条,我给你打个九折,算你二十五怎么样这个价钱绝对全市最低,不过,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他把唐玉敏做最后一笔生意时说的话演绎的惟妙惟肖,由不得人怀疑。

  “好你个唐玉敏,难怪每天忙到半夜,原来都是在忙自己的小算盘。呸,害的我一直心疼你,白天把家里洗洗涮涮的活全干了,真是,好心喂了狗。”

  陈桂香胡乱擦了把眼泪,气的侧过身去。

  “我在等你的解释,唐玉敏。”邵清坐到桂香嫂身边,给她揉胸,生怕气出个好歹。

  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唐玉敏冷漠的看着大家,抿着嘴拒不开口。她还能说什么呢,一开口不然就是口诛笔伐,现在她就是院子里的大恶人,十恶不赦的那种。

  她盯着地面,眼神呆愣愣的。她现在唯一猜不透的,就是杜岩的表情。

  想必是失望透顶吧

  杜岩此时此刻如遭雷劈,整个人动弹不得。前面他不停的维护妻子,是因为他坚信,他的妻子温柔善良三观正,绝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可现实给了他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他的妻子不但干了,在铁证面前还死不悔改。他盯着唐玉敏,像要透过外表直视她的内心,这真的是他的妻子,牛牛的妈妈吗

  那张纸币的昨晚他亲手写的,昨晚他等到半夜没等来妻子,就提笔在纸币上写了这一句话。

  是的,这三个月他们一直是这样交流的。

  而今天一大早玉敏就出门去了,她根本没有时间把这张纸币交给宋渝。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钱给了祁东方。

  以此推断,雇佣祁东方的第一嫌疑人,就是他的妻子唐玉敏。

  所以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抱着头坐到凳子上,杜岩双肩抖动,无声的哭泣。

  “你们不要责怪杜岩,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听到丈夫的哭声,唐玉敏突然疯狂的尖叫起来,“是我妒忌宋渝,是我讨厌温辞,是我厌恶董长征,是我的错,我是坏女人。你们打我骂我都没关系,请不要连累杜岩,他是无辜的。”

  说着,唐玉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起头来。她磕的异常用力,没几下,额头就乌青。

  “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我妈妈”穿着背心短裤的牛牛抱着小枕头,迷迷瞪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肉乎乎的脸蛋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丢开小枕头朝着唐玉敏冲了过来。

  抱住唐玉敏的头,牛牛看到清淤后哭的撕心裂肺,“你们、那么都是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唐玉敏搂着牛牛,也嚎啕大哭起来。

  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场景,让在场所有的人有气没处撒。

  温如许颓然的后退几步,跌进沙发,单手扶额遮住眼睛,可原谅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唐玉敏,你出什么事了”宋渝捂着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唐玉敏的屁股底下,有汩汩的鲜血不断涌出,没多久就氤湿了裤子,地面上也积聚了一小摊。

  “流这么多血,唐玉敏你不会小产了吧”在场人里面陈桂香经验最丰富,她拍着胸脯也吓坏了。

  邵清伸长脖子观察一下,然后也沉重的点了点头,“唐玉敏,你自己怀没怀孕都不清楚吗杜岩,你死人啊,赶紧把你老婆送医院,晚了要出人命的。”

  邵清的话,总算是把沉浸在痛苦自责中不能自拔的杜岩给唤醒了。他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椅子“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张着手来到唐玉敏身边,可眼前的场景让他束手无策。妻子在躺在血泊中不知人事,而儿子牛牛则惊恐万状的睁大眼睛,吓得哭不出来。

  “呜呜呜”,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杜岩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孩子,他和唐玉敏早就想给牛牛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期待已久的小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又这样悄无声息的走。

  怎不叫人肝肠寸断

  董长征一把拉开已经吓傻的牛牛,塞进陈桂香怀里然后狠狠的拍了杜岩一巴掌,“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你媳妇抱起来,送医院”

  然后他趁杜岩弯腰的时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杜岩,搬出去吧。”

  董长征绝对不允许唐玉敏这样的危险分子住在他家。现在看着好像是后悔了,可谁知道会不会旧态复萌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杜岩弯着腰停滞了一秒,看着妻子面如金纸的脸,他艰难的点了点头。是要搬家了,他哪里还有脸继续住下去。

  看着杜岩抱着妻子冲出门去,宋渝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疼了起来。

  “哎呦,董长征,我要生了。”

  这下轮到董长征束手无策了,他紧张的张开双臂,求助的看向邵清,“快,快说我该怎么办要抱起来送医院吗”

  这下,在场的女人都笑了。

  陈桂香拍拍屁股站起来,推了呆若木鸡的董长征一把,“去,把你媳妇准备好的小衣裳,还有尿布拿下来。不要急,刚开始阵痛,快的话也要明天才能生出来。”

  “这么久”董长征这个新手爸爸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邵清。他媳妇这么娇,疼一天可怎么受得了

  “董长征,你这个呆头鹅,明天能生出来那是最快的情况,万一,啊呸呸呸,童言无忌。”邵清捂着嘴,紧张的看着宋渝的大肚子。这里面可是她的干儿子干闺女,她怎么能不着急

  “不要急,董长征你扶着宋渝,慢慢走到医院去。产前多走走,顺产更容易。”钟薏毕竟经历多,她见现场有些混乱,便当仁不让的站起来指挥。

  “我、我能干啥”徐大奎大汗淋漓的站起来,看情形比孕妇还要害怕。

  “你你跟董长征一起送人去医院,搭把手就行。老温,你在家照顾好两个孩子。”稚子无辜,她也不能放任牛牛不管。

  有了人统一安排调度,屋子里一下子井然有序。等宋渝走到半路,肚子它、它就不疼了。

  董长征小心的搀着宋渝,就像她是个易碎品。他主张先住进医院再说,这孩子的事谁也说不准,在医院他多少安心点。

  等赶到n大附属医院,宋渝刚躺下,小祖宗又开始折腾起来。她紧抿嘴唇,一声不吭,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滑落,湿了头发,湿了枕巾。

  董长征半跪在床前,脸色比宋渝还要苍白,他虎目含泪,捏着媳妇的手,“小渝,你疼就叫出来。”

  媳妇这样强忍着,他心疼。

  “董长征你别胡说八道,一边去。”邵清拎着保温壶走进来,劈头盖脸对着董长征就是一顿骂,“你不懂不要在这里瞎比比,生孩子是力气活,刚开始大喊大叫把力气花完,等一会进产房可怎么得了。”

  “小渝,现在阵痛刚开始,能忍就忍,实在忍不住再叫出来。”说着,邵清取出毛巾,把额头的汗擦了擦。

  然后紧握着宋渝的手,给她加油鼓劲。

  董长征乖乖的站到墙角,和徐大奎并排,两人大眼瞪小眼,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等宋渝缓了缓,陈桂香就把带来的红糖鸡蛋递了过去,“赶紧吃,等下才有力气。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来的给董长征包圆。”

  “还有董长征,你个大男人勇敢一点好不好腿抖成那样成何体统”

  好吧,现在董长征就是受气包,谁紧张就骂他两句放松放松。

  端起红糖鸡蛋,宋渝趁端碗的机会滴进去一滴灵泉水。快到预产期,她便和空一商量,把灵泉水攒下来,等生产的时候集中使用。

  得到明确的答复后,她已经攒了十来天了,应该够让她顺利生产了吧

  一口气干完大半碗,宋渝对立壁角的董长征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把剩下的吃干净。

  咳咳,毕竟里面有灵泉水,可不能浪费。

  然后宋渝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实则是在跟空一交涉。就这样放过唐玉敏,她不甘心。虽然她小产可能保不住孩子,但远远不够,她就是这样睚眦必报

  “空一,你说我们能不能没收唐玉敏的空间”宋渝突发奇想,既然你唐玉敏如此看重空间,那她就毁了它。

  “阔以阔以,当然阔以”空二一把撞开空一,兴奋的吸溜着口水,手舞足蹈的说,“主人,这么跟你说吧,唐玉敏的空间碎片就像的十全大补丸,我们可以一口吞掉,呵呵呵。”

  “噢对我们的空间有好处,是吗”宋渝满意了,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不过,我要求慢慢吞,每天一小口,三个月以后再让她的空间完全消失,可以办到吗”

  “阔以但为什么”空二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看主人,又看看大哥。

  “因为,钝刀子割肉才疼。”空一早就习惯这个憨憨,他捋着衣袖,轻飘飘的说道。

  “咦”,空二吓得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挪动脚步,离心狠手辣的大哥远一点。太是不是应该,态度好一点

  “空二,请你正常说话,不然”

  “是,主人”空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毕竟,这是比大哥更加心狠的存在,他惹不起。

  等宋渝被推进产房,已经是凌晨。

  被关在门外的董长征,隔着大门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产房里传来一阵阵惨叫,他揉了把脸,两眼猩红。

  一屁股坐到等候区是椅子上,他双手抱头,无助的趴在膝盖上。空荡荡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听着媳妇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他心惊胆战。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不论男女,他董长征这辈子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生孩子如此可怕,特别是医生让他签的那些告知书,活生生的在撕裂他。

  那一条条的风险浮现在眼前,董长征已经泪流满面,每一条都是他承受不起的严重。相比孩子,他还是更爱媳妇。

  想到这里,董长征猛的扑到产房紧闭的大门前,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宋渝,你给我听着,一定要好好的,老子爱你”

  喊完,董长征盘腿坐在门口,双手撑着大门,不错眼的盯着门缝。

  正在这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照进医院,落到董长征脸上。满是胡渣的脸上被泪水湿透,对他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

  “哇”

  婴儿高亢嘹亮的啼哭响彻整个医院,和阳光一起,照亮了董长征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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